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物?
孟闲又不是傻子,她知道受了寄灵之术之的人魂,会对实施寄灵之术的人言听计从。假若人魂不听话,施术者就可能会让他生不如死。
“黎阁主,咱们都是聪明人,说话不必兜圈子。说吧,你想让我干什么?”
闻言,黎静臣笑了笑,”孟道友倒是个爽快人?在下也不兜圈子了。道友可听说过琅嬛仙府的《寰宇异志》?“
”略有耳闻。听闻《寰宇异志》包罗万象,得之可谋天下。不知,阁下要这《寰宇异志》作甚?莫非——“孟闲话语一顿,带着探究的目光看着他。
眼前的男子丝毫没有回避她的目光,”道友放心,在下的胃口不大,也对这天下无甚兴趣,在下只是要借用一下《寰宇异志》罢了。况且,道友就不想知道你前世是如何死的吗?“
这条件颇为诱人。
呵呵,可孟闲不是一般人啊。
她大大咧咧的往身旁的柱子一靠,漫不经心的将头发绕在手指上玩,”可我懒,没甚兴趣知道谁是我仇敌,也懒得去报仇。“
忽地,孟闲发觉自己映在地上的影子诡异的一动,而后拔地而起,极其迅速的掐住孟闲的脖子将她抵在柱子上。
孟闲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黑影,这身形像极了她的本体,但只是浑身黑漆漆的,唯独眼睛闪着蓝色的光。她感觉自己脖子一疼,脖子上的手力道变大,且越收越紧,她的呼吸开始困难,脸色渐渐涨红。
看到她惊愕且难受的模样,黎静臣一哂,慢慢的向她逼近,”孟道友,知不知道凡是需要三思而后行,说出的话还需谨慎思考才好。“
糟了,这副由火参塑造的身体,一点内力也没有,还十分虚弱,现在的她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呵呵,黎阁主这是作甚?莫要伤了和气。其他话,咱们好说好说。我答应便是了。“
她话音一落,黎静臣打量了她几眼,而后轻轻一挥衣袖。孟闲的影子矮了下去,往前一延伸,又变回了普通的影子。
揉了揉发疼的脖子,呼吸也挺通畅了许多,孟闲感觉自己终于又活了过来。
而后,黎静臣给她递来一面巴掌大且装饰精美的镜子。孟闲一开始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只是不明所以的看了眼他,道了声”多谢“,单手接过镜子然后照了照。
嗯,发型没有乱。
她边照边干巴巴的笑着,夸赞道:”阁主,你家镜子小巧精美,照着很清晰,很是不错。“
”孟道友,这是传音符,不是镜子。“过了一会儿,黎静臣淡然的陈述道。
“……”
孟闲照镜子的动作一顿。
KAO,拍马屁拍到马腿上了。想当年她那个年代的传音符只是一张可怜的薄薄的符纸,用过一次就得扔掉。想不到在地府待了十二年,就跟不上这些小年轻的节奏了吗?
于是她呵呵一笑,”哈,黎阁主,我这叫一物多用,将传音符的作用发挥到了极致。
黎静臣对她的行为不置可否,只是静静的看着某人胡诌。
气氛一时间有些尴尬。
“咳咳,话说那《寰宇异志》在琅嬛仙府。琅嬛仙府乃是仙境,常人难以寻到,我又该到何处去寻?”
她说的是大实话。琅嬛仙府在以往只在古籍上略有记载,有没有这个地方还不一定呢。这茫茫大海,她又到哪里去寻?
“这得靠孟道友自己的本事了。”他说的风轻云淡,一副不关己事的模样。
真是好极了,好得她想扁他一顿。
话又说起来,孟闲不太明白他,边踱步边道:“黎阁主,其实我不甚理解,你为何会找上我?费如此大的力气将我从地府拉回人间,直接招募能人异士帮你岂不更省事?”
他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孟道友,我用你自有我的道理,你不必理解我的用心。又时,知道的太多,也不是什么好事。知道的越少,活的越久,你说是吗?”
她对上他幽深的目光,忽的释然,“也是,是我狭隘了。”
黎静臣的神情开始变得严肃,语气也更加郑重:“往后,我们便用我给你的联络符联系吧。孟道友,不瞒你说,夺取《寰宇异志》这件事于我黎家十分重要。此事,便拜托你了。”
见他如此,孟闲不敢再嬉皮笑脸了,“我孟闲不敢夸下海口此事会万无一失,但我必定尽力而为。只是希望黎阁主能遵守诺言,帮我查清楚当年之事。”
“一言既出,金玉不移。在下既然承诺会给你一个答案,便不会食言。”
“好。”
孟闲走后,从帘幕后走出一位唇红齿白的少年,也是身穿一件白色衣袍。
他移到黎静臣身边,乖巧知礼的喊了句:“兄长。”
“嗯,”黎静臣睨了他一眼,淡淡的应了他一声,“功课可做好了?”
“回兄长,已经做好了。”
这少年乃是黎静臣的族弟黎修然。
黎修然的眼睛里有的是对兄长的崇敬和孺慕之情,还带着淡淡的担忧,但黎静臣并不在意。
“兄长,为何要启用禁术,用如此大的代价招孟闲的魂回来?那孟闲法术全失,已然是废人,天下之大,就不能用其他人替代她吗?”黎修然还是少年心性,直来直去,不太懂得隐藏自己的想法。
“然儿,你看事情还看不太全面。法术没了可以再修炼,可机缘之事,只能可遇而不可求。叔父离世前曾算过,这孟闲会是这百年来最有可能会飞升之人,你忘了?”
黎修然不以为然,“叔父说的也不一定是真的。如今这孟闲像一个废人般无用,百年内她怎么可能会飞升成仙?”
还是不够稳重。黎静臣叹息,“然儿,仙家的机缘不是谁都能得到的。多年前,孟闲孤身进入蓬莱夺得千年紫芝,可见她仙缘深厚。琅嬛仙府不是谁都能找到,也不是找到了就能进去,如今除了她,我已无他法。”
他已经等不起了。
突然,黎静臣感觉到一阵剧烈头痛。
耳畔边不停的回荡着一句话,并伴随着桀桀的狞笑:你逃不掉的,你逃不掉的,呵呵~~
“兄长,你怎么了?”黎修然看他十分痛苦的模样,赶紧去搀扶他。
黎静臣用内力调息,努力稳住心神,只是他脸色已经变得惨白,红润的唇已经失了血色,看着十分脆弱。“无碍,只是久年沉疴罢了,一会儿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