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闲打昏了个黑衣鬼兵,将自己乔装成普通鬼兵的样子,随着其他鬼兵一起巡逻,而后又趁着他人不注意,悄悄离开巡逻的队伍。
她独自在地宫里走了几圈,大概了解到这地宫是按照五行八卦建造的。阵的中心及八方各有设有阵法,阵法之中可能还有阵法。最为奇怪的是,她感觉每次走过同一个地方,就会感到有细微变化,如不仔细,还有可能察觉不出来,现在可以肯定阵眼在不断的偏移。
那就有点麻烦了,怎么走都好像在兜圈子,无限死循环啊。对了,猛然间孟闲想起一人,她掏出先前黎静臣送给她的传音符,对着传音符呼叫几声,没过多久,就从传音符的平面上的映射出黎静臣俊美无俦的容颜来。
“有何事?“黎静臣问道。
“额,有两个消息要告知你,一个好的和一个坏的,你要先听哪个?”
黎静臣眉梢一挑,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心中了然,这家伙怕不是给他惹了大麻烦吧。“好的消息我可以听听,坏的消息,我不感兴趣。”
他的话一落,孟闲一下子就垮了脸:“别那么绝情吗,好歹你我还是伙伴关系,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你说对吧?“
话音落地,黎静臣神秘莫测的一笑,“别废话了,快说,有什么事?”
孟闲老老实实的把遇见琅嬛上仙的事情给说了,但她倒霉落水的事情却是半分不肯提。
她能遇到琅嬛上仙,对于黎静臣而言无疑是个好消息,这意味着离取得《寰宇异志》又更进了一步。他果然没有看错她。
“那你所谓的坏消息呢?”
“也不是甚大事,不过是我被鬼姬抓到地宫,又差点被炖汤而已。“孟闲摆手道。
呵,差点被煮了也不是甚大事,那什么事情是大事?“说重点。”黎静臣颇为不耐烦道。
“现在比较棘手的事情是,我被困在了地宫里出不去。这个地宫实在诡异,貌似我在里面行走自如,其实我只是被困在一方,进退无路。我怀疑这个地宫设了阵中阵,且阵眼并不稳定。”
黎静臣略微思索一番,又问道:“阵中可有什么相似或相异之处?”
相似相异?孟闲将方才她走过的地方又仔细的回忆一遍,沉吟片刻,忽又想起什么,”对了,地宫阴冷潮湿,却不见鼠妇等喜阴的爬虫,实在可疑。“
“坎为水,坎宫即向北之居,是为潮湿、有水之处。虚为实,实为虚。水利万物,也可毁万物。地宫之水非生门之水,而是死门之水。《象辞》有言,坑坑坎坎,道有险阻。若是敢于行险道,或小有收获。车到山前必有路,不若往北行试试?”
孟闲领教,道声:“多谢。”
她一路向北行走,发现自己其实在地宫里兜着圈圈,那些看起来能走的路其实最是能迷惑人。有些鬼兵从她身边经过,步伐匆匆,好像在追捕什么人。估计已经发现她逃跑了,这些人说不定就是来抓她的。
孟闲灵机一动,她决定不走前面的路了,偏偏要钻一下这些阴暗潮湿的死胡同。结果孟闲身体一触即到死胡同的墙面,就被一个巨大的力量给吸了进去。她没有回头路可走,只能不断向前,四周一片寂静,静得连她呼吸声都可以听得到。
穿过长长且幽暗的过道,豁然开朗,突然的明亮叫孟闲一时间睁不开眼,而后入目的是无尽的萧条。
眼前的这片树林幽暗阴森,十分可怖。大风刮过,树叶簌簌,散发耸立。出鬼哭狼嚎的哀鸣,叫人汗毛耸立。而高大虬曲的树上树上随风飘荡的的“硕果”累累,晃晃悠悠。可那硕果不是一般的果,而是一颗颗倒挂的人头。
孟闲现在十分怀疑黎静臣是不是在故意整她,这哪里是什么生门,这是通往地狱之门啊。
忽地,感觉有什么东西朝自己走了过来,孟闲机敏的拔出匕首准备转身朝那个东西刺去,却在要刺下去的瞬间停住动作,她瞪大了眼,惊愕的喊出声:“原来是你。”
墨澜浑身是血的的倒在她的身旁,她却不敢轻易的靠近。“你怎么会在这里,该不会是因为你替我求情,惹恼了鬼姬,才被鬼姬给发配到这里受折磨吧?”孟闲试探的问。
“阿闲,找到你实在太好了!有些事情待会儿解释,你先过来扶我一下,我受伤了,站不起来。”墨澜脸色苍白,有气无力道。
可孟闲并没有去扶他,而是拔出匕首在他的胸口猛地一扎。红艳艳的鲜血从墨澜的胸口汩汩流出,他目眦尽裂,难以置信的看着面前这个对他行凶的人:“为何要这样对我?”
孟闲冷哼一声,将匕首从他的胸口利落的拔出,下一瞬间,他胸口的血流得更欢快了。她将匕首身上沾染的血渍在他的衣袍上随意的擦一擦,眼皮一掀懒懒的乜他一眼,“你的戏太多了。那个家伙估计连我的名字都不知道,怎们可能那么亲密的喊我阿闲?麻烦你下回演戏演真一些。”
忽地,那个“墨澜”桀桀的笑了,“想不到你还挺聪明。”说完,便化作一道黑烟钻进了鬼哭林里。
如果这些东西能够幻化成墨澜的样子,那么,墨澜很有可能就在这片林子里。
想到此处,孟闲忽而转念又想,她与墨澜本就是萍水相逢,两人只见本来就没有什么感情和交集,要她闯进鬼哭林去救他,抱歉,她还真做不到,她可惜命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