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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二十二章:幻境

秦啸沿着石刻一幅幅看下去。

第一副石刻笔法简单,就像是儿童随手勾勒。秦啸勉强看出讲述的是一名少年救了一条濒死的小蛇,以此为故事展开:

小蛇在少年的悉心照料下,很快便康复了。少年与妻子带着小蛇一起踏上了修行之路。少年的天赋很高,也很努力。很快便冲击成仙。可作为散修一步步走到如今,树敌也颇多,他用心保护着弱小的妻子与灵宠小蛇。

小蛇也在一步步成长,在一次次进化中化身为蛟。可惜,它在渡劫中失败只能修成散仙。可它并不气馁,一步步向前,努力。以散仙之躯成为了能够力敌玉虚天仙的可怕存在。

此时他妻子依然还有些弱小。不过少年并没有嫌弃,为了帮助她,不惜成为仙域的公敌为她盗来的九转金丹。

女孩儿服下的丹药,随着药力的吸收束缚着她的封印破除,她显露出了真实的天赋——天生圣人,重瞳!

少年十分开心,为妻子护法助其炼化药力,同时他想象着未来在妻子出关后两人做一对神仙伴侣。

可惜想象终成的幻想,他万万没想到蛟龙觊觎九转金丹的力量,选择了叛变。

就在女孩儿破关的那一刻,它引狼入室,带领敌人发动了突袭。女孩儿冲关失败了重伤,少年拼死以神通将妻子送走,自己独自与诸敌厮杀,直到力竭而亡。

时刻到这里便断绝了,没有了后续。秦啸眉头紧锁。石刻中少年与敌人作战施展的术法竟与自己的名声法如出一辙,他轻语:“他是神荼,还郁垒?那少女便是墓的主人吗?”

秦啸有些头疼,不再多想。伸手去取祭坛上暗蓝色的葵玉。

可是,就在他手指碰到葵玉的一瞬,便觉眼前一黑来到了一片混沌之中。

……

秦啸看看四周坐了起来。张开手心无尽的神链自掌心蔓延,不断向四周扩散。

他揉揉眉心,动用冥神法不仅消耗灵力,对于心神的损耗也是极其大的。用这种方法探路着实是下策。当混沌的范围,每增加十倍。自己就需要用百倍的锁链来覆盖。范围太大,自己的身子可是吃不消的。

秦啸叹了口气,在灵力消耗殆尽前结束了尝试。芥子可纳须弥,秦啸明白自己是被带入了一方面积不小的小世界。

他也没多想,调息闭目进入冥想状态,吸纳天地灵气。

他再次睁开眼睛,似乎已经过去了数载。“或许这便是命吧。”秦啸感受了一下时间的流逝叹息道,“我的出现始终是一个变数。天地终会将我屏蔽将一切拉回正轨。也不知道婉儿怎么样了,不知道她会便宜哪个艳福不显的小兔崽子。”

想当此,秦啸心里酸溜溜的,虽然他不愿意将刚起步的大好人生与青春葬在自己这个“已死之人”身上;但另一方面他又自私的希望那一个巧笑盼盼,甜甜的叫自己“相公”的女孩儿只属于自己一个人……

“呵,我真的越来越像一个人了。”秦啸自嘲的笑笑,“以前我可不会为这种事情所干扰。”他伸了个懒腰,顺势躺下半浮在空中。

年少轻狂,总以为天下事无可不为;岁月蹉跎,终感人力有尽头。秦啸回想自己初得道时,自以为实力强大总是叫嚣着“我命由我不由天”,还相信着“人定胜天”的鬼话。可是,在经历了漫长岁月后才明白这“天命难为”的真正含义。

“呵呵呵呵,这就放弃了?那么由我来代替你活下去吧。”黑暗中有一个和秦啸很相似的声音,阴阳怪气的说道。

“渣渣,你也配!”秦啸头也没回,随手挥出了一道风刃朝声音的来源劈去。

风刃被一道锁链弹开,黑暗中走出的那人从容貌来看竟与秦啸一般无二。只是他脸色阴沉,浑身上下总有一种让人极为不舒服的感觉。

秦啸撇了他一眼站起身,弹弹并不存在的灰尘道:“罢了,正好我闲得无聊,来吧。”

让人脸色变了变,声音飘忽不定道:“你对我的来历就不好奇吗?”秦啸不耐烦的挥了挥手:“不就是镜像,或者是别的什么鬼东西。反正弄死你就好了。”

“咯咯咯,你杀不了我的。”镜像怪笑着,黑色的锁链慕然在他身后张开。带着邪恶的气息向前秦啸扑去。

“去。”秦啸手中青芒闪烁,数道风刃同时飞出,直取镜像首级。神链挥动,将一道道风刃击碎。镜像发出一阵大笑:“咯咯咯,我早说过。你杀不了我的,我会你的一切术法。这种小把戏伤不了我。”

秦啸面无表情又随手挥出了几把风刃:“别说话,更别笑。用着我的脸,却发出那种尖细的声音真的很让我反胃。”

“你活不了了。”镜像大喝着向秦啸冲来。数条神链如同一条条触手像秦啸卷去。

秦啸漫不经心地躲闪着攻击,除了偶尔从容地丢上几羽剑,风刃外意思意思,甚至不时还指点了几句:

“不行不行,出招太慢。”

“太软弱了,缺乏力度,以柔化刚不是没有力气。欸,你是没吃饭吗?这么软。”……

镜像被秦啸的行为,气得要死。“杀杀杀!”他双眼通红,连声大喝着。手中孕育出一柄风矛配合着数十条黑色的神链一同进攻。

秦啸如同看戏般看着他的举动,心中冷笑道:“我以为黑暗中会诞生什么人物,却不想只是一个孱头。”

对于这无聊的游戏,秦啸开始厌烦了。“灭!”他双掌开合一条黑龙有限,瞬间将镜像破灭。

随着镜像化作碎片消散在黑暗中,秦啸竟隐隐感觉到有些不安,原本放松心情紧绷了起来,警惕着隐藏在黑暗中的危险。默默运转五脏,提起五行之力。

秦啸听到一声微弱的响动自右后方发出不假思索,挥出一颗“煤球”。

“冥主大人,您就不能来点儿新鲜的吗,光用阴雷您就不觉得腻吗?”那镜像的声音再度响起,嘲讽着从黑暗中走出,他掌心中正托着秦啸打出的那枚阴雷。

“谁告诉你那是阴雷了?你竟然还傻不拉几的去用手触碰。”秦啸幸灾乐祸的打个响指。

“轰!”黑色球体猛地炸开。镜像根本来不及闪避,蓝色的流质火焰见到他的身上迅速蔓延燃烧。

“啊——”黑暗中,一阵阵惨叫格外渗人。

秦啸舒展眉头笑眯眯的看着惨叫着在地上打滚,想将火焰熄灭的镜像道:“流火荧这字也不错吧,这可是专门用来焚烧灵魂的火焰哟。而且它还有一个附加效果——它可以将血液同化成为流火。可惜你是体验不到的,谁让你是灵体呢?”

镜像痛苦挣扎着发出阵阵嘶吼,身体已经被毁坏了大半。空气中似乎还有烤肉的香味儿弥漫。

“你……明明都还没有悟道境圆满,为什么会使用道火!?”镜像声音嘶哑的问道。“真的想知道啊?你猜,猜对了,就告诉你。”

秦啸一脸的嘲弄,不过他神情接着一转,又怜悯的摇摇头:“哎,看你那么可怜,我真的于心不忍啊。要不我送你一程吧。”说着手中出现了柄巨大的羽剑朝镜像走去。

镜像沉默了片刻,忽然放声大笑。嘶哑的嗓音在空旷的黑暗中格外的刺耳:“哈哈哈,三千万年了,冥帝,你找的有缘人终于到了,我解脱了!”他的身子渐渐浮起,如气球般膨胀。

“不好!”秦啸意识到他要自爆脸色一变飞速后退。随身巨响,只剩下半截残躯的镜像彻底的化为灰灰,从天地间除名。

秦啸心里久久不能平静,他的心中生疑。原本以为这个镜像不过类似器灵一样的守护者而已,可如今看来似乎另有隐情。莫非……他是被那名为冥帝这强者奴役在此。

想到此,他的额头冒出了冷汗,仅以元神之体,便能藏存千万年而不毁。这恐怕至少要在修为达到玉虚境。即便有法力加持,它也要至少成为冲虚玄仙。如果所猜不错,之前的骨龙便是可以媲美天仙的蛟龙。仅仅一处行宫便炼化了两名天仙的守护,这冥帝的实力究竟有多么的可怕?

他和墓主人又有什么关系?那“镜像”所说的“有缘人”是什么意思,是指自己吗?

秦啸心中有诸般的疑问,但这些问题不是现在的他——一个渺小的悟道五重天修士可以思考的。

秦啸摇摇头放弃了思考。该知道的到时候自会知晓。知道的太多,有时候不是什么好事。

此时混着黑雾已经全部散去,秦啸取下玉琮打把玩,他将玉琮滴血抛着玩儿的玩儿说道:“玄玉琮?不错,没白费力气。”

就在他要离开时发现在祭台上竟然还有一物。他拿起来关桥这块儿石板似乎来自五边形的一角,石板的背面刻着一行古篆:“就剩我一个了……”字迹清秀,似乎出自女子之手。

“这真是一句没头没脑的话。”秦啸耸了耸肩将它与玉琮一并收入了芥子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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