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咱们好歹是唐门人,为何闹到这般境地。”唐正笑着说道,毕恭毕敬的端着茶放到一个年长的女子身旁。
“哈哈,真好笑,现在知道认亲戚了,你杀向女王谷的时候,可是眼睛都没眨一下。”说话的正是女王谷谷主唐嫣,也就是黄灵姗他们口中的婆婆。
“夫妻之间也会争吵,自家兄弟在一起久了还要拌嘴,若是因为这个,那我给姑姑赔不是了。”唐正站起身深深作揖道。
“哼,你说的倒是好听。我一把年纪了,当我是三岁小孩啊,少来这假惺惺的一套。”婆婆说完侧过身去,不去看他。
“姑姑,据我所知,你那收留的五个弟子都是孤儿,跟你非亲非故。咱们两家结亲,岂不是亲上加亲?我那不成器的儿子就算有缺点,配上她们也是绰绰有余啊,我就闹不明白为何你会拒绝啊?”唐正对于婆婆的举动,倒也不生气,继续说道。
“说得真好听,这世上有强买强卖的生意吗?更何况还是婚配嫁娶,你们唐门什么时候有了强娶她人的权利?跟你说了多少次,这件事老身说了不算,是我那徒儿不愿意嫁过来。”婆婆哼声说道。
“什么叫我们唐门,咱们本就是一家人。再说了,婚姻大事乃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对她们有养育之恩,哪里轮得到她们做主,还不是你一句话的事情?”唐正说道。
“够了,若是你今天喊我来只是为了说这个,就别白费口舌了。你心里想的是什么,我一清二楚。”婆婆说道。
“哈哈,一家人说话就是爽快,既然如此,那结亲之事可以作罢。只要姑姑将那控制蛊虫的秘籍交出来,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打扰您老人家。”唐正说道。
“哼,狐狸终于露出了尾巴。唐正啊唐正,唐门祖训早有言在先,那些毒虫只可以用来治病救人,至于驱虫害人万万使不得,否则会引火上身。你都忘了吗?”婆婆看着他,痛惜地说道。
“祖训?当年你们那一支擅自离开唐门,可曾记得祖训?我不管那些,我只知道我唐门已经历经千年,绝不会一直窝在这小小的唐家堡中,我要将唐门发扬光大,让世人皆知,光宗耀祖。”唐正激动地说道。
“你不就是想要那驱蛊之法么,我实话告诉你,那中作恶的法门在我父亲在世时就已经失传了,你不用惦记了。”婆婆说道。
“哈哈,姑姑,你不是三岁小孩子,我唐正也不是。女王谷你的那些弟子每天晚上出去干什么,我岂会不知道?你们女王谷的一举一动,我早都一清二楚。若不是你那最疼爱的弟子黄灵姗身上有蛊王,你以为她还能活到现在?”唐正笑着说道。
“你监视我们?好好好,你杀了我吧,让唐家的列祖列宗看看我们唐家出了一个什么样的好子孙?”婆婆生气的说道。
“姑姑,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我可干不出来。但是我如果杀外人,先人是不会怪我的。等我把你的弟子一个一个抓回来,我看你还能嘴硬到几时?”唐正说完喊人出来,准备将婆婆带了下去。
“呸!你这个畜生,你...”婆婆虽然浑身被封住了穴道,还是拼命挣脱开,对着唐正骂道。
“骂完了吗?骂完了我再告诉你一件事。上次你的好徒儿黄灵姗在杭州被人救下,不过这次就没有这么好运了。我已经派三大护法去追杀那个多管闲事之人,等他死了,我再把消息往出一传,你说你的好徒儿会不会自投罗网啊?哈哈哈。”唐正不再理婆婆,转身离去。
山西,太原,王家。
王家出事后,再加上葬礼之事,王伯早已没有心情搭理庭院。现今回来这里,一幅冷冷清清,以往光鲜亮丽的大门如今也结了一层厚厚的蜘蛛网。
推开大门,这一个多月没在家,院子里早已杂草丛生,破败不堪。除了那一株石榴树挂满枝头的果实,看不出一丝生命气息。摆放排位的厢房上了重重的铁锁,王伯赶紧打开。以前老爷子的牌位下面只有王猛一个,现如今密密麻麻几十个整整齐齐摆放在那里,让人不免唏嘘,毕竟几个月以前还是鲜活的生命。
王伯眼睛又忍不住红了,简单地打扫后,将王老爷子迎了进来。
雨径绿芜合,霜园红叶多。
萧条大宅院,门巷无人过。
唯对黄河水,秋风朝夕波。
老爷子一身仙风道骨早已不在,此时更像一个迟暮老人,颤悠悠的朝着屋子走去。脚上仿佛千钧,每走一步都用尽了浑身力气。
“王老爷子,还望珍重身体。”王伯递上三炷香,送到手中。
“王伯,王家辛苦你了。”这是王老爷子第一次对人客气,仿佛走出五台山,回到世俗世界一般。
“不敢,当年若不是王猛老爷,我哪能活到现在?老朽死不足惜,可怜那些正值风华正茂,却惨遭贼人暗害,老朽每每想到此处,都心如刀绞。”王伯哽咽着说道。
“来到王家是你的造化,王家有了这么大的基业也是当年的造化。造化弄人,莫看眼前景,转眼都成空。老朽吃斋念佛一辈子就是想保王家平安,哎,你先出去吧,我想跟他们说说话。”王老爷子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