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妹妹这个样子,该怎么同父亲母亲交代啊。”东枝宁安擦着眼角,眼眶周遭都是红泱泱的。
“只能先这样养着罢,也没有什么法子了。”东枝引安这几日也是十分费心,端着茶盏的手也是不稳。
“少爷!二小姐!三姑娘醒了!”小侍女跌跌撞撞地跑过来。
东枝宁安一下子从椅子上站起来,直直冲了出去。
“月...月...”周曙言倏的睁大眼睛。
身边趴的是苏九月,周曙言感觉身体酸痛,抬不起来胳膊。
“九月。”周曙言大喘一口气,道。
苏九月迷迷糊糊地抬起头,看见周曙言正好撑起身子。
“殿下,您醒了。”苏九月一下子扑进周曙言的怀中。
周曙言有些支撑不住。
他扶着苏九月的头,托着她的胳膊,竟是浑身酸痛。
虽是梦断了,但两个人却是在寻找着彼此。
“海上潮生连月言,对镜相度几生愁。”这句话,是在梦的尾端,顾云华对着华玥说的那一句,如今梦醒了,东枝宁朝只记得这一句话。
“什么?”东枝宁安端来药汤,没听得她自言自语个些什么。
“二姐姐,你相信有前世今生这种事情吗。”东枝宁朝突然转过头对着东枝宁安说,还自顾自地塞了塞被子。
东枝宁安也是不知道怎么回事,自从落了水,她醒来之后这身体便是十分不好,就连白日里也得是抱着汤婆子盖着被子,身上才能舒服一些。
“信则诚,不信则罢。”东枝宁安把药汤端给东枝宁朝,看着她喝下。
“苦...”东枝宁朝丧着脸,东枝宁安伸手拿了盘中的蜜饯给宁朝塞进了嘴。
宫中
“殿下,这是太医开的药。”苏九月端过来褐色的药汤,药汤的味道苦涩难闻,见那周曙言咳嗽个不停,神色也是越发憔悴。
“端过来罢。”周曙言有气无力地道,准备伸手接过,却见那茴良踏进青滕殿,道:“殿下,皇上下令,斩杀四皇子家妻陈氏,四皇子府中女眷充为奴仆永不得进寓州。”周曙言面露一丝笑意,仰头将药汤喝下。
“就算,不让她们进寓州又有何用,他们的目的其实已经达到。”周曙言勉强地从凳子上起身,手腕软绵绵的如今竟然连一支毛笔也握不住了。
“我如今这般废柴,父皇也是对我多加惋惜。”周曙言想要去拿案上的书卷,却是拿不住,书卷跌在地上。“我原先便是无用,如今更是无用。”茴良上前去扶周曙言,却被他制止了。
“你和九月都下去吧,让我自己想想。”
“皇上,如今五皇子毒性已解,但是这毒仍有一部分深入肺腑,导致如今五皇子身体不安。”太医回报寓帝,寓帝摇了摇头,然后又叹了口气。
“宋太医,日后若是调理,五皇子这身体还有痊愈之时吗。”太医左右仔仔细细想了想,只得言。“五皇子身体健朗,定可以大愈的。”寓帝挥了挥手,让他退下。
待宫中内侍都下去了,寓帝缓缓从暗格中拿出一道明黄的圣旨,那圣旨上继承皇位的人,正是周曙言。
皓月当空,月光如水。
东枝宁朝强撑起身子,推开窗户看向月光,却是泪止不住的流。
“海上潮生连月言,对镜相度几生愁。”
宫中这一方夜空,却也是看不见什么的。
“殿下还是快关住窗子罢,免得又着凉了。”苏九月过来关住了窗户,周曙言跌坐在檀木椅子上,心里仿佛被绞着一般疼痛难忍,他站起身。
“华玥,你在哪里。”
不知不觉中,周曙言就晕死了过去,苏九月从外殿进来才发现周曙言倒在地上,慌忙的叫了太医过来。
“殿下...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