“他们不是落月城的府兵！”
盛意没有注意到萧纪明所说的幽冥灵火，而是想到了这一点。
她一直以为他们是落月城的府兵，才过分的关注他们，还死皮赖脸的跟了一阵子，近身观察了一番。
虽然没有什么收获，还有些怀疑，但她真没想到，他们竟然是玉氏的人。
“你怎么会这样认为？”萧纪明有些奇怪。
“他们穿的衣服不是城主府府兵穿的吗？”盛意指着他们道。
“是吗？我倒是没有注意这些细节。”萧纪明并没有注意到城主府兵的穿着，是以并不知道这些。
盛意将玉长华与管事的之间的交流方式说给萧纪明，包括那些奇怪的距离感。
“玉氏是雇佣兵，不管什么样的单子，只要他们感兴趣，就会接。”萧纪明给盛意解释道。“他们来这里可能是接了落月城主的单子。”
“不过，确实很奇怪，为什么假扮府兵？还有，他们为什么而来？”玉氏一直以来可是不会凑着些热闹的，他们从来就是拿钱办事，不会与世家宗门有半分沾染。
萧纪明靠在梨树旁敲着手指，想着其中的干系。
“顾前辈。”
盛意只觉一阵寒风袭来。抬头一看，是顾郇，连忙唤道。
顾郇点头，表示应答。
“顾兄，你过来了。”听到盛意喊顾郇，萧纪明也抬起头来。
“前方的情况怎么样？”他问道。
“不怎么好！”顾郇开口道，眼底罕见的多了几分严肃。
“怨气不断融合，而且越来越多了。还有······”他顿了一下，又道，“后来的怨气是刚死的修士所化。”
“什么！”萧纪明惊讶，“你是说死去的修士，化作了怨气。”
“嗯。”
不光是萧纪明震惊了，盛意也严肃起来了。
“我怀疑这里是上古时期的献祭台。”柳洳魅听到他们的话，将自己猜测说出。
指尖的灵力化成丝线，柳洳魅画出古鼎的模样，“我曾在一本古书上见过和鼎上图案差不多的阵法。”
那本书是合欢宗先祖在潜渊秘境所得，残缺了不少，只一些留下很少的字迹，柳洳魅还小的时候有幸一观。
她记得最清楚的便是鲜红的祭台模样的大阵，上面有人不断挣扎，而浮现在那人身上的图案，与鼎很是相似。
本来她以为自己看错了，但听了顾郇的话，才起了疑。
“上面说，被献祭的会化作怨气，在被献祭的地方永不消散，守护着方寸之地不会被人侵占。但，”柳洳魅蹙眉，“后面还有一部分，模糊不清，看不明白。”
她也很无奈，没想到竟入了老祖宗捡来的书里所说的阵法中，还被困住。
追溯起来，这宫殿果真有千万年之久。
“被怨气袭击的人会重新化作怨气，为此地提供源源不断的怨气，”萧纪明分析道。
“但怨气本来就不会被消灭，为何要多此一举？”盛意提出疑问。
“除非，”柳洳魅推测。
“除非怨气是支撑某一个地方运转的必需品，而那地方会消耗怨气，所以必须要有新的怨气来补充。”萧纪明终于有了头绪，眉头终于舒展开。
“所以落月城主这一系列操作，是想让咱们作为养料来补给。”柳洳魅气急，老东西，竟然敢算计你姑奶奶，看姑奶奶出去怎么收拾你。
“那补灵丹里面应该是有和怨气相同的东西，将人的生机血肉吸收完全，继而献祭，就练外边的光点也是通过进入身体内来杀死修士，转化他们。”盛意说的头头是道。
三种方式，生怕他们死不绝，这幕后之人可真够狠的。
“落月城主恐怕也只是背后之人的棋子罢了。”终于都想明白了，众人恨得牙痒痒。
什么仇什么怨，这般算计他们。
这宫殿里到底有什么，让他们大费心机引众人上钩，然后将他们一网打尽。
气氛凝重，在白如云朵的梨花数下，众人脸黑如锅底，与他们头顶的景色形成两极对比。
“师叔，我回来了。”出去数人头的孟云菲迈着小步子回来，一副淑女的样子。
“怎么这么慢。”柳洳魅见她慢悠悠的样子，闭眼，不想看她。
她师姐养的徒弟，怎么看都是一副脑子不好的样子。
孟云菲扁扁嘴，眼泪又想往外流。“我不小心摔倒了。”
“打住，打住。”
柳洳魅连忙阻止，不让她眼泪流下来。她这造了什么孽，好好一个风流大美人，生生变成了老妈子，回去一定要她师姐给她精神损失费。
抽了抽鼻子，孟云菲掐着手指头将柳洳魅交代的事情道出。
“一共还有四百三十六人。四十七个人受了轻伤，还有十六个人已经快不行了。”她虽然爱哭，但还是很尽职尽责的。“十六个人都是服用过补灵丹，丹田被腐蚀。”
“就剩这么点人了？”虽然知道死的人多，但众人还是被震惊了。
来时少说也有上万了，几个时辰的功夫，这么多条人命说没就没。纵然是看惯生死的修士们，心里也涌上了一股悲伤。
“嗯。就只有这些了。”孟云菲轻轻点头，她也懂得众人的心情。若不是师叔护着她，她现下估计也在死亡人数中了。
柳洳魅沉默片刻，问萧纪明：“萧道友，你说我们是去找吸收怨气的地方，还是去寻找出去的方法。”
她这句话问的很平淡，但众人的心都紧紧吊着。
他们也不知道该如何，但接下来的决定事关他们所有人的命运。
两样都是前途未卜，走对了就生，错了就死，没有多余的选择。这不会是第一次抉择，却可能是最后一次。
萧纪明扫了紧紧盯着他的众人一眼，“若是我的话，我会选择去探索。”他不怕死亡与危险，他怕的失了本真与初心，沾染红尘因果。
“但是，此时我选择先行找寻出路。”这是他对众人负责的态度。
他从小便是下任宗主代选人，师尊教他兼爱，把一切放在众生层面，纵然众人与他无关，他也不要顾好所有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