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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深夜访客

天不留活路,我就得自己给自己找活路,那时候累的时候,站在煤坑之中,都打瞌睡,炉子上干活的大叔大婶,见我年纪小,也多有帮衬我,后来多数时间想想,那时候没有他们,我恐怕也坚持不下来,那段日子让我明白,世间人心虽凉,但好歹还是好人多,我学会了感恩。

乙亥年,我在炉子上已经做习惯了,打算就这样在炉子上做一辈子,踏踏实实的做个平凡人,赚点钱,然后成个家。

那时候,我们炉子上,做饭的是两个苗家妹子,大的叫大双,小的叫小双,她们都比我大几岁,但是我不喜欢叫她们姐姐,我喜欢跟着炉子上所有的人一样,唤他们的名字,大双小双,唤着好听。

大双歇下来的时候,总是爱唱苗家情歌逗我,开始的时候我不懂,然后总是被炉子上的人笑话,后来炉子上的老周剽子,给我支了一个招,我闲下来的时候,就哄着小双大双一起唱情歌。

炉子上放假的时候,我就用炉子上转矿的三轮车儿,载着大双小双出去玩,慢慢的,大双小双邀我进她们的寨子,我和她们的父亲喝了个痛快。

大双小双的父亲要将她们许给我,说是给我两个采石场,一个矿山,再给我一辆红星拖拉机。

那个时候拖拉机主要都是那种手扶式的。红星拖拉机,就相当于现在的劳斯莱斯,那个年代过来的人,应该知道这份礼的重量。

当时心里也想着反正家乡是回不去了,早晚自己得有个安身立命之所,这样子也挺好的,大双小双都很好,成了家,自己也成个人吧。

厂上的李婶都答应给我做煤了,那天我们准备了“三舍礼”,打算去过礼,可是我却遇到了一个老头,他叫王摘星。

一个一身儒雅之气,民国风打扮,胡须半白,却儒雅之中,杀气沉潜的老头,一个拥有民间早已失传千年古术“画龙骨”的神秘老头,也正是因为他,我的人生从那天起,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是王摘星将我从炉子上带走,送我上学,育我成人,我之所以能有今天的学位成就,全都来自于这个老头,他是我的师父,也是我的第二任父亲,他耗尽后半生的心血将所有的余力都倾注在了我的身上,连带着他一身古老而神秘的化龙骨之术,也一并交给了我,他最希望的事情,就是看到我有一天,能够真正的成人立业,不再被世人所欺辱。

“长生,你想什么呢?”

不知不觉间,记忆的潮水汹涌而来,差点让我忘记了此行的目的,到了村口也不知觉,杨帆和柳林儿在这里等了多时了。

“估计是想起了小时候一起玩的姑娘。”

柳林儿打趣道,我轻笑一声,看着它们道:“都说近乡情怯,近乡情怯,我平日里还不怎么相信,这次我倒是彻底信了,对了咱们都别贫嘴了,今晚天色已晚,我们先进村去,明日再去古迹现场,小南上车。”

将车停在村公所,出门来迎接我们的是一个须发已经半百,身材略微发福的老头,还有几个西装革履的人。

杨帆把车停好之后,我下车和这老头打招呼:“你好杨支书,我是南京青翼考古队队长,张雨晨,此次接到你们县文物局报案称,在这里发现了一处古迹,我们特奉上级命令前来先行展开调查,他们是我的伙伴,杨帆,柳林儿和南芷,很高兴来到这里,此地真乃人杰地灵之处呐。”

这老头伸出厚实的大手道:“您好,张先生,几位光临鄙村,实乃为我村增了不少灵秀之气呐,只是不知张先生,为何知道我,我可还没有介绍过呢。”

经他这么一提,我脑壳一懵,方才反应过来,刚刚介绍之时,为了行事方便,我故意换了一个名字,没曾想却忽略了这层,这杨支书全名杨家成,从我记事之时便当上了支书,如今一直在任,当年我父母之事,他也是少数说了公道话的人之一,我又怎么不记得他。

“哦,我在资料上见过你,所以识得。这几位是?”

我灵机一动,选了一个理由搪塞,随即又将话题引到了别处,杨家成笑了笑道:“原来如此,哦对了,这几位是县里面的领导,文物局副局长刘长青,督查局主任赵玉刚,以及县新闻社副社长成才名,这样吧,几位远道而来,风尘仆仆,薄酒以经备下,先进屋洗洗风尘,再商别事如何。”

“有酒喝自然是好事,那我就入乡随俗了。”

杨帆将背包扛在肩上,率先走进了村公所之中,剩下的人也紧随其后跟了进去,至此我们算是安全抵达了此行的目的地。

屋子里,炉上汤锅正沸,看样子是炖着两只大阉鸡,加上乡村特产的一些佐料香草,浓郁的香味已经在这屋子里弥漫开来,我们边吃边聊。

据他们说这次古迹出现的位置是在千尸坟,千尸坟那是脑海之中儿时的禁地,小时候调皮,什么沟沟坎坎都去浪,唯独千尸坟,大人们总是不让去,也从来没有去过。

村里的鬼婆陈妈妈曾经告诉我们一群孩子,说是千尸坟躺着许多像我们一般大小的孩子,而且千尸坟还有一个身穿红衣服的鬼娘子,专门勾男人魂魄的。

那时候年少,总被这些东西吓得魂不附体,做梦之中,也曾看见那群千尸坟的孩子,面目狰狞的朝我涌来。如今长大成人,学业有成,自然在不怕这些鬼怪传说,那千尸坟不过就是个乱葬岗和丢尸之处罢了。

吃完饭,大家闲聊了一会儿,杨家成安排我们在村公所二楼睡了,迷迷糊糊睡到半夜,忽然听得窗外一阵莎莎声响,一身凤冠霞帔,容颜绝世的红衣鬼娘从外面走了进来,他身边还跟着两个身穿红肚兜的鬼童。

“你是何人?夜闯我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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