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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分院大王

等到杨广回到车厢的时候,大家已经从东倒西歪的状态里慢慢恢复来了。看到他安然无恙的回来,大家也都舒了一口气。

“哎呦,好疼啊…”胡德挺抱怨着。

“哈哈哈哈!”虞智科躬着腰正在捡散落在地上的杨梅,当他抬头看到胡德挺的脑袋肿了一大块时哈哈大笑。

“哈哈哈哈哈……你们看他的脸!!”可是他没想到自己的鼻子眼睛挨了揍也肿的像个灯泡,大家都开始各自嘲笑对方的惨相。

“孩子们,你们表现的非常勇敢。”不知不觉范地六校长推门进来。

“今天的事对已经踏上的学习冒险生涯的各位来说是一个非常良好的开始,希望你们在新的学期里有大收获,我对你们每一个人都充满了信心呢!噢?这儿还有我喜欢的杨梅啊!唔…这个杨梅又黑又大,是宁波地区产的吧!能不能分我两颗呢?哈哈哈…”

校长满脸的笑容,还不停的自说自话,接着动了动魔杖,帮虞智科把杨梅都装回袋子里,然后对着虞智科眨了眨眼。

校长喜欢吃杨梅…还会尬聊…真是个奇怪的校长。杨广和胡德挺心里暗暗想道。

“那么,我们学校里再见啦!再过八个小时,绿蜥蜴号就会到终点站波龙镇,但愿这次,我们不要再出什么差错了。哈哈哈哈哈…”校长笑道。

跟大家挥挥手,校长又眨了眨眼出去了。

“这校长是不是哪根神经有病……老是喜欢眨眼…哈哈哈。”丁滚笑着说。

“我也觉得,不过他很识货,知道我这杨梅好。”虞智科表示认同。

众人的目光随着火车前进,转移到了一连串的庐山山脉上,接着是平原,自始至终都有长江流域的水系贯穿其中,顺着水域往西去,又是一连串排高耸的山脉,接着是神农架成片的森林。

这一路上偶尔还能看到一些奇怪的建筑,但是列车飞驰,很快就将这些东西抛诸脑后了。

杨广由衷的对大家愿意第一时间站出来保护自己表示感谢,心里想着开学第一天就认识了这样的英雄好汉真是人生的幸运,以后若是碰到相同的境遇,一定不能表现的比他们差。

九月的天气还是特别晴朗,远处祁连山脉上只有一点点的积雪。山下草原上成片的牦牛和羊群在啃食着茂密的草皮。当绿蜥蜴号开过青海湖的时候开始慢慢降速,这里山脉、草原、湖泊和天空组合的美丽风景是杨广不曾见到过的。

到了站差不多已经是下午四五点钟,列车停在黑马河乡边上的波龙镇,远远就能看到五子星城的城堡塔楼。

老师和管理员在招呼一年级新生们排好队进入,年长一些的则已经轻车熟路,各自打着招呼,三五成群从斗篷村走出,穿过怪诞林,然后到达五子星城。

“嗨,杨广!欢迎你们来到学校!”一个浑厚的声音朝杨广这边走来,有一个穿着土色皮大衣的大块头长胡子男人拿着一把大钥匙正对着自己笑。

“嗨,李铁憨!!”

杨广赶紧朝他招招手。

“还有你们新来的,都乖乖的不要闹事,每年学校里怪事就已经够让人头疼的了。”学校的护卫官李铁憨对着一年级新生们说道,“记住,一不要迟到,二不要闹事,三不要闯怪诞林。迟到让你减少智慧,闹事让你徒增烦恼,闯林让你身处险境。别的没啥要求,祝你们分进理想的学院。”

回到学校的他看上去正常多了,精神也没有之前那么低落。

“每学期开始其都对一年级新生这么说。”虞智科轻声对大家说。

“你怎么知道。”严海丰问道。

“俺姐姐告诉俺的。”智科抖抖肩膀。

黑马河乡边的波龙镇上有很多特色小店,人们看到新生开学,总会热情的招呼。新生们像一群小鹌鹑排着队,穿过位于波龙镇上北边的斗篷村。

“嗨!你们几个,我说,别掉队了,这边走!”李铁憨对着队伍后面几个东张西望的学生喊道。

走了大概五里路,前面是一大片树林。树很高,也很茂密,往深处探望你会发现里面安静而神秘,偶尔看到几只动物,它们也在远处看你。

这里就是怪诞林了吧,倒是和他梦里的某个森林场景有些相似,杨广心里想着。

林子中间是一条不大不小的路,用青石板铺成,一直通向学校大门。路边竖立着几块奇怪的石碑,上面的字迹是象形文字,路的两边还有几块木牌。

“这些牌子可以保护人们在白天不受森林里的生物打扰,学校和他们约定俗成在这样日子里不可以乱来。”李铁憨提着一盏大灯,领着们说。

杨广和他的朋友们继续向前走,快到头时有一群蜜蜂飞来。

“啊哈,我的孩子们来迎接我了。”蜜蜂在半熊人身边转了一圈又飞到林子里去了。树林的尽头有一只又像狗又像虎的东西,对着大家啊呜啊呜一阵乱叫,摇着爪子。李铁憨拿起灯朝它晃了晃,它便跑开了。

“哇靠,那是一只猞猁幼崽,侬怎么有这玩意儿!”虞智科指着那只像狗又像虎的动物惊叹。

“它叫瓜瓜,聪明的很。注意看脚下的路,我们要到了。”

走出树林间的青石板路,一面巨大的围墙印入眼帘,石墙上有一扇门。门口有两只石狮子镇守,门上一块很老的牌匾印着三个大字“南天门”。

进了门往里走是一条很长的石梯,抬头看去是一座超大规模的城堡群矗立在山上。

“这四面有八座城楼,城楼和城楼之间连有高高的围墙。中间是主学城堡,主城的建筑是木质加上石质结构,边上围绕的是四座不同颜色的石质堡垒。”

护卫官领着新生们一一介绍,在其中一座堡垒中是一大片开阔的运动场地,大礼堂则设在主学城堡内。杨广抬头四处张望,主学城堡的堡顶在落日的余晖下泛着金光,偶尔有几只怪异的大鸟嘶鸣着飞过,太阳正在下山。

“四座不同颜色的城楼相对应四个学院,墨绿色的玄龟是兼爱、非攻的墨子学院。红色的火龙是勇敢、纪律的孙武学院。蓝色的鲸鱼是天道无为、逍遥自我的老庄学院。而黑金色的蝰蛇是天地万物、为我所用的鬼谷学院。不同学院的休息室都是在各自的城楼里。”护卫官李铁憨继续领着大家介绍。

“来这边走。”

走完这一段石梯,又到了一个门。

石头的墙上镶嵌着一道木门,与其说是木门,不如说是木人。

“哇哈哈哈哈!”

一阵怪笑过后,石墙上的木质结构的人形头部突然张开双眼,两只眼睛滋溜溜的看着新生们。

“嗨,我说新人们!你们好啊!!”

木人做了一个鬼脸,人群里引起一阵动。

“得了,皮特!别吓唬孩子们了。”

护卫官伸出手去。

“哎呀,我一年也就这么一次高兴的机会!瞧瞧这些新手,灵魂多么稚嫩啊!”

木人皮特眨了眨眼笑嘻嘻,也从门上伸出一只手来。护卫官李铁憨把钥匙放到木人手上的凹槽里,门嘎吱嘎吱的开了,木人保持着原本的姿势转到外边背对着大家。

“欢迎来到五子星城,新手!呃啊……!!”

趁几个往里走,木人黑着的脸突然嘎啦啦转过来。

“啊!!快跑!”

“呃啊…吓死我了!”

虞智科和严海丰吓了一跳。

们乱作一团,显然被吓得始料未及。

“哈哈哈哈,我说新手,没关系,你们父母也这样被我吓到过。”皮特做了个鬼脸笑嘻嘻。

“啪啪”两下,胡德挺伸手上去打了木门的,木人皮特一脸诧异,“哟,来了个胆大的。”

“啊哈哈!好了好了,排好队快进去吧,皮特只是个开玩笑的木头人。”李铁憨也笑着说。

继续顺着石梯往上走,来到一片空阔地带,前方就是主学城堡了。

城堡的大门打开着,城门口有九个代表四个学院的雕像,左边是五位创始人:孙武,墨子,鬼谷,老聃和庄周。右边则是四个神兽:火龙,玄武,蝰蛇,鲸鱼。老师们站在左右欢迎大家,周围房梁上,窗户上,大门上为了迎接新学期到来的装饰让人耳目一新。

更让人惊奇的是居然还有三只裸体的蟑螂站在一旁,跟老师们一起欢迎大家。

这几个家伙瘦高,细长,八只腿,两只脚走路,两条打招呼的胳膊细长,奶咖色的身躯几乎一摸一样。

至少对杨广、胡德挺他们来说是这样。

“哈哈哈哈,今年又来了好多白痴,你们看。”一号蟑螂说道。

“每年都这样,我都看腻了。”二号蟑螂说道。

“所以我们还待在这里干嘛,像个傻冒一样夹道欢迎?”三号蟑螂说道。

“还不是为了让校长赏我们一口饭吃,你以为呢?校长留我们在学校,就是为了每年的这个时候。该死的,我说的什么大实话!”二号蟑螂说道。

“行了,再喊两句欢迎词,我们就能进去吃饭了,你们两个别废话了!”一号蟑螂赶紧让另外两位闭嘴。

三个裸体的蟑螂你一言我一句说个不停。

虞智科却抖的要命,他最怕的就是蟑螂。当他经过这几位的时候,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胡德挺在远处看到有个穿着破烂,胡子拉碴的瘦削高个男子在人堆里旁若无人的乱晃,走路一拐一拐。

“那是谁?”杨广问道。

“那是疯子阿剑,好像负责给学校的马匹喂草,是个怪人。”丰兄说道。

杨广心里好奇但也没有细想,很快被新同学们的吵闹转移了注意。

前面墨子学院的院长王利萍教授看到杨广来了,对他微笑示意,杨广只觉得脸上有些热,赶紧躲避这来自小姑妈的眼神,顺着人群往里走,心里想着等下分院该怎么办。

进门的时候一片欢声笑语,大家都在欢迎新人们的到来。但杨广看到有些同学在窃窃私语并对着自己指指点点,他努力不让自己被这种不友善的情绪影响,跟在几个朋友之间进门。

等到所有人都进来,老师们也回到了各自的座位上。杨广闻到一股淡淡的沉香味与平常闻过的不同,环绕着整个城堡。

大堂里挤满了学校的所有,这是每一年最有惊喜的日子,各个学院都能吸收到新鲜的血液。

往台看去,范地六老校长正在擦着眼镜,整理自己的长帽。

老师们严肃的站在两边,那三个蟑螂也在,而高年级的学生们则窃窃私语。

新生排着长长的一条队伍在大堂的,老校长的表情庄严又俏皮。

“大家肃静,很荣幸在新学期即将到来之际又和大家碰面了。当然和每年的九月一日一样,我代表五子星城所有的老师和同学以及学校里的先贤精神,欢迎各位新朋友的加入。废话不多说,我知道你们已经迫不及待了,现在就请开始我们的分院仪式吧!结束的同学请到自己学院的桌子里去等待享用晚宴!”

校长拿出三柱香,面对身后的老君图拜了拜,插入香炉里又拜了三拜。然后挥舞着那根著名的魔杖“天一”。

大堂开始安静下来。

杨广看到李铁憨站在教师的桌子那在对自己做搞笑的表情,小姑妈也微笑着看着自己。

那三个蟑螂也有自己专属的小桌子。

与众不同的是,他们的桌子前已经放满了美食和橙汁。

小姑妈边上表情冷峻的暗袍巫师是下午火车上和他们一起来的老师—孙武学院的院长符卜教授。

在墨子学院的晚餐桌前,大哥和二哥在对着杨广招手,二哥用嘴型在说着“放松”,但是两个人好像在努力憋着不让自己笑出声来。

“喂,阿广,你说我们会进什么学院。”胡德挺轻声问道。

“我不知道,都可以吧。”杨广轻声回答。

“我想进鬼谷,我希望天地万物为我所用。”胡德挺很坚定,“我爸爸从小就跟我说要成为一个有用的人,但他好像从来没有跟我说过学校里的分院仪式什么的。”

杨广点点头,“嗯”了一声,他也从来没有从别人口中听说过这个分院仪式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正说着,礼拜堂响起了一阵旁白诗歌,杨广环顾四周,终于找到角落里一尊披着五彩围巾的巨大塑像在一张一闭地开动巴,巴上的八字胡随着声音一翘一翘,发出来的声响,却是贵州话读音:

“没有了音乐,就退化耳朵~

没有了戒律,就灭掉烛火~

像回到,误解照相术的年代,

你摄取我的灵魂~

没有了剃刀,就封锁语言,

没有了灵魂,却活了百年~”

唱完八字胡塑像闭上眼,边上梳着长辫的塑像也跟着唱起来,两只一般的大眼珠在眼眶里打转:

“背着手,在亚热带的酒馆~

门前吹风,晚了就坐下~

看柔和的闪电,

背着城市,亚热带季风的河岸~

淹没还不醉的桥,不醉的建筑~

用静默解酒,

明天,阴,

摄氏三到十二度~

修雨刷片,带伞,

在解酒的意识里,

徒然下车,

走路到天晴~

照旧打开,身体的衣柜~

水分子穿越纤维……”

长辫塑像闭上眼突然哭起来,边上穿着盔甲的塑像悄悄伸出一只奇怪的细手拍了它一下,也开始唱道:

“山,是山的影子~

狗,懒得进化~

夏天,人的酶很固执~

灵魂的酶,像荷花~

许多夜晚重叠,

悄然形成黑暗,

玫瑰吸收精华~

大地按耐清香~

为了寻找你,

我搬进鸟的眼镜~

经常盯着路过的风~”

长辫塑像睁开眼,和盔甲塑像一起唱起来,高年级们也随声开口:

“命运布光的手,

为我支起了四十二架风车~

源源不断的自然~

宇宙来自于平衡~

附近的星球来自于回声~

沼泽来自于地面的失眠,

褶皱来自于海,

冰来自于酒~

通往岁月楼层的应急灯~

通往我写诗的石缝,

一定有人离开了会回来~

腾空的竹篮装满爱~

一定有某种破碎像泥土,

某个谷底像手一样摊开~”

歌唱完毕,它们继续说话:“我们是分院四大王,专职汝等分院学艺之事,曾经我们还有四个兄弟,如今已离我们很远,我们怀念他们。”

“那么,谁是今天的第一个呢?!”长辫塑像问道。

“严海丰!”

范地六校长拿着名单念着。

严海丰鼓起勇气,心中满是兴奋,刚要回头看杨广,只听得“啊!”一声,身下的石板裂开一个洞,他尖叫着掉了下去。

新生队伍乱成一锅粥,而那些高年级则捧腹哈哈大笑。杨广的大哥和二哥也终于放弃了憋气,使劲的在座位上大笑着做出一些怪异的动作。

没一会儿的时间,伴随着一阵尖叫和一声大吼:“墨子学院!”杨广也分不清这声音究竟是从哪儿发出来的。

“耶!墨子学院。”三只蟑螂先生面无表情的喊道,“好高兴哦,墨子学院。”

就看到严海丰从天花板上跌落下来,径直往墨子学院的方向落下,眼看要摔入桌席,却被一只大手轻轻接住,放到了长凳上,原来是那尊巨大的盔甲塑像。

周围的同学欢呼着拥他入坐,而他本人则显得很淡定。他的衣服上出现了一个专属于墨子学院的木鸾标志。高年级的女同学们为他的冷静气质和英俊外貌倾倒,议论纷纷。

队伍排成两排仍在大堂里,新生们战战兢兢谁也不知道下一个会轮到谁。

“虞智科!”

“啊………!!”

随着校长念完名字,虞智科脚下的石板也裂开一个大洞。掉下去的瞬间,他急中生智伸手抓住了边上的石板,嘿嘿一笑,嘴里念道:“好运道~”但并没有什么用处,黑洞里伸出一只黑手,一下子把他拖了进去。

“啊……!!!”

听声音好像这个洞很深。

不过只一会儿的时间,伴随着一声墨子学院的大吼,他也从天而降,径直落到了墨子学院的方向,盔甲塑像再次张开他那只大手,牢牢将他擒住,宛如猎人捉一只小鸡般容易。

虞智科略显紧张的入座,里念着:“囡囡欢欢,莫比吓塞,囡囡欢欢,莫比吓塞!”

他的衣服上也出现了专属于墨子学院的木鸾标志。

随即淹没在墨子学院的们一阵欢腾中。

“胡黑虎!”。

“啊!!”

一个面容黝黑俊俏的少年愣了一下掉进洞里。

“孙武学院!”

“耶!孙武学院。”三只蟑螂先生又面无表情的喊道。

迎接他的则是一把宝剑,只见长辫塑像竖着两根手指,控制着宝剑的方向,稳稳的接住胡黑虎,在大礼堂里环绕一周,飞往孙武学院这边。

他的上衣胸口位置刻上了孙武学院特有的一本兵法和一把宝剑的标志。孙武学院的席位里爆发出热烈的掌声,院长符卜教授仍然没有什么过多的表情,不过比起刚才杨广看到他时已经要柔和多了。

“啊啊啊,这个好帅啊!”宴席上有更多的女对着这个浓眉大眼,脸色古铜发亮的一年级新生赞叹的犯起了花痴。

“樊文婷!”

这次是叫到了一名梳着粗粗马尾辫,皮肤白皙粉嫩的女生,肉嘟嘟的脸活像个汤圆,伴随着一声尖叫她也跌入黑洞,过去了三分钟,礼拜堂才发出吼叫:“老庄学院!”

“耶!老庄学院。”三只蟑螂先生再一次面无表情的喊道。

老庄学院席位里也爆发出热烈的掌声欢迎他们的新同伴入座,可是杨广看了半响也没看到人落下来。

直到那个披着五彩围巾的八字胡塑像不紧不慢的走到大礼堂,手里拿着的一个瓷器痰盂端正放下。樊文婷才尖叫着顶上掉下来,不偏不倚刚好落在痰盂里。而老庄学院的席位旁刚好也有个一模一样的痰盂,只见她的脚和腿笔直的先从里面出来,接着是身子最后是头,直挺挺的像一根旧弹簧从痰盂里蹦了出来,坐到了座位上。

老庄学院的标志是一条大鲸鱼。大家又发出热烈的掌声。

“哇,美女!”高年级的男生这边也开始起哄。“她也太仙了吧!”

紧接着又有更多的分到了所属的学院。

“邵慧!”

“老庄学院!”

“耶!老庄学院。”三只蟑螂先生又重复了一遍。

“哇,美女啊!”

“林小君!”

“墨子学院!”

“耶!墨子学院。”

“大美女啊!!”墨子学院这边也不示弱。

“杨波!”

“孙武学院!”

“耶!孙武学院。”

“胡德挺!”

“到我了,希望我们能分到一起哈!”阿挺对身后的杨广说,“就算没有一起也没……啊………!”

他还没说完就掉进脚底的黑洞里去了。

“唔…这个家伙……”

“唔…注定也不平凡啊……”

“可是…这很矛盾啊……有些事物已经发芽……”

“唔…一切看他自己造化……那就鬼谷学院吧!”

黑暗中,胡德挺迷迷糊糊听到有四个声音在讨论,他还没来得及看清是什么就已经得出了结论。

“耶!鬼谷学院。”三只蟑螂先生依旧面无表情的喊道。

而等他睁开眼看清楚,自己已经在一朵云雾里缓缓的降落到鬼谷学院的席位上,继而爆发出一阵更加热烈的掌声,他安静的坐在位置上对杨广做了个胜利的手势,杨广看到他的衣服上用金线纹了一把在两朵云之间的三叉戟。

接着分院仪式继续进行。

“谢紫漫!”

“老庄学院!”

“耶!该死的,我喊累了,你们喊。”蟑螂一号说道。

“该死的,我也累了,你们喊。”蟑螂二号说道。

“真该死,我也很累,校长正在看我们。”蟑螂三号说道。

“熊振深!”

“孙武学院!”

“耶!孙武学院。”

“丁滚!”

“鬼谷学院!”

“耶!鬼谷学院。”

胡德挺这时候看见,载着他下来的这团云雾,原来是从大礼堂里一尊没有脑袋的塑像里飘出来的,入座完毕后又迅速的收了回去。丁滚呵呵笑着朝鬼谷学院宴席上的其他同学们打招呼,林小君则呆呆的望着他。

大礼堂的,分院仪式还在继续,队伍里的人越来越少,大家重新排了一下队伍。

“田洛菲!”

“老庄学院!”

“耶!喝口橙汁。”蟑螂一号说道。

“耶!咬口鸡腿。”蟑螂二号说道。

“耶!该死!我啥也没吃,校长又看过来了。”蟑螂三号悲剧了。

“今年老庄美女好多啊。”胡德挺听到边上高年级的议论,但他心里想的全部是好朋友杨广会分到什么学院。

“褚泽!”

“鬼谷学院!”

“耶!鬼谷学院。”

一个黑黑瘦瘦的小个子男生坐着云雾飘到了鬼谷学院的席位上。

“吴陈瑾!”

“鬼谷学院!”

“耶!鬼谷学院。”

“童天!”

“孙武学院!”

“耶!孙武学院。”

“岑昕!”

“老庄学院!”

“耶!老庄学院。”

“吴斌仲一!”

“鬼谷学院!”

“耶!鬼谷学院。”

“应冠军!”

“鬼谷学院!”

“耶!鬼谷学院。”

“杨广!”

“嗯?”

杨广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人,有什么样的天赋,会被分进什么学院。他只是觉得听着前面同学的尖叫声,脚底下这个黑洞一定很黑很长,摔下去肯定很痛,不过谁知道呢,说不定里面有很多好玩的东西。

听到校长叫自己名字的时候他心里还是慌了一下,但他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脚下的黑洞显现,他努力的睁大双眼,伴随着失控坠落的尖叫,他也来到了分院的小黑屋里,却不偏不倚的端坐在一张小板凳上,揉了揉屁股一点也不痛,看上去并没有摔开花来。

当他继续睁大眼睛的时候发现周围暗乎乎的,暗色的墙壁,暗色的地板,甚至听不见外面大礼堂的声音。

“唔……唔……唔……”

隐约有微弱的光透进来照在四尊黑色的塑像上,它们正在思考。

“危险的人物……你身上有特殊的东西……如果运用不当将会误入歧途,带来灾祸……”

杨广听到其中一尊塑像轻轻的在跟他说话。

“那是古老的咒语,能量的转换此消彼长,又此长彼消。我曾见识过它伴随着死亡和力量……我想你可能适合鬼谷,可是墨子也不错。”塑像仍然轻轻的说着。

“依我看,孙武很适合他。”另一尊塑像也开始说话。“在孙武,你能成为力量很强大的巫师。”

“他有老庄的天赋,能够帮助他选择正确的道路。”他听到最前面的塑像也加入了他们的讨论。

我想成为一名强大的巫师,能保护我的家人,然后找到我妈妈,杨广心里想着。

“唔…我们知道了,那就,墨子学院吧!!”四尊塑像大声吼叫着,杨广只觉得一滑,小板凳不见了,耳边呼呼的坠落声将他拉回现实。

“耶!该死的,这家伙心理活动怎么那么多!”蟑螂一号说道。

“谁知道呢,要是所有的人像他一样废话那么多,我们这饭是没法吃了。”蟑螂二号说道。

“该死的,校长又看过来了。那么来吧,让我们再喊一次,耶!墨子学院!”蟑螂三号说道。

“看他也是墨子学院!”杨广听到大哥二哥在热切的讨论,身边充满了墨子学院的欢呼声。而自己却被盔甲塑像用两根棒槌一样的粗手指捏着拎起,活像一只干了坏事的小狗,被大狗叼在嘴里,老老实实。

待到入席完毕,他长舒一口气,自己的胸口也出现了用金线纹的,专属于墨子学院的木鸾标志。杨广偷偷的望向胡德挺,看到阿挺也在望向自己。

身边的虞智科,严海丰拍拍他的肩膀表示祝贺,而墨子学院的宴席桌这边欢声动,大哥二哥都在向自己挥手庆贺呢。

终于,在分完一百来号人之后分院仪式结束。

校长轻轻的挥舞魔杖,礼拜堂的蜡烛都被瞬间点亮。随着一阵温暖清新的风刮过,大家的桌子上装满了丰盛的美食,酒杯里的各色果汁喝完了也会自动填满。在这里,人们不用为缺少食物而担忧。

“哇!终于可以开吃啦!”

“辛辛苦苦这一年,不就为了这一天嘛!”

“这罐橙汁都是我的,你们谁都别抢!”

三个裸体的蟑螂先生又开始吵闹起来,但是很快就被礼堂的交谈声淹没。

“交关赞,阿拉都在一个学院。”虞智科高兴的啃着一只椒盐暴鸡腿。

杨广偷偷的望向鬼谷学院那边,阿挺也在偷偷看自己,接着蒙头吃饭。

等到用餐完毕,校长站到了台前清了清嗓子示意大家安静。

“想必大家都已经享用完学校提供的美味佳肴了,接下来我有一段话想跟各位说,这是我刚入学那天我的老师告诉我的,它一直指引着我,我每天都在思考这些问题,今天分享给大家,希望也能对你们有所帮助。”

“开始了开始了,快点坐好!”蟑螂一号说道。

“每年都要听一遍,我都快听吐了!”蟑螂二号说道。

“好学生不听也是好学生,坏学生听了也还是坏学生!”蟑螂三号说道。

“该死的,你们难道忘了去年这个时候怎么被胡守驰院长折腾的了吗?!”蟑螂一号说道。

“赶紧坐好!”

三只蟑螂先生满怀恐惧的望向老庄学院的胡守驰院长,随即坐的必恭必挺。

范地六校长站直了身体拿起魔杖轻轻一挥,虞智科惊恐的看到地上有很多很多密密麻麻的黑蚂蚁爬到桌子上,在每个人的身前堆成一块儿,随即变成了一张深褐色底黑字的牛皮纸,上面写的内容正是老校长口中说的话语:

“如果我问诸君,为什么进学校?我想人人都会众口一词的答道:“为的是求魔法之学问”。

再问:“你为什么要求魔法之学问?”“你想学些什么?”恐怕各人的答案就很不相同,或者竟自答不出来了。

诸君啊!我替你们回答一句罢:“为的是学做人。”

你在学校里头学的什么心灵魔咒、元素魔咒、物理系魔咒、预言系魔咒、变形、魔药炼金、神奇动植物、魔法史、飞行、魔法防御、占卜、魔法物品制造、古代魔文等等,不过是做人所需的一种手段,不能说专靠这些便达到做人的目的,任凭你把这些件件学的精通,你能够成个人不成个人还是个问题。

孔子说:“知者不惑,仁者不忧,勇者不惧。”所以我们的教育应分为知育、情育、意育三方面——知育要教到人不惑,情育要教到人不忧,意育要教到人不惧。五子星城的巫师教育家教育,应该以这三件为究竟,我们自动的自己教育自己,也应该以这三件为究竟。

怎么样才能不惑呢?最要紧的是养成我们的判断力。想要养成判断力,第一步,最少须有相当的常识,进一步,对于自己要做的事须有专门智识,再进一步,还要有遇事能断的智慧。

假如一个人连常识都没有,听见打,说是公发威,看见月蚀,说是蛤蟆贪。那么,一定闹到什么事都没有主意,真所谓“大惑不解”,成了最可怜的人了。学校里低年级所教,就是要人有了许多基本的知识,免得凡事都暗中索。

但仅仅有点常识还不够,我们做人,总要各有一件专门职业。这门职业,也并不是我一人破天荒去做,从前已经许多人做过,他们积累了无数经验,发现出好些原理原则,这就是专门学识。

我打算做这项职业,就应该有这项专门的学识。例如我想做农民,怎么的改良土壤,怎么的改良种子,怎么的防御水旱病虫,等等,都是前人经验有得成为学识的;我们有了这种学识,应用他来处置这些事,自然会不惑,反是则惑了。

做工、做商等等都各有他的专门学识,也是如此。我想做财政家,何种租税可以生出何样结果,何种公债可以生出何样结果等等,都是前人经验有得成为学识的;我们有了这种学识,应用他来处置这些事,自然会不惑,反是则惑了。教育家、军事家等等,都各有他的专门学说,也是如此。

我们在高年级所求的知识,就是这一类。但专靠这种常识和学识就够吗?还不能。宇宙和人生是活的不是呆的,我们每日碰见的事理是复杂的变化的,不是单纯的刻板的,倘若我们只是学过这一件,才懂这一件,那么,碰着一件没有学过的事来到跟前,便手忙脚乱了。

所以还要养成总体的智慧,才能有根本的判断力。

这种总的智慧如何才能养成呢?第一件,要把我们向来粗浮的脑筋着实磨炼他,叫他变成细密而且踏实。那么,无论遇着如何繁难的事,我都可以彻头彻尾想清楚他的条理,自然不至于惑了。

第二件,要把我们向来浑浊的脑筋,着实将养他,叫他变成清明。那么,一件事理到跟前,我才能很从容很莹澈的去判断他,自然不至于惑了。以上所说常识学识和总体的智慧,都是知育的要件,目的是教人做到“知者不惑”。

怎么样才能不忧呢?

为什么仁者便会不忧呢?想明白这个道理,先要知道中先哲的人生观是怎么样。

“仁”之一字,儒家人生观的全体大用都包在里头。“仁”到底是什么?很难用言语说明,勉强下个解释,可以说是:“普遍人格之实现。”孔子说:“仁者人也。”意思是说人格完成就叫做“仁”。

但我们要知道,人格不是单独一个人可以表现的,要从人和人的关系上来看。所以“仁”字从二人,郑康成解他做“相人偶”。总而言之,要彼此交感互发,成为一体,然后我的人格才能实现。所以我们若不讲人格主义,那便无话可说;讲到这个主义,当然归宿到普遍人格。

换句话说,宇宙即是人生,人生即是宇宙,我们的人格,和宇宙无二区别,体验得这个道理,就叫做“仁者”。然则这种仁者为什么就会不忧呢?大凡忧之所从来,不外两端,一曰忧成败,二曰忧得失。我们得着“仁”的人生观,就不会忧成败。为什么呢?因为我们知道宇宙和人生是永远不会圆满的,所以《易经》六十四卦,始“乾”而终“未济”。正为在这永远不会圆满的宇宙中,才永远容得我们创造进化。

我们所做的事,不过在宇宙进化几万万里的长途中,往前挪一寸,两寸,那里配说成功呢?然则不做怎么样呢?不做便连这一寸都不往前挪,那可真是失败了。

“仁者”看透这种道理,信得过只有不做事才算失败,肯做事便不会失败。所以《易经》说:“君子以自强不息。”换一方面来看,他们又信得过凡事不会成功的几万万里路挪了一两寸,算成功吗?所以《论语》:“知其不可而为之。”你想,有这种人生观的人,还有什么成败可忧呢?

再者,我们得着“仁”的人生观,便不会忧得失。为什么呢?因为认定这件东西是我的,才有得失之可言。连人格都不是单独存在,不能明确的画出这一部分是我的,那一部分是人家的,然则哪里有东西可以为我们所得?既已没有东西为我所得,当然也没有东西为我所失。

我只是为学问而学问,为劳动而劳动,并不是拿学问劳动等做手段来达某种目的——可以为我们“所得”得。所以老子说:“生而不有,为而不恃。”“既以为人已愈有,既以与人已愈多。”你想,有这种人生观的人,还有什么得失可忧呢?总而言之,有了这种人生观,自然会觉得“天地与我并生,而万物与我为一”,自然会“无人而不自得”。他的生活,纯然是趣味化艺术化。这是最高的情感教育,目的教人做到“仁者不忧”。

怎么样才能不惧呢?

有了不惑不忧功夫,惧当然会减少许多了。但这是属于意志方面的事。一个人若是意志力薄弱,便会有丰富的智识,临时也会用不着,便有优美的情操,临时也会变了卦。

然则,意志怎么会才坚强呢?头一件须要心地光明,孟子说:“浩然之气,至大至刚。行有不慊于心,则馁矣。”又说:“自反而不缩,虽褐宽博,吾不惴焉;自反而缩,虽千万人,吾往矣。”

俗话说得好:“生平不作亏心事,夜半敲门心不惊。”一个人要保持勇气,须要从一切行为可以公开做起,这是第一着。第二件要不为劣等欲望之所牵制。

《论语》记:子曰:“吾未见刚者。”或对曰伸枨。子曰:“枨也欲,焉刚。”一被物质上无聊得嗜欲东拉西扯,那么百炼成刚也会变成绕指柔了。总之,一个人的意志,由刚强变为薄弱极易,由薄弱返到刚强极难。一个人有了意志薄弱的病,这个人可就完了。

自己作不起自己的主,还有什么事可做?受别人压制,做别人奴隶,自己只要肯奋斗,终必能恢复自由。自己的意志做了自己情欲的奴隶,那么,真是万劫沉沦,永无恢复自由的余地,终身畏首畏尾,成了个可怜人了。

孔子说:“和而不流,强哉矫;中立而不倚,强哉矫。有道,不变塞焉,强哉矫;无道,至死不变,强哉矫。”我老实告诉诸君说罢,做人不做到如此,决不会成一个人。但做到如此真是不容易,非时时刻刻做磨炼意志的功夫不可,意志磨炼得到家,自然是看着自己应做得事,一点不迟疑,扛起来便做,“虽千万人吾往矣。”这样才算顶天立地做一世人,绝不会有藏头躲尾左支右绌的丑态。这便是意育的目的,要教人做到“勇者不惧”。

我们拿这三件事作做人的标准,请诸君想想,我自己现时做到哪一件——哪一件稍微有一点把握。倘若连一件都不能做到,连一点把握都没有,嗳哟!那可真危险了,你将来做人恐怕做不成。讲到学校里的教育吗,第二层的情育,第三层的意育,可以说完全没有,剩下的只有第一层的知育。就算知育罢,又只有所谓常识和学识,至于我所讲的总体智慧靠来养成根本判断力的,却是一点儿也没有。

这种“贩卖知识杂货店”的教育,把他前途想下去,真令人不寒而栗!现在这种教育,一时又改革不来,我们可的青年,除了他更没有可以受教育的地方。诸君啊!你到底还要做人不要?你要知道危险呀,非你自己抖擞精神方法自救,没有人救你呀!

诸君啊!你千万别要以为得些断片的智识,就算是有学问呀。我老实不客气告诉你罢;你如果做成一个人,知识自然是越多越好:你如果做不成一个人,知识却是越多越坏。

你不信吗?试想想全人所唾骂的卖贼某人某人,是有智识的呀,还是没有智识的呢?试想想全人所痛恨的官僚政客——专门助军阀作恶鱼肉良民的人,是有智识的呀,还是没有智识的呢?诸君须知道啊,这些人当十几年前在学校的时代,意气横历,天真烂漫,何尝不和诸君一样?为什么就会堕落到这样的田地呀?

屈原说:“何昔日之芳草兮,今直为此萧艾也!岂其有他故兮,莫好修之害也。”天下最伤心的事,莫过于看着一群好好的青年,一步一步的往坏路上走。诸君猛醒啊!现在你所厌所恨的人,就是你前车之鉴了。

诸君啊!你现在疑吗?沉闷吗?悲哀痛苦吗?觉得外边的压迫你不能抵抗吗?我告诉你:你疑和沉闷,便是你因不知才会惑;你悲哀痛苦,便是你因不仁才会忧;你觉得你不能抵抗外界的压迫,便是你因不勇才有惧。这都是你的知、情、意未经过修养磨炼,所以还未成个人。我盼望你有痛切的自觉啊!有了自觉,自然会成功。那么,学校之外,当然有许多学问,读一卷经,翻一部史,到处都可以发现诸君的良师呀!

诸君啊,醒醒罢!养足你的根本智慧,体验出你的人格人生观,保护好你的自由意志。你不,就看这几年哩!”

足足讲了二十分钟,校长终于把他老师告诉他的内容传达给了一年级新生们,大概有一半的听的聚精会神,另外一半则各有各的姿态,有的喝着饮料,有的继续吃桌上的食物,有的则昏昏欲。

范地六校长推了推自己的金丝眼镜:“现在,各学院的级长请带同学们回各自的休息室吧,开学典礼正式结束!”

于是有各个学院的级长带领新生们回各自的城堡休息室。胡德挺在跟杨广眼神示意后,跟着鬼谷的级长孙基去往蝰蛇城楼。

而杨广,和丰兄、智科一道跟墨子的男生级长王正去墨绿色的玄龟城楼。

主学城堡和四座分院城楼是相通的,墨子城楼位于整个城堡群的防御位面,占据着最有利的的地形。它的创始人墨翟是攻击魔法的大师更是一位防御魔法的天才,他善于使用和制作各种魔法道具。五子星城的建筑一大半来自他的杰作。

大礼堂里教师们的位置边有一扇门,通过那扇门往后走是厨房。走廊上弥漫着烤鸡和炸鱼的香味,地面是用大块的石板铺成,继续走就是通往墨子分院的走廊段。

这里的墙上挂满了历代先贤巫师们的画像,接着看到一堵石门,门口有两个石头护卫,左边的地上插着长,右边的地上插着大刀。

“剪刀石头布。喔我输了!叔宝。”

其中一个大胡子黑面石像拿着一根竹节钢鞭,墨子学院的年级长王正和石头护卫玩了一局剪刀石头布,这是进入墨子学院公共休息室的先决条件。

“知道了敬德。”另一个长胡子手拿两根瓦面金锏的石头人开口道,“那么,今晚的口令是什么?”

“尚贤。”王正回答。

长胡子石头人继续说道。“得意贤士不可不举。”

王正不紧不慢的回答:“不得意贤士不可不举。”

“通过,请进。”两个石头人侧身站向两边,手握住插在地上的兵器,石头人的眼睛变得有乌黑光泽。从眼睛开始蔓延鎏金黑铜到身体到盔甲再到兵器,从兵器的柄蔓延到地上,身后的石头门上的石头缓缓剥落,露出一面鎏金黑铜墙。墙上有一扇小木门,上面刻着“兼”,“非攻”四个字。

木门“吱啦”一下徐徐打开,两个门神睁大眼,斜着看新生们进入。

进入墨子学院的公共休息室,这里完全是一座小型城楼防御体系。有城楼有塔楼有城门,城墙外是一圈护城河。你可以选择在城墙里面休息看书聊天讲秘密,也可以选择坐在城墙外面。城墙底部呈金字塔式阶梯,城门上有好大一副墨子的挂相,里面的墨子还是中年时模样,老院长的整个脑袋靠的很近,接着慢慢后退和大家打了个招呼,继续回到座位上去了。天花板上则是一个淡淡的月亮,整个休息室里散发着一股淡淡的龙须草和橘皮的清香。

级长接着带大家走到塔楼上打开门,看出去是一片空旷的天地,等你实实在在踩上去才会发现原来那里才是城楼的内部。

“城堡很大,作为级长我想告诫你们没事不要乱跑。这里有很多奇怪的房间,有一些房间里住着一些很古怪的巫师,有一些年纪已经很大了,大到他们的肉体已经虚化。他们也许会想要占据一副年轻的肉体,所以你们最好不要去随便打扰他们。”王正跟新生们介绍着城堡里禁忌。

“尤其是重阳节,清明节,端午节前后明白吗。有什么事情的话你们可以找我,也可以找王院长。”王正看看杨广,然后带大家来到各自的寝室,再三强调刚来学校要低调。

男生寝室是相连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独立的区域又能互相连通。半小时后,杨广整理完自己的杂物,其实也没什么东西,然后躺倒在床上。

真是不可思议的一天啊,杨广心里想着。等到灯一灭,过了一会儿他便呼呼的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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