刃不得不回过头来招呼季简兄弟。倪夭本来想趁他们聊天的当口悄悄溜走,结果被季简拦了个正着。
“这不是在台下指挥的姑娘吗?我觉得你的表演更加精彩,在下季简,请问姑娘芳名?”
倪夭觉得这个人眼睛真的好毒,于是便问:“你怎看出我是女儿身?”
季简笑了一下:“姑娘眼神清澈,看那些舞者的眼神是饱含鼓励的,哪像我们这些臭男人都是色眯眯的。”
“单凭这一点你就断定我是女儿身,万一我是她们的师傅,希望她们向好呢?”
“其实倘若我是第1次见姑娘,我真的不敢十分断定,因为姑娘身姿实在英姿飒爽,雌雄莫辨。我对姑娘仰慕已久,只是姑娘不知道我的存在罢了。”
刃瞪圆了眼睛问道:“你是怎么认识她的?”
“说来也巧”季简回答说“我一向喜欢听戏,来到贵国也是一头扎进了戏园子,一连几天我都在戏院看到姑娘坐在最前排听得十分认真,并且我最欣赏姑娘上台和说书人辩理,把说书人请下去,自己说书的场景,现在想起来都觉得十分有趣。”
“怪不得你不上台,原来在别的姑娘努力练习舞蹈的时候,你倒有闲跑出去听戏。”刃瞪了倪夭一眼。
“王上你误会我了,我可是一直十分努力的帮助姑娘排这场大戏呢,况且我并不经常出去听戏呀。”倪夭显得很无辜。
“这里没你的事了,你先下去吧。”刃着急想把倪夭赶走。
倪夭刚要转身被季简拦住了。
“姑娘留步,在下还不知道姑娘的芳名呢?”季简的声音暖暖的,让人如沐春风。
“你那么厉害能偶遇我,那你也偶遇我的名字吧!”倪夭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季央在旁边笑道:“皇兄,看来你这回遇到对手了,这位姑娘跟你真是棋逢对手啊,我从来没见过如此洒脱的女孩。”
季简笑了笑说:“是啊,看来她对我一点都不感兴趣呢。”说完和刃道了别,别带着季央走了。
这一夜刃有点失眠了,他也不明白怎么季简就偶遇了倪夭呢?这么巧的事儿都让倪夭碰到了。季简不是个容易对付的角色,他对所有的人都温文尔雅,让姑娘们为他倾倒,甚至听说曾经有一个姑娘,因为得不到他的垂青而去投河自尽。万一倪夭对这样的男人动了心可怎么办?万一季简只是开开玩笑,抱着猎奇的心理对倪夭有兴趣怎么办?倪夭对风月之事的伎俩了解的太少,保不齐会被季简迷住,失了心智,可怎么收场,实在是让人操心。
第2天早晨肖辰来报,17位预备女官有14位已经告辞,还剩三位在宫里,分别是倪夭,曼香和雨纤。刃对倪夭的成果十分满意,让肖辰找倪夭到大殿。
“恭喜你首战告捷”刃先赞扬了一下倪夭“你这个月老做的很合格,把姑娘们的优点精致的呈现出来,让很多皇子抱得美人归。剩下的这两位姑娘应该是意志比较坚定的,你打算怎么办?”
“这两位姑娘一位刚正不阿,一位温柔有加,留下来辅佐王上不是天作之合嘛?”倪夭实在不明白,刃为什么要把身边的姑娘全部清掉,实在没这个必要呀,留一两个下来也好对外面的谣言加以反击。即使真的有断袖之癖,一个君王也不好这么彻底地把自己的短处暴露在天下人面前吧。
刃有点生气,道:“不留,你尽快把这件事情办了。”
“我的那点三脚猫的功夫对这两位姑娘不管用,况且也超出了药膏收益支持的范围了,您不是说我帮你解决大部分的预备女官就和我维持长期的药膏买卖关系吗?我已经达到要求啦,这两位姑娘不在我管辖范围之内了。”
“再许你黄金百两,帮我解决掉这件事情。”刃想一次解决彻底。
“恕民女无能为力。”倪夭依然没有接这个茬。
刃有点惊奇于倪夭清晰的思维,百两黄金虽然诱人,但带来的麻烦事远不是黄金能够解决的,倪夭通透的很。
倪夭正欲转身离开,迎面走来了纪家两兄弟。
“倪夭姑娘,你这是与王上议事完毕了吗?”向刃拱了拱手后,季简直接把倪夭拦了下来。
“我见你不在房间里,想必你是来向王上汇报了,所以来迎你。”
“季皇子好雅兴,看完了表演不想回国吗?”倪夭波澜不惊的问道。
“我又不是王上,没什么重要的国家大事可处理的,平时就是游山玩水,听听戏作作诗,有空的很。况且未来我也没有要继承皇位的打算,只想做一个闲人,陪着自己心爱的女人游山玩水。对了,我听说最近折子园开了一场戏,特别精彩,姑娘有没有兴趣去听一听?”季简直视倪夭的眼睛说道,他押宝自己说的话会在倪夭的心里产生波澜。
倪夭果然眼眉挑了挑,一副好奇的样子“是哪位说书人讲的?”
“是柳师傅讲的。”柳师傅是桐峦国最有名的说书人。倪夭最喜欢他的说书风格,曾经废寝忘食的追了一个月,听完了一部折子戏。
“没兴趣,我还有事,告辞了。”倪夭说完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大殿。
刃也有点惊讶于倪夭的表现,她难道对季简一点都不动心吗?听皇叔说,倪夭觉得全部生命的意义就在于追寻自由啊,季简抛出的橄榄枝,难道对她来讲还不算自由吗?
刃又转念一想,实在是不能让倪夭太自由了,随时都可能从自己的眼前消失,自己却一点办法也没有,实在让他觉得很窝火。
季简也不恼,对刃拱了拱手,带着弟弟走出了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