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的背后,是一片黑色的纯净。
雅阁薇尔的目光所到之处,一切黑暗都剥落了开来,露出黑暗下的存在——花草,以及,一些说不上名字但是能够让人一眼就喜欢上的事物。
在这些美好之中,有一个极不协调的存在——那是一道裂口,正源源不断地向外喷射着污浊之气。
“喂,‘恶’,告诉我,出口在哪里?”雅阁薇尔看着那道裂口,认定了那便是名为“恶”的存在。
“出口在‘恶’那里,并不在我这里,我只是混沌中的一部分而已。”裂口下,一道浑厚的声音响起,“不过,我是不会让你如此轻易地离开的。”
“想要动手吗?”雅阁薇尔冷冷道,“我可以在一瞬间把你从这里抹去。”
“我是混沌,不是‘恶’,所以,我不会和你动手。不过,你需要回答我几个问题,如果答对了,你可以活下来,如果错了,抱歉,你将化为混沌,永远留在这一片稳定之中。”
“那就快问,少说那么多废话!”
“那么,我就开始问了。有一种东西,它既是善,也是恶,既是黑暗,也是光明,而且,即使在完全不可调和的状态下也可同时存在,这是什么东西?”
“虽然很不愿意承认,不过,答案是人。”雅阁薇尔几乎立刻给出了答案,“还有其他问题吗?没有我就走了。”
“下一题。有一种东西,它不相信现实,只相信自己所希望的真相……”
“是人。”雅阁薇尔打断了那个声音,“你对人类的理解很透彻,所以,可以让我离开了吗?”
“最后一题,你为什么如此迫切地要离开?”
“与你无关。”雅阁薇尔冷冷道,“这是我自己的事情。”
“不错的回答,你和‘恶’一定会相处的很愉快的,一路顺风。”声音到这里就停止了,裂口里喷出的污浊气体也随之不见,露出了一个标示。标示上的文字完全无法认清,但是,因为这里没有任何可以离开这里的提示,所以,这个裂口就是出口的可能性很大。
“啧,碰碰运气吧。”雅阁薇尔看着那个裂口,没做太多思考便直接跳了下去。没办法,这里时间的流逝速度是外界的十倍。一旦作为姐姐的雅阁薇尔苏醒,那么,以她的性格,她在这里必死无疑。
裂口下方,是一片湿地。
很奇怪,但是这里的确不是混沌。
“有人来过。”雅阁薇尔得出结论,但是,当真会有人可以直接跳过前面两道关卡,直接到达这里吗?
“当然有可能。”
“谁!”雅阁薇尔环视四周,没有找到声源。
“我就是‘恶’,不过,我的存在只是一个概念,无法构成实体。年轻人,你可知道,你已经到达了地狱的尽头?”
“我知道,我想要离开这里,回到人间,请你放行。”雅阁薇尔冷冷道,早在和草薙罪第一次达成协议时,草薙罪就已经和她交代过这个名为“恶”的家伙的危险性。雅阁薇尔知道,如果此时和它动手,自己的死亡率不会低于100%。
“那么,请给我一个我可以让你回到人间的理由。”
“复仇。”雅阁薇尔回答道,她知道,这个答案会让“恶”满意的。
“向谁复仇?怎样复仇?”
“向必要之恶,灭族。”
“不错的复仇方式,需要我的力量吗?”声音愈发大了起来,“只要你接受我的力量,我甚至可以帮你毁灭世界。”
“不需要,这是我自己的事。”雅阁薇尔道,“我有能力除掉他们。”
“呵呵呵……不错,很棒的演技。”
“你是什么意思?”
“我与‘善’公用记忆,还要我说的再明白些吗?”
雅阁薇尔嘴角抽搐了一下,“共用记忆又怎样?”
“看来是真的了,你走吧。”声音到这里就消失了,随后,周围的真实坍缩了,化为了无数可能性,飘散在空气中。
“将存在的现实坍缩回原来的不确定态么……我知道了。”雅阁薇尔嘴角上扬,“竟然真的可以避免和它们的战斗。”
“不可能的,放弃吧。”霎时,一个黑色的人影出现在了雅阁薇尔的面前,“回到你该到的地方,然后,安静的睡到雅阁薇尔的价值被利用完吧,black。”
“你……你是!……啊啊啊啊啊啊!”
话音刚落,雅阁薇尔的身体被刺穿了,与周围的一切一同消散,归于混沌。
“不过,‘地狱恶灵’对雅阁薇尔造成的伤害,我会帮你复原的。毕竟,她可是我计划中相当重要的一环啊……”黑色人影说着,从空间的裂口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