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你早该让属下把她扔出去。”离涯精神抖擞的追上季芸笙,“她就是欺软怕硬。”
周围的人见杜芊被赶走,而季芸笙两人毫无惧意,也深知二人不好惹,纷纷散去。
管事忙上前引路,季芸笙拍了拍离涯的脑袋,笑道:“如此不会怜香惜玉,你以后可怎么成家?”
离涯脸色一黑,一字不理。
两人跟着管事上了楼,丝毫不知刚才的行为,已然引起对面酒楼上两名男子的注意。
“韩之,你看,那女子是谁?”倚在窗边、身着冰蓝色长袍的男子道。
此人是南陵第一世家秦家的嫡长子秦墨,字少庭,而韩之是高尚书府二公子高奉玦的字。
高奉玦随着秦墨的目光看去,不由一愣,而后道:“不像是镐阳人士。”
“你我今日才回镐阳,可能错过了某些人。”秦墨浅浅笑开,温雅的笑容很是赏心悦目,连声音都清润好听。
高奉玦挑了挑眉,问:“是那位名动四国的悦康郡主?还是那位东湘长公主?”
“你可曾见过他们二人画像?”秦墨不答反问,高奉玦白了他一眼,“我一个男子汉,没事去看女子画像做什么?”
秦墨道:“早年有幸见过东湘长公主一面,却不是这女子模样,想来这位应是悦康郡主。”
高奉玦眼珠一转,“少庭,你怎么突然对陌生女子感兴趣了?”
秦墨看了眼面带揶揄之色的某人,没好气道:“此次东湘以和亲之名来访我南陵,皇上大抵不会拒绝与东湘交好的机会,可皇族中再无适龄人,皇上必然在朝中大臣宗室,择人联姻,这其中可能选中你,也可能选中我。”
“那也无妨,我家中排行第二,门第不高,你还是担心下你自己吧。”他拈了块糕点扔进嘴中,边咀嚼边无所谓道。
秦墨哑然失笑。
皇上会让东湘使臣自己选夫婿,又怎会介意门第高低?
倒是高奉玦,还真是一点都不担心自己会被选中。
像是想起了什么,高奉玦猛的灌了口酒,问:“刚才被扔出来的人可是杜太师之女杜芊?”
“是她。”
“啧啧”高奉玦幸灾乐祸看着秦墨,“你三弟真是艳福不浅啊。”
凡是镐阳人士,皆知当朝杜太师之女明恋第一世家三公子秦宴。
在南陵换了皇帝之后,也就是在颜瞳死而季芸笙重生后,杜芊就粘着秦墨不放,段段过往皆为镐阳笑料。
秦墨抿了口香茗,举止优雅得体,“也只能怪他自己风流成性。”
高奉玦嗤笑一声,秦墨睨了眼他,什么也没有说。
在万宝阁里走了几圈,季芸笙也没看上什么。都是些女儿家的东西,提不起她的兴趣。
离涯身为一名男子,更是不用多说,自己靠着栏柱就阖眼睡了过去。
当然,身为季芸笙的贴身侍卫,他可不敢真睡过去,只是在闭目凝神。
“万宝阁内,难道只有女子之物?”季芸笙有些失望。
管事稍稍弯腰,恭谨笑道:“万宝阁独立南陵不倒,自然不是仅仅依靠官家夫人小姐们,只是鄙人见小姐进来,以为小姐是喜欢这些玉石之物的。”
她漫不经心拿起一块玉石打量,那是一块十分罕见的紫玉,“我的确喜欢玉石,可是这些都不适合我。”
“那不知小姐喜欢什么?万宝阁定当尽力为小姐寻来。”管事虽仍然弯着腰,说话的底气却是十分足。
万宝阁作为南陵最盛名的一处,该有的自信自然不能少。
季芸笙看着管事,稍稍勾起唇角,低声道:“能杀人于无形的东西。”
管事眸色一沉,脸上笑容也淡去几分。
恰逢有人找了过来,在管事耳边说了些什么,管事脸上又挂起和善笑意,道:“这位小姐,我们主子倒是珍藏了不少好东西,不知小姐可有兴趣瞧上一瞧?”
“求之不得。”她含笑点头。
朝离涯使了个眼色让他留在下面,自己则跟着管事去见那所谓的“主子”。
上楼穿过几个回廊,管事停在一间雅阁外。
“主子,人来了。”
“进来。”声音低沉如美酿,还带着几分慵懒之意。季芸笙微微蹙眉,这声音……怎么有点熟悉?
推开房门,管事自觉退下。季芸笙偏了偏头,想透过珠帘看清里面那人朦胧的面容。
“想知道我是谁?怎么不进来看看?”那声音轻笑一声,满是戏谑。
季芸笙心神一凝,掀开珠帘一看,映入眼睑的不出她所料,就是那副她恨得牙痒痒的妖孽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