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哪吒,据说我生下来就是一个球,还伴有异香,我父亲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想要把我砍死,于是我便不喜与他亲近。家中只有母亲,父亲和一个姐姐,另外两个哥哥都在外学艺,我几乎从未见过,而那些丫鬟小厮都怕我。所以家中我喜欢的人只有姐姐和母亲。
我那个姐姐叫李晓,也许因为她是女的,所以我家的小孩都叫李金吒、李木吒、李哪吒什么的,只有她叫李晓。我这个姐姐似乎很奇怪,她喜欢和我一起睡,也喜欢和我一起玩,根本不怕我是妖怪,也许这就是血浓于水吧。但她总喜欢说一些乱七八糟的话惹我生气╰_╯,比如有一次早上我醒来发现她在看着我。
她看到我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开始看着我唱歌:“是他!是他!就是他!装逼无敌小王八!”我气得要死,却也拿她没办法,用乾坤圈来打我是不舍得的,只好用来吓唬吓唬她。难办的是,她每次表面上看起来很怕,但是实际上还是不为所动。
姐姐她很嗜睡,尤其是白天,好几次我在与她玩耍时,她都犯困,甚至把我的大腿当枕头。本来我也并不在意这些细节,可恨的是,每次她睡醒都要夸我一句“肤如凝脂,吹弹可破,人面桃花。”我本是男儿郎,怎么能被她如此折辱?可叹我骂又骂不过,打又不舍得。
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她不怕乾坤圈和混天绫,直到我两岁时,那时我才刚刚有点懂事,我在躺在床上时,怎么也睡不着。这时我感觉到姐姐起来了,她摇了摇我还轻轻叫了我的名字,而我还在为睡觉之前她摸我睫毛的事生气,便没有理会她。而是悄悄的眯了眼睛看着她,许是我睫毛的确长,她竟也没发现。接着我便看到她双手结印,撑开了一个金色的阵法,阵法周围都是一些精密的符文。
不一会儿,就有一群面目狰狞的妖向这边扑来,我吓得都不敢动,只有尽量控制自己牙齿不要打战。可是那群妖甚至都没有靠近我们四尺就被阵法弹开了,顿时化作飞灰,连一声尖叫都没有。而姐姐早已搂着我睡下了。我胆战心惊的看着各式各样的妖一只又一只的化作飞灰,即使有能靠近我们三尺的,也无例外,但她的脸色也会因此白上一分。。。
那个夜晚我很不好过,并从那以后我又故技重施,发现她每晚都是如此。我发现这一点后,感到不解和愤怒,甚至闹着不和她睡,但是如果我不和姐姐睡,第二天我就会发现她更加嗜睡,有一次我甚至发现她在我的房门前过的夜,早晨的风微凉,她身上更是有一层薄薄的露珠。我这才明白,原来姐姐是这般护着我的。
还记得在三岁时母亲带着我们在湖边的凉亭里小惬,我在边上玩耍,我能感觉到李晓在一直看我,我顿时有不好的预感。果然她走过来,摸了摸我的头发,说:“你昨天晚上又尿床了。”我堂堂男子汉,这种事情怎么可能有!就算有,她怎么敢这样光明正大的说出来!我当即准备像往常一样拿混天绫吓唬她,让她知道我生气了。可是她竟用力一拽,我栽倒在她身上,我们都掉到湖里去了。
我都不需要扑腾便感觉有一股水流把我托了起来。我一出水面,就看到她站在水面上,一片荷叶中还有几朵菡萏的荷花在她身后摇曳,她本就生的极好。两条柳眉下一双杏眼又大又圆,阳光下别人一只眼里的星子只有一个,而她一只眼里有两个。还有秀挺的鼻头上还挂着水珠,像花瓣一样的嘴唇由内而外的红,偏偏脸颊还肉肉的,看起来真的是很喜人。阳光正好,微风不燥。
我看着太阳光正好从她身后打过来,让她即使是一根发丝都打上了金边。我看着水珠一滴一滴的从她散乱的头发上滴下来。她似乎给我看的恼了,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倒影后,着急败坏的捏了一个决,把自己收拾干净了。我就那么一直盯着她,全然没有发现周围发生了什么,也许这就是别人口中的看痴了。这时我也才想到为什么姐姐会有如此神通,我眼神不禁幽暗了几分,姐姐看到后按着我的脑袋揉搓我,我虽不高兴但也就随她去了。只是这个疑问一直在我心里。
后来她又在我额头以血画阵,最后化出一点朱砂痣。她为此还吐了一大口血,这时我才知道姐姐说我嫁不嫁的出去这种话是为了把我支出去,不让我看到。就算我知道她做的种种都是为我好,但是心中的疑问还是被时间放的越来越大——总觉得她不该这样对我好。
再后来,我们一起去了乾元山金光洞,她还是那样玩世不恭,甚至叫我爹。日子就这样过去,直到她把太乙打伤,我才明白也才承认,她不怕我的乾坤圈混天绫是因为她的实力远在我之上。安顿好太乙后,我心烦意乱的在一处山泉找到了她……我们发生了一些不愉快。
从小到大,她第一次用那种冰冷的语气和眼神对我,也是第一次打了我。我这才发现记忆里她对我笑时都是温暖的,虽然姐姐刚刚打了我,还对我大放厥词,我却很高兴。因为面对我无理取闹的举动,她选择呵斥我,而没有纵容我,我相信她是真的把我当做一个普普通通的弟弟的。
我去山里给她抓里两只兔子,准备去给姐姐赔礼道歉,她一定会接受的,毕竟她也一定是喜欢我的吧。可是在我正要回太乙的道观时,我发现她——我的姐姐李晓正和一只鸟笑,笑容猥琐,我顿时有一些不高兴,便质问她要干什么。哪知,她一看到我便要骑鹤而去,我又哪里肯?这是我哪吒的姐姐啊!
我使出太乙白日里教我的御风术,追了上去。我总觉得如果这次让她们跑了,我有可能便再也见不到了。一想到这,我就感觉自己心情极差,几乎要失控,最后我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把她留下来,就算打断她的腿,也要!可最后还是没有追到。她逃走了,真的走了,为什么呢?明明之前那么喜欢我……这时我才知道,原来就算她天天欺负我,我也还是喜欢她的,就像她喜欢我一样的喜欢她的,我心里原来那么在乎她。
我失落的回了道观,却被雷劈了个七荤八素,一路跌跌撞撞的到了太乙那里,我们两个小心翼翼的把观里的符纸都收了起来,即使如此我们还是被电到了,虽然电流不大,可被电到以后还是要躺一个时辰左右,我们两的身体也被锻炼的似乎对雷电有了免疫,到最后只有几张符纸可以把我们电倒了。太乙说这东西对身体有好处,似乎可使身体坚硬如铁,说是以后都要留着给我用……
空闲时间,我刻骨的学习道法,我一定一定要比姐姐厉害,这样她便再也没有机会从我身边逃走。几天后我在练功,突然觉得额头一阵灼热,我下意识的摸了摸那颗朱砂痣,去泉水看了看,竟发现它在慢慢变淡。
我问过太乙,这究竟是什么。太乙告诉我,这是有许多阵法组成的一颗朱砂痣,如果我有危险布阵者可以瞬间到我眼前来保护我,甚至还有定魂作用,以保我死后魂魄不散。太乙还感叹:“这是得多怕你出去闯祸被人打死啊……”我:“……”
而此时它在慢慢变淡,是否就说明……我根本不敢想。来不及和太乙打招呼,我立马到乾元山附近疯了似的拼命的找李晓,如果,如果李晓死了,我怎么办?我就没有姐姐了!我又用御风术飞来飞去指望可以尽快找到她,此时我只恨为什么我不能更快一点!
最终皇天不负有心人,我在一处悬崖找到了她,她一身白衣躺在一片血泊之中,身边还有两匹狼尸。她还是和以前一样,只是脸色和她的衣服几乎一样白,像一个精致的瓷娃娃——一个死物。她的衣服诡异的没有被鲜血沾染,红与白分外刺眼,我可以感受到生机在她的身体里快速流失,在这之前,我也不知道人是会流这么多血的。
那一刻我开始心慌,我颤抖着双手把她抱起,心更是狠狠地开始抖。这两匹狼绝伤不了她的,究竟是怎么回事,我都不舍得打她,谁把她弄成这样。我不禁红了眼睛,冷冷地瞪了一眼那个灵力墙里的一鸟一人,许是我的眼神戾气太重,她们闭上了嘴巴。
我以我最快的速度带她回了乾元山,我害怕,我怕她死了,不是因为别的,就是怕世间再无李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