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
秦邪从被窝中爬起,伸了伸懒腰,此时一阵寒风吹进房间,冷得他不禁抖了抖。
“这鬼天气,前几年都没这么冷啊。”秦邪咬了咬牙道,南方的春天是真的又冷又热,让人好生无奈
今天是周日,对于学生来说,这是让人又爱又恨的一天。
因为可以休息,所以爱,但想到明天又要投身学习大业中,心情无比复杂。
就在他还沉浸在起床的困意中时,他的手机突然响了一下。
他拿起手机,拉开锁屏看了看,是一条信息:
林九:“起床了没?出来吃粉啊,还是那老地方。”
看到这条信息,秦邪沉吟片刻,看了看时间,八点十分。
他抓起手机,回了一句:“马上到。”
换好衣服,出门。
肠粉店中
是的,不是米粉,是肠粉。秦邪看着坐在小桌对面明明俊得不像话,却又忍不住手舞足蹈的少年,忍不住扶了扶额头。
“说实话,吃了这么多种类的肠粉,我还是觉得自己家门口的最好吃。”那少年正是林九,他拿起筷子,将肠粉上的粉皮一点点撕开,缓缓说道。
“你这话要是给其他派系的肠粉控听见了,怕是少不了一场唇枪舌剑。”秦邪淡淡地抿了一口茶,味道不错。
林九却丝毫不在意秦邪的冷水,往后一仰,靠在了塑料椅的椅背上,“这怕什么,和别人辩论,我还没输过。”
秦邪也是无奈,明明在学校里其他人眼中,林九是那样高冷,但偏偏没其他人在的时候,这家伙和一个憨包没什么两样。
不行,不能让他在这话题上继续下去了,不然怕是难得安宁。
必须得说什么把话题转开,对了!
“昨晚,我又做梦了。”秦邪将茶杯放下,说道。
“哦?”林九挑了挑眉,“又是那个梦吗?”
“是啊......”
“来讲一下。”
“......”
秦邪将梦境中所见所闻都说了一下,此时店内人少,他们交谈声音也不大,完全不必担心被其他人听了去。
“你小子居然还被女孩子救了,真丢人。”林九抓住秦邪所说内容中一个不起眼的点,调侃了一句。
“行了行了,我可不是来让你听笑话的,这梦实在是太过诡异,你涉猎的东西比较多,你来猜测一下这是什么情况。”秦邪打断了他的调侃,单刀直入。
林九沉吟片刻,抿了一口茶水,缓缓道:“不排除你是因为想象力太丰富,所以在睡眠时间内,你的大脑自动帮你编出了一部电影,或者说是连续剧。”
顿了顿,又道:“关于这个你可以选择去问问医生,也可以选择先不管,按你所说,你这梦境若真的是一连串的和电影一般的剧情,那这部电影肯定还没有播完,不妨先观望一下,看看后续发展如何,直觉告诉我,会出现很有意思的内容。”
“......说到底你就是想听我说书是吧。”
“是啊,这都被你发现了,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吗?”
“医院在那边,你可以去检查一下。”
“不,我没有任何问题,倒是你应该去检查一下睡眠是不是出了问题。”
说着说着,这两人的话题又歪了,开始互怼起来。
“嘶溜。”林九将最后一块粉皮吞到肚里,从一旁抽出餐巾纸,优雅地擦起了嘴。
“其他废话就不多说了,关于你的情况,如果你不是很担心,可以选择观望一下。”林九将杯中茶水一口喝干,长出一口气,缓缓道。
秦邪点了点头,将盘中的肠粉飞快吃完,又抽出餐巾纸,擦了擦嘴。
二人结完账,便互相告别,各自离去了。
入夜
秦邪将手机放在床头,又按下锁屏键,看了看时间。
“看样子还有七个小时可以睡。”他打了个哈欠,将手机放下。
关灯,睡觉。
......
“嗒....嗒....”一阵脚步声从殿外传来。
白发少年此时正坐在王座上,他的身旁,一杆战戟正刺在地面上。
应声望去,少年看到了一个他最厌恶的身影。
他的师兄,伯垂洱。
“师弟,别来无恙啊。”那道身影出现在了大殿内,青年面容俊秀,却带有一种尖酸刻薄的味道。
“请问,你是哪位?”白发少年冷冷地望着那刻薄的青年,那个他名义上的师兄,伯垂洱。
伯垂洱也不生气,轻笑了两声,“师弟还真是贵人多忘事,我可是师尊他老人家收的亲传弟子,也是你现在坐着那张王座原本的主人。”
“亲传弟子?呵,师父他老人家可不会认一个叛徒做弟子。”白发少年嘲弄地道,双眼正直视伯垂洱身后。
伯垂洱脸上笑容收敛,挥了挥手,他身后便走出两人。
这两人,都是半圣,只不过,是用手段催化出来的半圣。
这两人,都是阳界的半圣!
神域有四国,神冥州,阳界,寒界,众神界。
阳界与其他两国,联合起来,入侵神冥州。
而现在,伯垂洱竟带着两个阳界的半圣来自己面前耀武扬威!
伯垂洱嘴角上扬,虽然这二人都是催化出来的半圣,但也不是白发少年一个假破极能对付的。
“师弟还是不要伤了和气的好,不如将王座让出来,这样对谁都好。”伯垂洱呵呵笑着,笑声中透着寒意。
“狗嘴里,从来都吐不出象牙。”少年将一旁的战戟拔出,从王座上站起,将战戟的尖端指向伯垂洱,戟尖反射着白色的寒光,一头白发也随之飞舞着。
伯垂洱已经没有耐心了,这王座,他势在必得!
“拜托二位了。”伯垂洱向边上两位半圣低声说道,后者齐齐点头,将藏起的兵刃取出,一同杀向白发少年。
白发少年眼中燃着怒火,冲了上去,短兵相接之声不绝于耳。
“师弟啊,你就慢慢打吧。”伯垂洱呵呵笑着,身形微微一晃,避开了三人的战斗范围,来到了王座前
“从现在开始,这张王座,属于我。”伯垂洱眼中闪烁着贪婪的光芒,想要伸出手去摸摸这张王座。
就在这时,他突然感觉到身后爆发出一股强大的力量。
为避免大殿损坏,三位半圣都将力量控制在很小的范围之中,但这并不妨碍半圣们分出生死。
在伯垂洱眼中,战局中的半圣只有两位,这第三股半圣级力量是哪儿来的?
他回过头去,看到的是白发飞舞,如魔神一般的少年。
那是,真正半圣的力量波动。
只见少年将其中一位半圣刺在地面上,又以戟尖作为支点,将身体撑至半空,猛地将战戟一挥,一道寒月闪过,戟上的死躯被甩了出去。
在伯垂洱还没反应过来时,少年又将另一位半圣的攻击弹开,往其胸口一斩。
不过几息时间,两位半圣,全灭。
“这......这不可能!真......真正的半圣!不......不.....不!”伯垂洱似是被这突如其来的打击吓到了,整个人瘫倒在了王座面前。
少年甩去戟上鲜血,缓缓向伯垂洱走去。
在后者看来,此时的少年,便是天地之间最强大的神。
“不......不......师......师弟,饶......饶了我,我给你......给你提供情报,我......我帮你打败阳界,只要你饶我一命。”伯垂洱慌张地摆着手,说道。
“哦?”少年饶有兴趣地将战戟架在他的脖子上,戟刃划破了对方的脸,鲜血缓缓流出。“你能帮我打败阳界?”
伯垂洱看到似乎有戏,顿时来了劲,“是的,是的,我掌握了阳界众多情报,只要你饶我一命,这些情报定能助你打败阳界。”
但在少年看不见的背后,伯垂洱正偷偷酝酿着什么。
少年笑了笑,伯垂洱也跟着尬笑了一会。
但不过片刻,后者脸上的笑容便凝固了。
“真是抱歉,我神冥州,不需要叛徒。”
手起,戟落。
......
清除了所有敌人之后,少年坐回到王座上,战戟重新刺入地面。
他长叹了一声,左手支在王座扶手上,托着脸,右手放在胸口位置。
不过片刻,一面奇特的镜子出现在了他的手中。
这面镜子是他到达神域时,捡到的。
当初他只觉得这面镜子有些奇特,兴许能派上用场,便带着了。
如今,已是半圣的他再看这面镜子,心中的惊讶更深。
他看不出这面镜子的深浅!
就连他的师父,那个救了他的老头,无限接近圣人境界的强者,也看不出这镜子真正的用处。
这是一件可遇不可求的宝物,但很遗憾,即使是再好的宝物,不能发挥其应有作用时,和废物没什么两样。
少年感到有些累了。
来到这个世界,不过短短一年时间,他就从一个凡人,变成一个站在世界顶端的强者,从一个没有任何身份地位的人,变成神冥州的王座,一个仅次于皇座的地位最高的人,而因为皇座,他的师父已经不在,说他是神冥州的一把手,也不为过。
他坐在王座上,看着眼前的一切,有一种不真实感。
一年时间,变化如此之大,怕是连小说都不敢这么写吧。
可现实偏偏如此。
“对不起啊老头,我还是没能完成我的诺言。”白发少年伤感地道。
传他位置,给他力量,那老头和他已有师徒之实,但比起师父这个称呼,他更宁愿少年叫他做老头。
这一切都是因为伯垂洱,他那个叛徒师兄,老头从此不愿任何人称其为师。
“识人不明,我有何资格称师?”
少年叹了叹,又看向手中的镜子。
只见镜子中出现了一条光路,光路在一颗红色的星星处停了下来,而光路的前段,出现了分叉。
这条分叉的光路很短,但却在缓缓前进。
少年似是明白了什么,欣慰地笑了。
“看来,也不是没有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