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修长的手指上面涂了大红色的指甲,当中夹了一根女士香烟,猛嘬一口,而后朝我靠近,那烟雾尽数吐在了我的脸上。
“我是。”我点点头,同时后退两步,抬起手扇了扇自己面前的烟雾。
“我是邢魅儿,房东。”邢魅儿自我介绍着,而后伸出手,预要同我正式招呼一下。
坦白说我没有见过这般模样的女子,脑子一时之间也转不过来,也便没有伸手礼貌回应一下。
邢魅儿勾唇一笑,将自己的手收了回去,手里头的烟扔在了地上,高跟鞋踩了上去,将那烟头踩灭。
“听说你有一间小院子出租,是吗?”我一边说着,一边将我在大马路上巴拉到的广告拿了出来,示意着。
她瞧了一眼我手里头的广告,勾唇一笑,点头应着,“是。”
语落,她又凑近了我,上下打量了起来,那红唇缓缓张开,魅惑的声音传来,“不过,你确定你要租那间房子?”
“确定,带我去看看吧。”我后退一步,不喜邢魅儿这般的对我。
“成。”邢魅儿点点头,又是一笑,而后双手环胸,迈开自己的大长腿,为我引着路。
我俩走了不多会儿,便到了那处平房前头,我在外头打量着,这大小位置什么的,道士跟描述里头的差别不太大,就是……
“这房子很久没住人了?”我开口问着。
那木质门上头都落了厚厚的一层灰,而且总体观起来,我也总觉得这房子死气沉沉的,冷得很。
“对。”邢魅儿点点头,“地方太偏了,又是在最角落里头,很难租出去”
语落,她又是那么招牌的笑,只是那笑瞧在我眼中,总觉得有些有些不太对劲儿。
“多少钱?”我也没想太多,只是寻思着赶紧找个地儿落脚,其他的都无所谓了。
“随便。”邢魅儿回答的有些敷衍随意,话语刚刚落下,她又从口袋里头掏出了一颗香烟,点燃后抽了起来,连着猛嘬好几口,似是有些烦躁了。
“随便?”我重复问了一句,带了浓浓的疑惑和试探。
坦白说我入社会也有一段时间了,租房子方面儿也有些经验,或贵或便宜,总得有个价,这随便的租金,我还是头一次听说。
再加上邢魅儿这怪异的表现,我心里头那种别扭感愈发的强烈了。
“一月两百块钱,你自己打扫,愿意住就住,不住就算了。”语落,邢魅儿耸耸肩,满脸无所谓的样子。
可是我瞧出了她的焦虑,她的不安,我不由得怀疑,是否是房子出了什么问题。
“行。”我点了头,仍旧点了头。
一来是已经再郊区了,折腾也麻烦,再者就算房子有什么问题,也无非就是租金有毛病罢了,可是这两百块钱也没啥能坑的。
“啥时候交租?我这手头没现钱?能刷卡吗?”我又问着。
“改天再说吧,你先住着,住的下去再说。”邢魅儿又是那般敷衍,她的烟也已经抽尽了,如同先前一般的姿势,将烟扔到了地上,然后踩灭,又从包里头掏出了钥匙给我。
待我接过钥匙之后,她转身就走,嘴里头还念叨着什么,“要是有什么事儿了,给我打电话,电话号码就是广告上的那个。”
“好。”我点头,瞧了一眼她的背影,撇了撇嘴。
将那钥匙摆在手心里头瞧了一番,钥匙是铜制的,犄角旮旯处有些蓝绿色的东西,我搓了两下,也整下来,估摸着也是时间过得太久了,钥匙生了铜锈的关乎。
没再考虑其他,我朝着房子走去。
临近门口之时,一阵忽然吹过,这大热天儿的,这风竟带了凉意,吹了我一身鸡皮疙瘩,头皮都跟着有些发麻了。
我抖了抖身子,稍稍暖和了点儿,便继续挪动步子,走到了那门口前头。
木门上的锁倒是与这钥匙挺配的,也是铜制的,其中生了不少的铜锈,我试探着将要是插了进去,而后转动。
虽说锈了,但是这钥匙和锁还算是好使,很轻松的便打开了。
我轻轻推开门,那里头一大股子灰尘朝着我扑了过来。
“咳咳!”我没准备好,直接迎面对了上去, 呛的我难受的很。
我伸出手,极力扇着面前的空气儿,待适应过后,又往前一步,顺带着把手放了下来,也把眼睛睁开了。
迎面是一老大的蜘蛛网,而上头一黑绿相间的大蜘蛛,只差那么一点儿,我便与它碰撞了上来。
我的呼吸略显急促,心里头慌的很,缓过劲儿来之后,我开始打量着这里头的一切,不单单是方才我面前的蜘蛛网,这过道里头还结了无数,密密麻麻的一片,而上头都有一只黑绿色相间的蜘蛛。
周遭原本白色的墙壁上,也是落了沾染了大片的尘土,显得十分脏乱。
我蹲下了身子,将我随身携带着的包裹顶到了脑袋上面,缓缓挪动着身子,避免站的太高了,再把上头那些个蜘蛛全顶到了我自己脑袋上。
好在这过道不长,我身子也瘦点儿,比较的灵活,很快便挪动到了尽头,走到了院子里头。
我在其中转了个圈儿,细细打量了一番,这整个院子里头,除了东南角的那颗老槐树还冒着绿叶子之外,旁的半点儿活物都没有,就是这犄角旮旯里头,连根草我都瞧不见。
心里头又是一阵无奈,我朝着里屋房门那边儿走去。
里屋门是铁质的,碰上那么一下,门便发出刺耳的响声,余音也长,似是挠在了我的心尖儿上一般。
那声音听的我身子直直发软,不多久又是一身鸡皮疙瘩我摒弃这份子难受的感觉,继续往里头走着。
地面是水泥抹的,里屋又是在北边的,这空间昏暗之极,难以见到光亮。
且许是搁置时间长了的原因,里头有股子浓浓的湿气,我往里头站着,仿佛身上压了一块儿巨石一般,身上沉重的很,心里头分外压抑。
可是最令我难以接接受的,却并非是这个,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