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毕竟身份有别,若让有心人看见……”她现在只想尽快离开此处!
“迟早是会共枕眠的,莫非汝汝现在是在害羞?”他笑道。
笑声低沉,犹如佳酿醉人。
季芸笙气噎,忍了平日里他那“为夫”之称,还是忍不了他时不时的逗弄。
“堂堂一国国师,能不能稍微正经一点?”
他勾唇一笑,魅惑众生。
某女别开头,心底暗骂,这死妖孽,没事就用美人计,偏生自己还挺喜欢的。
“也罢,今日汝汝先回去休息吧。”
他松口,终于不再逗弄她。季芸笙抱起锦盒开心的往外走,却在听到那句“余下有事,为夫明日再来找你”时,差点在门口得了个趔趄。
人走后,房间内悄无声息的又多了一个人。
“去暗查玉峥前来南陵的目的,看看是否与钥匙有关。”
狭长的眸子眯着,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来人仿若一个影子,全身上下清一色的黑,连脸都用黑斗篷遮住,露不出一丝异色。
闻言,点了点头,如鬼魅般消失在了雅间内。
厉谨墨走出雅间,身后还跟着一位面具男子,那男子也不是别人,正是上次护送季芸笙他们到南陵的暗影之一。
厉谨墨的左膀右臂——素风。
而那个得令查人的男子也是暗影之一,名唤无追。
“既然有客至远方来,我们也该尽尽这地主之谊,素风,你说对吧?”
轻柔的话语暗藏锋利,素风闻言不语,只紧跟着厉谨墨去拜访那位东湘太子。
前前后后碰见两个难以对付的人,回到驿站,季芸笙才敢有片刻的放松。
可一想到玉峥离自己不过几里的距离,又升起几分压抑无力。
她来南陵,既是因为要寻找钥匙、探查赵景煜的消息,更是因为她想躲避玉峥。
如今,玉峥也来了南陵,她难道就真的躲不开了吗?
这般想着,心绪就越发的烦躁,季芸笙喝了整整一壶碧螺春,也没有降下心头热意。
又听闻玖安公主今日去了一趟皇宫,现在才回到驿站,季芸笙平静半晌后还是心虚紊乱,索性就去寻玖安说话,好转移下自己的注意力。
刚到其房门口,玖安就道:“郡主来得正好,本宫正好有事要同郡主商议。”
她一愣,随即笑问,“公主要商议什么?”
玖安道:“今日颜贵妃唤本宫一叙,说是郡主与国师既已联姻,那郡主现在也该回东湘备嫁了。”
“颜贵妃问郡主,何时启程回东湘?”
季芸笙面色无澜道:“陛下还会有所昭示,此事也不必急于一时。”
“那郡主打算何时启程?”玖安不依不饶。
“至少要等到陛下传诏令才行。”意味深长地扫了眼玖安,轻笑道:“公主好像很想回东湘?”
四目相对,两相较劲。
玖安亦是一笑,“东湘是本宫的家乡,本宫想回去不是很正常吗?”
像是想到了什么,轻抿了口热茗,悠然道:“郡主不想回去,莫非有什么难言之隐?”
“一切有太子殿下坐阵,悦康可谈不上有什么难言之隐。”
玖安脸色微变,执杯的手颤了一下。她放下茶盅,状似漫不经心道:“皇兄不是在东湘吗?”
若无要事,又怎会出现在南陵?如今身在南陵,是因钥匙一事?还是因为这位郡主?
她慢慢看向季芸笙,尚佳的心情顿时变得微妙而复杂。
……甚至还有一丝阴暗与嫉妒。
“太子殿下前几日就已经来了东湘。”季芸笙胡说八道着,偏生还一副“我很认真”的样子。“只是此事纯属机密,公主可莫要泄露出去。”
玖安僵了僵唇角,心情更加阴郁。
皇兄秘密来南陵,她这个自家妹妹都不知道,而季芸笙一个外人却知晓。
也不知这到底有多讽刺。
“那皇兄如今在何处?”玖安问。
季芸笙用手支着脑袋,想了想才道:“悦康是在李记茶楼见到太子殿下的,可现在他应当已经离开了。”
说得一脸正经,心底却不断在腓腹。自己明明是被吴达那死木头请去的,吴达不找她,她是绝不会主动去见玉峥的。
半晌无言,季芸笙看向玖安,恍惚间好像看到了失落的情绪。
她笑了笑,不予理会。
只道:“所以,公主现在还要赶回去吗?”
“皇兄既然来了南陵,怕是没本宫说话的份了。”迅速敛好了情绪,这宫里长大的人就是不一样。
两人又不咸不淡的谈了几句,季芸笙才起身回自己的屋子,此时天色已晚,恰是用膳时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