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床上又躺了几日,方才开始着手林书怡的治疗。
传闻不假,林书怡确实是中了毒,而且是一种十分恶毒的蛊毒,中毒者开始与常人无异,可却会渐渐丧失五感。
大抵是中毒后立即进行运功调理,但却由于一直未能发现不良反应,便放松了治疗,以至于林书怡目前只是眼盲。
可是这种蛊毒……
我眯着眼看她,气氛一时有些凝重。林淑仪颤颤开口,“慕姑娘,我这眼还能否治好?”
“什么慕姑娘,他可是幕府长女,其父是朝堂重臣,你们林家不过是暴发户出身,你就算不称她为慕小姐,也该称一句‘苏夫人’。”岑澜在一旁没好气地嚷嚷,我一脚踹上去,“闭嘴。”
林书怡一时有些尴尬,低下头,“恕我无礼了。”她脸上闪过一丝纠结,“慕小姐。”
我点点头,“无妨,岑澜的话你不必放在心上,我在外头野惯了,你随便叫便是。”我淡淡瞥苏墨羽一眼,“你这眼睛能治好的,不过很麻烦,你现下有两个选择。”我顿了顿,“一是先治眼睛,再慢慢清毒,不过可能会有副作用,过程也比较痛苦。二是先清毒,过程较长,毒清后眼睛自然便恢复了,不过我需要至亲之人的血肉作引,除非能找到下蛊之人。”
“先治眼睛!”林书怡与苏墨羽同时道。
岑澜冷哼一声。
我皱皱眉,“你想清楚,副作用目前我也不清楚是什么。可能会很严重,也许终身不治。”
“治眼睛!”林书怡这次格外的坚定,连苏墨羽都意味不明的看着她。
我只得点点头,这时苏墨羽的副将敲门而入,他恭敬一礼道:“将军。”
苏墨羽扬扬下巴,“在这说吧。”
“是,我们的探子来报,北军剩余人马忽然全不见了,这几日我们虽察觉他们可能会有所动作,已经加大了侦查,可他们确实是离去了,营里只剩北军的盔甲,而食物,武器和马匹都没有了。”
苏墨羽沉凝片刻便跨步而出,我冲林书怡点点头也转身离去,岑澜随后跟着我,走直门口我却依稀听见林书怡在后方轻叹一声。
我回头看她一眼,只见她垂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似是听见我脚步声的停滞,她微微侧头,“慕小姐?”
“无事,你且好生修养。”
我随即踏步而出,与岑澜走出院子,行至花园,我脚下一绊,岑澜顺势将我扶住,我吃痛倒地在他怀里,风吹起片片落叶如蝶一般飞舞,有片正巧落在我的脸上,岑澜伸手替我拈去,我方才瞧见他眸中满满的深情,他慢慢俯下身,“慕鸢,我……”
“嘭”地一声巨响,不远处在亭内与副将议事的苏墨羽一拳砸在面前的石桌上,石桌顿时应声碎裂一大块。
我:“……快!我要回屋,药,药要煎好了,岑澜你且去歇息吧,嗯,回见不送啊!”
说完我便运了轻功,逃也似的溜了,任凭我身后的二人目光在空中相遇,散发着浓烈的火药味。
莫名其妙!
于是当晚我就苏墨羽对我的态度进行了深刻的思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