轶拾走过去弯腰将绳子捡了起来,绳子的两端好好的系在一起,看上去像是没有动过的痕迹。
且打的还是一个死结。
这种情况下,除非那个女人会缩骨功,否则绝对不可能在绳子完好无缺的情况下逃脱。
眉头微微一蹙,轶拾整个人的好奇心瞬间被眼前的状况被给带了起来。
她沿着屋子里走了一遍,并且慢慢的将屋子里仅有的那几件家具仔仔细细的观察了一遍。
一个残破的化妆台,一张去了一条腿儿的床,还有一个微开着门的衣柜,闭着眼睛望进去甚至都能看见里面的蜘蛛网。
这几件家具上面都有一层厚厚的尘土,由此可以看出来这几个地方绝对没有什么值得人怀疑的。
轶拾只得将重心重新放在了地面上那可有可无的脚印上,、脚印主要集中在门口至屋子中央的那个椅子那边。
一眼望去杂乱且没有章法,不过还是可以看出来屋子里有总共有两个人的脚印,大的脚印是从门口延伸至椅子边上,然后再围绕着椅子绕了一个圈儿。
如此可以判断出这个脚印是外面那个人的,且还是一个男人!
而较小的脚印却只出现在椅子的前方,且凌乱。
所以是一个男人绑架了一个女人,而且还极有可能是昨天晚上她见到的那个女人。
“真是怪了。”
暂且压下了那一瞬间莫名的想法,轶拾蹲在地上紧紧的盯着眼前的脚印,大拇指在下巴上不急不缓的来回摸着。
不得不说眼前的这个密室设计的非常的精巧,竟然将她也都给难住了。
直到她的眼睛无意之间飘到绳子散落的地方,看着因为绳子掉落在地上而将其四周的尘土荡起飘落在一侧时,脑子里突然精光一现。
闪过一个略显诡异的场景。
一个小偷是如何在一间密闭的屋子里将东西给偷出去,且不留下一点痕迹的?
排除一切不可能之后,唯一剩下的那个非常离谱且有点儿烧脑的答案,有可能就是解开案件的唯一出口。
想着,轶拾提着裙摆跑到了院子中。
不得不说,老式甚至有些残破的建筑就是有这样一个好处,稍微费点儿劲儿,绕上一点远路就可以爬到屋顶上面。
虽然有些危险,但是好在轶拾的伸手还算干练,磕磕绊绊、摇摇晃晃的总算是没磕没碰的爬到了房顶上面。
咣当!
屋顶上的瓦片有些松散,她两只脚刚踩上去还没有来得及缓上一口气,脚边的一个瓦片便从房顶上滑落掉在了地上。
“我草!”
轶拾拍了拍自己有些受惊的小心脏,连忙跪在了房顶上面,手脚并用的往里面爬了爬。
生怕一个不小心将自己给掉下去了。
直到双手紧紧的抓住了房顶最高处的那个房梁,她这才狠狠的松了一口气,然后细细的在房梁上面观察了起来。
直到在一处看见有被绳子磨过的痕迹,她瞬间勾了勾唇脸上带出了几分洋洋得意。
“看来这个下面就是里面的卧……啊,啊!”
伸手在身侧的瓦片上拍了拍,轶拾有些高兴的喊了一嗓子,想要用此种方式来缓解自己内心的激动。
然话还没有说完,身下面瞬间一空,紧接着她整个人措不及防的从瓦片掉落的地方栽了下去。
我草!
要死了!
就在栽下去的那一瞬间,轶拾的脑海中闪现出这样一句话,以及闭眼时眼前闪过的一抹白色。
年纪轻轻的就要摔死在这个陌生的时代,当然有极大一部分可能会摔个半残不残亦或者高位截瘫的这个认知,让她的心中升起了几分惶恐。
没有人疼,没有人爱,自己一个人……有可能会因为不能行走而饿死在这个世界……
我草,光是想一想都觉得孤独寂寞的可怕。
“没事了,别怕。”
颜璟卿看着捏着自己衣摆的手,因为过度害怕而导致指节有些发白,他轻声安抚道。
“嗯?”
这个时候,耳边会出现声音这让轶拾在害怕之余多少有些意外,她猛的睁开了眼睛。
入眼,是一身月白色的衣衫,很干净没有一点儿污渍。
“你怎么会在这里?”
恍惚了一下,轶拾瞪着男人。
“你又为何会在这里?”
颜璟卿问。
“得,当我没问。”
轶拾挥了挥手,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貌似还被对方拦腰抱着,于是她便忙从男人的怀中挣脱了出来。
“你在上面可查到些什么?”
颜璟卿看了一眼那个破了一个大洞的房顶出声询问。
轶拾也同样朝着房顶的那个大洞看了过去,洞不大不小正好够一个人从上面落下来。
“你说究竟是谁将屋子里的这个人从里面救出去的?”
轶拾盯着脚底下摔得七零八落的瓦片,伸出一只脚将其往椅子边儿踢了踢。
“人是被人从上面救出去的?”
颜璟卿出声询问。
“嗯。”
轶拾点了点头,弯下腰将地上的绳子捡了起来。
“不光是如此,这条绳子也是那人事先准备好的。”她道“屋子里的人身上捆着的那根绳子并不是这一根。”
“屋子里的一切都是人设计的。”
颜璟卿偏过头看向轶拾。
“对。”
轶拾点了点头。
屋子里一时间陷入了一阵寂静,两人隔着颜璟卿头顶上的那一层纱互相干瞪着眼睛,一时间谁也没有要开口的意思。
心思各异。
“这屋子里面的那个女人是不是昨天晚上的那个妇人。”
轶拾出声询问。
“是。”
颜璟卿答道。
“果然,”
轶拾点了点头,转身朝着外面走了出去。
“做什么?”
颜璟卿出声询问。
“买酸菜鱼。”
轶拾答道。
“我带你去吧。”
颜璟卿迈着步子跟了上去。
轶拾脚上的步子稍稍顿了一下,她转过头朝着对方看了过去。
“你难道不是因为迷路才走到这里的吗?”
白纱下面的颜璟卿勾了勾唇,出声询问。
“啧,”轶拾收回视线,对着颜璟卿做了一个请的动作“前面带路。”
*
老七一边伸着懒腰,一边用脚将门勾着给从里面打开,整个人睡眼惺忪的站在门口,半响那双有些呆泻的眼睛才渐渐的缓过神来。
“喂。”
他朝着院子中央那个拿着扫把在扫地的哑巴喊了一声。
哑巴动作有些迟缓的转过头朝着老七看了过去。
“你昨天晚上干什么去了?”
他出声问。
哑巴将手中的扫把往腋下一夹,然后伸手开始比划了起来。
“打住,”老七连忙出声制止道“不该管的事情别乱管,小心惹祸上身。”
说罢,他也不管对方听不听,转身再一次进了自己的屋子里,半响后换了一身衣服从放进里走了出来。
哑巴依旧低着头在认真的扫着院子。
走到门口时,他转身朝着对方看了一眼,然后出了寺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