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话噼里啪啦说下来,说得众人目瞪口呆。
杜恒指着李晗锦,气得脸红脖子粗,“黄口小儿,住嘴!”
李晗锦做了个鬼脸继续道:“您当我是什么人啊?说闭嘴就闭嘴。皇上和贵妃娘娘都没发话呢?杜太师就让我闭嘴,莫非杜太师以为自己高过了皇上?”
“你!”杜恒看着李晗锦说不出话来,回过神又吓得连忙向赵景衍行礼,“皇上,微臣绝无此意。”
李晗锦白眼一番,想继续顶嘴,却在收到自家父亲的警示后忙端端正正站好。好像方才那个熊孩子不是自己一样。
赵景衍摆了摆手,“爱卿乃我南陵股肱之臣,不必多礼。”
杜恒这才心安,狠狠瞪了眼李晗锦甩袖坐下。
季芸笙看着自家可爱的小表弟,笑弯了眉眼。不愧是舅舅都管不住的小淘气,这怼起人来也是火力全开,不在话下啊。
“哎,为何表弟在殿中央,表哥却在席间?”不是说青年才俊都要站在殿中央任娜奴择选驸马的吗?李贤芳尚未娶妻又早年成名,是个绝好的驸马人选,怎么赵景衍没点名要他上去?
不仅李贤芳如此,秦家的秦墨公子也不在其中。
厉谨墨轻声道:“南陵本就不需与女也和亲,没必要拿世家大族的嫡长子、继承人来联姻。”所以李相府的嫡长子李贤芳不在其列,秦家的继承人秦墨也不在其列。
呃,这难道不是在欺骗人家吗?
“国与国之间向来如此,就跟皇后不能是别国公主的道理差不多。”厉谨墨继续说。
好吧,这下这个小公主也不无辜了。
使臣见大殿又安静下来,不由问道:“皇上,娘娘,不知外臣的提议如何?”
颜沐又把问题抛给国师,“这就要看国师舍不舍得贬妻为妾了,国师要是不舍得,本宫与皇上也不好做坏人棒打鸳鸯。”
某国师闻言挑眉,伸手轻轻推了一把桌子上的白玉杯,杯子受力砸在地上,顿时碎成八块。
见状,他才懒洋洋站起身道:“我家汝汝善妒,娜奴公主若是嫌自己的命活得太长那便来吧。为了公主能死得快活些,本国师定会在汝汝动手之前先一步杀了公主。”
娜奴看到他眼中的杀意,不由退怯。
季芸笙却是听得一脸黑线,什么叫她善妒了?他要是想娶谁,自己能拦住他吗?最多是把他杀了喂狗!
铁利闻言,难以置信道:“国师这般选择,难道是在说我堂堂女也公主及陪嫁,还比不上一个落魄郡主?这难道也是贵国的意思?”
厉谨墨嗤笑一声,“使臣误会了,本国师虽担着这国师名号,私事却与南陵互不相干。”
呵!铁利冷笑。
这国师当他三岁小孩耍呢?既身负国师称号,又怎么可能脱离南陵独善其身?
既然他实在欺人太甚,南陵又无多诚意,那这联姻作罢又何妨?谁知他还没来得及向赵景衍说什么,娜奴就先他一步冲动。
“国师,你不肯娶本公主是因为她吗?”娜奴伸手指着季芸笙,眼睛却不离厉谨墨。
许是被厉谨墨方才说的话伤了心,此刻的双眸很是红润。青葱少女带着异域风情,为情湿眼眶,这一幕活在眼前也是惹人怜惜。
见厉谨墨没搭理自己,娜奴一时忍不住就哽咽起来,“本公主乃女也掌上明珠,自小习十八般武艺、才貌双全不在话下,究竟是哪里比不上她?”
铁利见娜奴失态,忙上前去扯她的衣袖做提醒,然而娜奴没有给他面子,直接甩开了他的手。
凶狠的目光死死盯住季芸笙,目光颇为不甘。
某国师本不想对娜奴多作搭理,却因那凶狠目光皱眉。唯恐吓着了自家的汝汝,才慵懒落座道:“哪里比不上汝汝啊?让我想想。”
说着还真就眯眼回忆起来。
“汝汝未及笄时就向东湘陛下谏言,解决了常年围困东湘的匪患问题,后又助东湘征服周边十几座城池,城池不大,也就几个女也差不多,及笄之后因其聪慧敏学,成为东湘史上唯一外族受封的郡主……”
他靠在季芸笙身上,懒懒道:“这些够吗?”
听着厉谨墨气不带喘地说完自己在东湘的作为,季芸笙不禁汗颜。不愧是监视自己好几年的人,事无巨细,比她还清楚。不过那些辉煌过往,总归夸大其词了些。
娜奴听得目瞪口呆,却还要死鸭子嘴硬,“那些都是她在东湘时的事,谁知道是真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