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一横,冷冷地对他说:“即便我现在没有男朋友,我也不会选择你,因为七年了,即便是多么深厚的感情也会被疏离所淹没,何况你我从来没开始过感情,我对你,除了七年前仅剩的那点好奇和期盼,就什么都没有了,再说,现在过几天你就要和韩霜结婚了,不说是已经公开婚礼,你收回婚礼会伤害亲戚朋友的感情,就是对韩霜,你也是极其不公平的,你是个男人,如果不爱你可以选择不娶,你这样做,完全是一种不负责的表现,我不会将自己的一生交给这样的男人,你明白吗?”
路宇愣了片刻,似乎在细细回味我的话,又似乎在脑海中思索着用什么语言来回答我,可我没给他机会,直接跟他告别了。
临走的时候,他说:“你真那么绝情,你不会后悔?”
“不后悔!我后悔的是七年前。”我说。
“吴艺飞,你知道吗?我被评为j城十佳青年,我年纪轻轻就自己创业,开了公司,而且盈利颇丰,我有一栋自己的大房子,还有一部不错的车,我什么都有,你知道,在j城多少美女排着队要进我路家大门,你明白你今天会错过什么吗?当年你说你喜欢林沛东,我奋斗那么多年,将林沛东狠狠地踩在脚下,他现在不过是个小小的公安局民警,毫无作为。吴艺飞,你总是看错,七年前你看错林沛东,将我当做陪衬,七年后的今天,你还是这样毫无先见之明。”
我冷冷地看着他,想着他话的那些,确实,他家庭本来就富裕,比林沛东好许多,人也比林沛东努力,有成就,在j城来说,算是难得的年轻有为的男子了,难怪韩霜即使不求他的爱也要和他在一起……可我吴艺飞,就是不吃这套的,他路宇难道还不了解我吗?
我冷冷地发笑:“路宇,本来以为,你还是以前那个路宇,虽然你对感情变得执着了,可你至少还是我心中的路宇,可现在,我觉得,你不是了,入了社会这个大染缸,你变了,你将你的身价背景和能力看做是女人择偶的标准,你觉得只要你足够优秀,足够有钱,所有的女人就应该对你翘首以盼,可你错了,有些女孩,他们看中的不是你的存款有多少,固定资产有多少,他们在乎的是,你能为她们付出多少,在非常情况下,你能有责任心地为她牺牲,不离不弃。很不幸,我吴艺飞就是这些女孩中的一个……”
我一口气把话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路宇在我身后喊了几句,可我没在意,因为此刻我的内心一片死寂。
我的曾经的路宇,真的不在了。
刚出校门,很不巧,又再一次碰到林沛东。
估计他今天没有值班,所以身着的是便装,他看到我从校门口匆匆走出,拦住我,笑着说:“远远地看你走来,我还不确定是你,现在近了一看,果然是你,走那么急,赶着去干吗?”
我说:“躲人。”
“躲人!”林沛东惊讶地看了我一眼,警惕地看向我身后:“躲谁?”
我有些好笑,这林沛东好像在执行任务似的,真是职业病啊,不过话又说回来,一般职业病的人都带有一些兢兢业业的坏毛病,对于林沛东的这一点,七年前我还当真没想到,路宇说的没错,我总是看错人。
我淡淡地说:“躲路宇!”
“路宇?”惊讶之余,林沛东不忘左看看右看看:“在哪?为什么要躲他,他纠缠你吗?”
我微微地点头,然后我们两就同时看到路宇从容地走了过来。
我目光扫向路宇时,冷冰冰的,林沛东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警惕地看着路宇,说:“路宇,你怎么在这?新郎不是忙着布置婚礼的吗?”
路宇微笑着对林沛东说:“警察同志,我是良好市民,我不能在这?”
“可以是可以,不过有些意外,特别是在小飞出现的地方出现就更意外了,毕竟你是快要结婚的人了。”林沛东的话若有所指。
路宇冷笑:“要结婚又怎么样,不是还没结婚呢吗?只要没结婚就有追求女孩子的权利。”
林沛东惊讶地看路宇再看看我,说:“你的意思是你要追求小飞?”
“是又怎么样?”路宇反问。
“你别忘了,过几天你就要和韩霜结婚了。”林沛东故意提醒。
“不是还没结吗?这个世界的事瞬息万变。”路宇看着我说:“小飞,你别激动,你听我说。”
我没有理会他,而是对林沛东说:“今天可真是要麻烦你开车送我回家了。”
林沛东笑着说没有问题,路宇却在旁边说:“不用你来送,我来送小飞。”
我和林沛东很默契地将他视作透明人,并不理会他的话,朝林沛东的车子走去。
路宇则在身后狠狠地说:“小飞,你会后悔的。”
将来的将来,我会不会后悔不知道,可我现在如果答应他和他在一起我就一定会后悔。我对这一点坚信不疑,林沛东也非常赞同我的话,还说我是个不畏强权,不慕金钱的女汉子。我笑着告诉他,我不是什么女汉子,只是个想有着自己自私生活的小女子。林沛东就说,他就喜欢我这样类型的小女子,为什么当年没有发现我这一点。现在着实有些后悔了,悔不当初啊!
我知道,他是想让我说,现在亡羊补牢还为时不晚,可我没说,因为我不会选择路宇也定不会选择林沛东,他们两个都属于我的过去,我已经不是那个沉醉在过去中懵懂无知的小女孩了,我睡醒了,看清楚这个世界的真美和丑恶。我只是开玩笑地和他说,我现在也有些后悔了,为什么当初自己那么懵懂无知,看到哪个男孩顺眼都会傻了吧唧地去仰慕一番,现在长大了,才知道,其实自己也是值得让人仰慕的,没必要老是可怜巴巴地跟着别人身后,做一个没有自我的可怜虫。
我的意思很明显,就是他林沛东当年负我,如今我长大了,好马不会再吃回头草,而且也觉得这草已食之无味,他林沛东想也不要想所谓的亡羊补牢的事。其实吧,他也应该有自知之明,连路宇那样的我都能甩甩手轻言放弃,何况是一个林沛东?
半个小时之后,林沛东将我送到家楼下。我只是很礼貌的出于同学的礼貌和他道别,之后就再无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