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灏脱离虎口,心中释然,见到玉石发光,心底一阵高兴,这说明玉石碰见有缘人了!
父亲说过,不老玉示灵,命中贵人。
孔灏想到这儿,看着一直盯着这块玉石的莫溥,于是走过去,拉住莫溥的手,将琥珀般通透的不老玉硬塞到莫溥手里,但让孔灏意外的是,不老玉依旧是亮着光,丝毫没有太大的变化。
这莫溥早就料到了,若是自己和这不老玉有缘,早在界域的时候就该示灵,何必等到这时。但他又转而想到……不老玉示灵,不是自己,看这男孩诧异的神色也应当不是他,那就是,他!
当时简单的用一个茶杯,而迫使黑衣人改变了掌向,此人绝不是他所说的简单的一个商人。
莫溥猛然一转头,发现受伤的男子早已换了一副欠揍的皮囊,一弯似笑非笑的狐狸眼正一眨不眨的盯着莫溥,似有若无的随性硬是给清隽多了一份风月之情。身上一席道袍,却无辜的昭明自己是个道士。
原来是他!
莫溥紧拧眉头,想如若问他,他定然是不会全盘托出的,于是将嘴边的质问吞下去,剑眉一展说道:
“招摇神骗,真是名副其实的闲。”
“不闲不闲,当日招摇山确实是我不对,那日一直一直觉得有愧于大人,于是乎便想解大人心头之忧,还望大人不要拒绝才好。”扶远之说完便看向莫溥,狭长的眼眸中又一派说不出的……真诚。
“随你便是”
莫溥想,这人在明处总比在暗处好,于是便应下了。
孔灏等莫溥刚一说完,噗通一声,双腿一弯跪在了地上,不住的叩头。
“素衣朱襮,从子于沃。”
“素衣朱襮,从子于沃。”
发出来的声音非是清脆的孩童声,竟是苍老沙的音色。
扶远之仔细一看,发现这声音不是孩童喉咙里发出来的,竟是留音囊。
素衣朱襮,从子于沃。
莫溥想,这显然是他山的寻人信,这老头,他山都快亡了,还拉不下脸来找他,真是老顽固。
扶远之倒是轻松,一副看戏的模样,轻嗤道
“他山,当真要请她做援兵?有趣,这是看到底是她曲漾架子大,还是他山面子广了。”
“你知道他山寻谁?”
莫溥良久未皱的眉又拧在了一起,想着这八成又是下界的能人异士。
莫溥不免有些烦躁,之前在界域他无所不通,怎么到了下界如此闭塞。
看到扶远之那双狐狸眼一眯,莫溥想,他定是对此人有所了解。于是眼神示意他说下去。
扶远之不知何时已从床上下来,支着长腿斜倚在床边,一本正经的看着莫溥说:
“哦,此人……贫道认为,此事远不如大人的事情重要,还是先去那村子寻大人所失之物为好。”
“呜呜呜”孔灏听到这儿,跑过去抓住扶远之的道袍撕扯着。
“小孩儿,你先别急,我没说不救啊,你们山主大人也说了,我是你们的贵人,这你就要先相信我啊”
扶远之颇为无奈。
毕竟自莫溥掌管界域以来,毕方出逃,众兽躁动还是第一次。又加上他山之乱,更是千百年来头一遭,说不是巧合,恐怕没人会信。
“走吧,先去村子。”
莫溥看了一眼扶远之,走出了房门。
青平村——
村子的本来面目已完全被漆黑掩盖,成片的房屋虽但已然面目全非。烧焦的人皮混杂着腐臭的味道铺天盖地的朝三人袭来。
看到此景,三人眉头齐皱。
扶远之倒是觉得心底通透了许多。
“莫大人,尸体黑紫萦绕,乃是业火,而世间的业火不出其二,界域的毕方…不会是出来了吧。”
毕方业火,乃灵气之火,只伤生灵,这房屋显然不是毕方之火,而且被第二个人蓄意烧了第二次。莫溥正思考着村子的异常,听到扶远之看出此是毕方的手笔,便也无意隐瞒,正色道:
“此番下界,正是为此事。”
不知为何,莫溥似有种莫名的感觉,仿佛一切都在此人的预料之中,这人,真是一个普通的江湖道士吗?
“稍后再谈,先找找这里有没有活下来的人吧。”
说着,扶远之会意,将搭在臂弯的拂尘向空中一挥,刹那间,无数蓝色灵光闪现,冲入黑乎乎的尸堆。
一刻钟后,扶远之散处的灵光陆陆续续回归到拂尘里,但却毫无收获。
终于,一朵紫色灵光自村东升起,有希望!
三人赶到村东,发现尸堆里还有一位一抹脏红色格外扎眼。
是名女子。
同福客栈——
“姑娘,可是好受一些了?”
扶远之臂弯搭着一根拂尘,立在红衣女子床边,好不关切。
还没等女子回答,继续问道:
“姑娘可知,这怪火因何而起?不妨,慢慢说来。”
“咳咳,是只赤羽黑爪的大鸟,因它而起。”
扶莫二人交换了眼神,果然是毕方。
“那鸟好像是受了重伤,倒在了村口。青平村向来淳朴,何况是见到这样的一只神仙鸟。”
“咳咳”
红衣女子接过扶远之递给的茶水,润了润喉咙,继续说道。
“于是村长就把他领回了村里,村里人听说后,一传十,十传百,都来看这只神仙鸟,家家户户都拿出米面来供奉它。”
“可是好景不长,慢慢的村里有孩子开始失踪。夜里还会突然发出鸟的叫声。村民们先是上招摇山去找孩子,可是一无所获。又过几天,夜里的鸟叫声不断,有些丢失孩子的村民不得不怀疑那只大鸟,开始逼迫村长将大鸟赶出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