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得知S市可能有线索,林孤飞立即从东北迁到这里,现在已是将近两年了,今天在这女明星身上终于又感应到了那物的气息,不过却是十分淡薄,如果不是他与它太过熟悉,自己又时刻保持着警觉,很容易就忽略了过去。
林孤飞打量着已经走到近前几米远的胡卉菲,又探出神识仔细感应了一番,心里有了计较,这女子应该是在近期和直接接触过那物的人有过交集,因此身上也只是残留着一缕极淡的气息,也幸亏自己坐在了第一排,否则,再离远一些自己就会和这难得的线索失之交臂。
看着眼前的女明星路过自己所在的看台,挥手微笑,然后体态婀娜地渐行渐远,座旁的尖叫呐喊声逐渐平息后,林孤飞出声问询,“刚才这人是谁?”
“胡卉菲啊!”小空说完咂咂嘴,溜须道,“长得还是有几分姿色的,还是林哥您有眼光!”
“滚!”林孤飞白了他一眼,心里已经打定了主意该怎么去探查这位大明星。至于这女子的具体样貌,林孤飞其实根本没留几分印象,只记得的确是艳丽摄人。
“小空你不要乱说,林哥不会喜欢她的。”阿甘肯定道。
宁雯雯在一旁听了不由好奇追问,“那学长喜欢什么样子的啊,论相貌,恐怕比得上胡卉菲的人可不好找。”
“跟相貌没什么关系,林哥不喜欢女人。”阿甘一本正经地说。
“哦!”宁雯雯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看着林孤飞,而阿甘胸前衣服里的小空则先是一脸震惊,而后滴溜圆的小眼睛又猥猥琐琐地偷偷往林孤飞屁股上瞄。
林孤飞看见两人的眼神,恼怒地吼道,
“你们脑子里再想什么龌龊事!”然后转身对阿甘斥道,“还有你,再胡说小心我打断你的腿!”
阿甘一脸委屈,“我哪有胡说,明明是上次林哥你亲自跟阿昊说的啊!”
林孤飞想起来,有一次阿昊混不吝地劝自己没事儿时候可以去夜场找女人,自己回他说对这些没兴趣,谁想到被阿甘听到后居然给曲解成这样子。自己虽然不近女色,但也绝不能容忍任何人质疑他直男的本性,有违天伦的事情他绝不会做!
“我最后说一次,谁再怀疑我有龙阳癖好,我可以免费送他一次重新投胎的机会。”林孤飞说完,身上就释放出迫人的气势。
宁雯雯、阿甘和小空都意识到这次林孤飞是真有些生气了,一时间都不敢再说话。
好在林孤飞只是吓唬他们一下,很快就收了威压,几人也顿时松了一口气。而与此同时,跳水台上的胡卉菲朝林孤飞这边投来疑惑的目光,不过也很快收回了视线。
剩下的十米跳水,有了刚才的误会,宁雯雯众人也有些兴致缺缺。最后仍是胡卉菲再次夺得了冠军,一众明星也向在场观众挥挥手,让整个大学热闹了一周的节目终于告一段落。
宁雯雯有些蔫头耷脑地回到了寝室,见三位室友都眼巴巴地瞅着自己,也重拾心情,拿出手机和她们一起分享自己在现场的所见所闻。
下午六点,S市海边一间五星级酒店套房,“叮”的一声门被刷开,进来一位身材高挑的绝色美人,长及纤腰的黑发如瀑布一般垂散,映衬得脸庞更是如玉无暇,黛眉如画,一双桃花眼顾盼生辉,挺俏的鼻梁下充满魅惑的丰满双唇即使不发一语,都能让人仿佛听了世上最动听的情话般迷醉,身上酒红色的礼裙更让她如一团最艳的火,直烧到了人的心里。
然而此刻,这位不可多得的美人脸上却带着几分怒容,快步走进房间后立刻就甩飞了脚上的高跟鞋,一只还差点砸在紧跟在她身后的中年男人身上。
“哎呦,我的祖宗,你这又是何必?”中年男人样貌普通,穿着讲究,说话却有些唠叨。
胡卉菲重重地坐在沙发上,眼尾一扫男人,嘲讽道,“你别叫我祖宗,我可生不出你这么丑的子孙!”
男人听言皱了下眉,可看一眼那美的惊心动魄的脸,心里的气又消散了大半。暗怪自己还是没用,每次一看见这张脸就生不起多大的气,只得又无奈叹道,“你不去就不去,也不用生这么大气。再说你一摆脸色扭身走了,把卫总直接给撂大厅了,也太不给人面子了,后面我还得去给你收拾烂摊子!”
胡卉菲转过身来,眼睛盯着这男人一字一句地说道,“我一开始就跟你说过,我胡卉菲不陪吃饭喝酒,出席各种活动也得是我同意了才行,这在合同里可写的明明白白的,现在又摆一副受气小媳妇儿的样子给谁看?!”
“哎,你看你,又开始闹脾气!我能不知道这些吗,而且你也不是不知道我这边顶住公司的压力给你挡了多少局,又因为你这坏脾气收拾了多少烂摊子,今天这事儿不是凑巧碰上的吗,你不去我不也没硬拉着你?”中年男人说着话,语气越来越软,甚至还稍带些委屈。整个娱乐圈估计也就她敢和自己的公司还有经纪人这么叫板,但谁让人家长了张美到犯规的脸呢?这年头颜值就是资本,她当初拿着接近满分的筹码来和公司谈合同,老板不也默认了那一堆不平等条约吗?即使后来也暗中使了些小手段想逼她服软,但却都让她避开或化解了,到如今也不得不佩服人家的运气。不过,他现在大致也摸清了胡卉菲吃软不吃硬的个性,只要好好哄着,这也的确是个摇钱树。所以,中年男人,也就是胡卉菲的经纪人,孙立群,还倒了杯咖啡递给胡卉菲。
胡卉菲倒是轻车熟路地接过了咖啡喝了一口,不过依旧绷着脸不说话。
“好了,不管怎么说,这档综艺还是来对了,你看你今天多风光啊,田梦都被你压得死死的。”孙立群捡着高兴的事情说,想要缓和气氛。不过,他以为的志得意满并没有出现在胡卉菲的脸上,她也仅是不屑地又轻哼一声。
孙立群尴尬了一瞬,又自接自话说道,“论相貌田梦给你提鞋都不配,你以前就是太低调了,这也不参加,那也不出席,光靠演戏能有多少人认识你?这期节目播出以后,你的热度肯定能超过田梦,以后再趁热打铁,”
“行了,你是复读机成精了吗,叽里呱啦地总这么几句,养只八哥会说的词儿都能比你多,想给我洗脑能不能拿出点诚意来多想几套说辞?”胡卉菲不耐烦地打断了孙立群的话,从沙发上起身到梳妆台前开始自顾自卸妆。
总是经受胡卉菲这些气死人的话,孙立群的脾气都被养得越来越佛系。看这架势知道再说也是自找没趣,所以他也只能叹一声气,然后,关门走人。
梳妆台前的胡卉菲把身上佩戴地各种名贵首饰全都解下来,独留一条手环仍旧绕在左手手腕上,样子极其简陋,是由一颗黄豆大小的脏兮兮的小石头用最普通的红色油绳串起来的。经常见到胡卉菲的人留意的话就会发现,无论她换什么造型,这条扔到路边都没有人捡的绳子却始终没有摘下来过。
胡卉菲对着镜子里自己的容颜微微一笑,然后脱下礼服,走进了浴室。她没有发现的是,礼服的后背处一直落着一只蚂蚁大小的东西,而且,刚才她和经纪人之间的对话也尽数落入它的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