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南若用剑指着人,一身暗纹玄衣,脸色惨白,气息微弱,明显受了重伤。见那人只是静静看着自己,没有要攻击的意思。南若有点心虚“他的伤不会是自己刚才用无问时误伤到的吧!”
二人僵持了一会,见他确实没有敌意,南若索性也收了剑,只是仔细观察了一下那人,又觉得不对。
看他周身围绕的那团黑气,这不是人,更不是鬼!这是魔啊!不对!这张脸有点眼熟:“尊上?”南若惊呼,你怎么在这,怎么伤的这么严重?
南若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可眼前这个男人,捂着胸口闭眼,直直朝她倒过来。
南若下意识的接住他,然后把他放在地上,抓住这人的左手去探他的脉搏。这......南若这下确定了,他的伤不是自己误伤的,他现在的伤情,就算无问再那样攻击十次也绝对伤不到这种程度。
南若看了看爬满在屏障上鬼怪,又看了看地下躺着的人,现在不是犹豫的时候!他的伤太重了,得先把他救下来再说,不能在这里耽搁!
把人背在背上,提起无问,又施法术撤屏障,腰带回到腰间。南若背着人往前冲,她已经做好了厮杀的准备,可当她冲进鬼群中时,群鬼立刻消散,一副避之不及的样子。
南若接着往前走,那些鬼怪通通自觉让路,然后消失不见。
“它们在害怕什么?以它们刚才欢迎自己的方式来看,应该不是在怕自己。那是”南若恍然大悟!“原来鬼怕魔啊!看来他真能护身符用。”
既然不用再分心对付鬼怪,南若也不自己背着那人了,把人放在无问上,一人一剑并排走。无问本是一件罕有的神器,自然是排斥妖魔的,无奈自己主人丝毫没顾忌到这一点。通了灵的神器,无问也听话,背着就背着了。
带着尊上一起,下山的路可谓一帆风顺,南若很快走到法障周围,捏了个决,破开,然后又如自己承诺的那样,默默把法障补好。
这里毕竟是别人的地界,自己身边又带了个魔,如若让宗门发现自己救下的人,怎么说也是个麻烦事。不能逗留,那人状态还算稳定,所以南若决定还是先离开这再给他医治。
得到命令在外面等待的宗门弟子们,见南若完好无损的出来了,便要离开。可有眼尖的人马上发现不对,那姑娘剑上背着的人他们见过,可不就是前几日九大宗门合力围剿的魔尊吗?
几个宗门门主合力才把他压制住,打成重伤,不过还是让他跑了!
“这姑娘难道?”其中一个人道,另一个人瞧着南若离开的方向道:“我们分头行动,你们两个回门里报告,我们几个悄悄跟上去。”
江清成也是刚回门里不久,屁股还没坐热,便见自己两个弟子急急忙忙的赶了回来,以为是出了乱子问道“怎么了?”
那两个弟子施礼,然后道:“回门主,那姑娘进山没到两个时辰就安然无恙的出来了,可是他把那个魔尊也带了出来!”
江清成皱眉:“菩提山逃出来的那个魔尊?”
弟子回答:“是。”
“怎么就你们两个回来了,你师兄他们呢?”江清成问。
“师兄他们跟了上去,让我们回门里通报”两个弟子回答道。
此时江清成脸色可谓十分不好:“如果那姑娘真的和魔宗有什么瓜葛的话,你师兄他们就危险了。”
江清成正要出门寻帮手,那几个弟子便也回来了。
见他们安然无恙,江清成这才松了口气:“你们跟丢了,还是让她发现了?”
几个弟子垂头道:“没过多久就让她发现了。”
“她没伤你们?”江清成问道。
几个弟子回答道:“那姑娘没跟我们交手,扔了颗烟雾球就逃走了,等我们从烟雾中出来就再也寻不到她的踪迹了。”
江清成点点头:“我知道了,没受伤就好,此事就此罢了,你们几个不要声张,就当做今日之事没发生过。”
几个弟子点头:“那宗主我们要不要把魔尊活着的消息,通知其他门派?”
江清成揉了揉太阳穴,摇摇头道:“不必了。”
南若带着那人一路疾行,到了一处两个宗门交界的地带,这里不归哪一方管,也就不用担心会被侦查到。
匆匆忙忙进了一个武神庙,南若把那人放到地上,给他检查伤势。
说是检查伤,可她对医术一窍不通,只知道他伤的厉害,可具体怎么救治就不知道了。
带他去看郎中也不现实,这伤普通郎中肯定是治不了的,找仙医肯不肯救是一说,涉及到宗门无疑是把他往火坑送。
看着那张脸,南若也是罕见的不知所措,愁云惨淡。那人气息越来越弱,眼见是不行了,南若也不管了,把自己身上觉得有用的丹药一股脑的全给他塞了进去,又把他扶正,顺着经脉,一点一点给他度真气和灵力。
南若顾忌两个人的真气和灵力可能会互相排斥,但是慢慢输送了一小会并没有什么异常,那人反而有了好转的意思。于此,南若就不在吝啬了,真气和灵力也是一股脑的往那人身体里送。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南若自己也觉得不行了,灵力用的七七八八,但是还好说,补回来很容易,但是真气就难了。真气是从血脉里炼化而来的,不知道多久才有那么一点,关乎一个人的修为。
南若留了两成余地,收了法力,从乾坤袋里取出一张毛毯给他铺在身下,让他躺好。自己流浪江湖多年,风餐露宿是常有的事,所以有些东西也就常年带在身上。
白昭玄醒来时,眼中就是这样一幅场景,自己躺在一条雪白的毛毯上,一个面容清秀的女子静静盯着自己,脸上没什么表情,但是声音很柔和,开口问他:“醒了?”
白昭玄点点头,勉强做起身来:“是你救了我?”
南若点点头,目光深沉地看着他,酝酿着该如何开口,最终也只是问他:“你叫什么名字?”
按理说白昭玄刚刚被宗门加害于此,眼前这个女子也显然是位修仙之人,他本不该信任她的,可是鬼使神差般全盘脱出:“白昭玄,魔宗现任宗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