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行至后宫,便有小厮引着前去吟啸楼。吟啸楼是专为后宫身份尊贵之人建的听曲楼,往日太厚或者皇后的寿辰,或是后宫有什么大的聚会,都会在此唱曲儿演戏,也算是给妃子们无聊的后宫日子添点乐趣。
虽然今日是宣德太后寿辰,但皇上还是同各位大臣去上了早朝,再到宣德太后这边来的。所以,柳婉絮的爹爹和两个哥哥都先上朝了。宣德太后这边各位皇子公主侄子什么的纷纷都早起请安,说说笑笑好不热闹。正好这段时间也是官眷们入宫的时间,这会儿官眷们都入了宫,宣德太后那边请安的也请好了,正往吟啸楼走。
柳婉絮和舒含雅已经先到吟啸楼,这里已经有不少官眷到了。
“含雅妹妹,怎么才来,来快往这边坐。上次春宴后我可是半年没见你了,来来来,你与我说说近来可好啊?”柳婉絮望向说话之人,她着了红色官眷服,和娘亲一样,都是一品大臣的正妻呢!此人眉眼含笑,端庄得体的坐在左席,一手朝舒含雅招手,心中的欢喜不言而喻。
柳太傅身居高位深得圣宠,也有许多官员巴结,平日里官眷们的茶会,也有许多人与舒含雅讨好关系。舒含雅是富家千金,识的字懂得礼,不比京城的大家闺秀差多少,这样的性格也得了许多好人缘,一些王妃都颇为喜欢她。
此时说话的人致纾候夫人,巧的是这位致纾候夫人也姓舒,又甚是喜欢舒含雅,便与她姐妹相称。
“玉秀姐姐倒是来得早,近来都挺好,姐姐无需挂念。只是今儿个絮儿这小懒鬼赖了会儿床,便起得迟了些。所幸太后娘娘和圣上都还未到,要是惹了他们不高兴,那可就不好了。絮儿,来和玉秀姨娘问安。”舒含雅边说边带着柳婉絮朝舒玉秀走去,知道柳婉絮大概是忘了舒玉秀,顺带提醒她向舒玉秀问好。
“絮儿见过姨娘,姨娘贵安。”柳婉絮到舒玉秀面前行了个礼。
“好好,絮儿乖。半年日子未见絮儿气色倒是愈发红润了,脸也长开了,比先前瘦小的样子好看多了。我看呐,絮儿比这江语盈还生的好看些。”舒玉秀看向柳婉絮,眼中带着惊讶之色,可也稍带些惋惜之情。
“姐姐说笑了,絮儿哪能和芜京第一才女相提并论呢。江语盈是江尚书之女,才貌两全,名誉京城,我家絮儿自是没这种福气的。我呀,不求她多聪明,只求她这辈子安安稳稳的。”舒含雅边说边带着柳婉絮到舒玉秀邻桌坐下。
“是啊,当爹娘的自是希望孩儿一辈子平平安安的。我看絮儿也是有福气的,定会长乐安宁。”
“就是就是,娘亲,絮儿好着呢!”柳婉絮扮了个鬼脸,又继续说,“姨娘,怎么未见安笃哥哥?”
“他呀,他前两日爬树上掏鸟蛋摔下来,腿摔折了,现在正在府里养伤呢!絮儿万万不可像安笃这般,你要是摔坏了,你娘可心疼得紧呢!”舒玉秀想到自家那熊孩子没好气的说道。
“那就可惜了,我还想和安笃哥哥一起玩呢!”柳婉絮小声嘀咕道。
“太后娘娘驾到——”
声落,宣德太后便随着后宫众人及皇子公主们来了。
官眷们纷纷起身相迎:“参见太后娘娘,太后娘娘杖朝福禄永泰!参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金安!”
“大家都起来吧,不必拒礼。今日大家就当是陪哀家玩儿,让哀家看看你们年轻人的朝气,哈哈哈……”宣德太后爽朗的笑道。
“圣上驾到——”
“朕在外面就听见了母后的笑声,母后今日开心便是最好的。朕没有来迟吧?”一身黄袍,年过五十的景昭皇帝携各位大臣走来。
“不迟不迟,哀家也是刚到。都快入座吧,听说缙云社特意为哀家出了新戏,各位且随哀家一同听吧!”
“参见圣上,圣上圣安!”柳婉絮无奈的又跟着众官眷行礼。不过,爹爹和哥哥们应该来了吧!柳婉絮心想。
“今日各位不比多礼,听寿星的便是。各位爱卿也都入座吧!”景昭皇帝招呼道。
景昭皇帝和宣德太后落了座,随后大臣们也纷纷落了座。
柳婉絮东张西望的寻着,看见柳志毅和柳朝阳、柳暮月走过来,不禁咧开嘴笑。
柳志毅四十出头,却不减其俊朗,眉间透着其年轻时的翩翩少年之气。柳朝阳和柳暮月是同胞兄弟,年十九,皆是生的颜如冠玉,玉树临风。一如朝阳,烈如火;一如暮月,淡如水。
随着柳朝阳和柳暮月走来,引起了柳婉絮这一片的官眷们小声的议论。
“那就是柳家二公子,真是好一双鲜衣怒马少年郎啊!”
“柳家公子好生俊俏啊!”
“那便是柳上卿吧!‘谦谦公子,温润如玉’大抵就是说的他了吧!”
“我觉得柳护军更好看!你看他一笑,把我的心都暖化了~嘿嘿嘿……”
“你可快收起你的口水吧!”
待三人入了座,柳婉絮便一把扑到柳志毅怀里。
“爹爹,你们可来了。絮儿今天难得早起呢!”
“你呀,确实难得‘早起’,你抬头看看,这太阳都晒屁股了,还早啊!”柳朝阳打笑道。
“略~”柳婉絮在柳志毅怀里朝柳朝阳吐了吐舌头。
“絮儿确实比平日起得早,已经很不错了。”柳暮月笑笑。
“哼,还是暮月哥哥好!爹爹,絮儿都有点饿了……”
“这桌上的点心和果子难道还堵不住你这小馋鬼啊?”柳志毅宠溺的说。
“嘿嘿,絮儿还想吃其他的嘛!”
“她是想着东街的糖水铺子呢,都跟我提一早上了!”舒含雅摇摇头。
“你呀,就知道吃,小心长成大肥猪!”柳朝阳说。
“哼,絮儿才不会呢!”
“看在你这么想吃的份上,待会儿哥哥带你去吃。怎么样,哥哥好吧?”柳朝阳得意的说。
“好,朝阳哥哥最好啦!”柳婉絮一把抱住柳朝阳的手臂。
柳婉絮的原则是:嘿嘿,谁对絮儿好,絮儿就和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