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还疼吗?”容瑾伸手拨弄了几下郁清如墨的长发,轻抚她的头问道。
郁清现在身上的伤,是几个月前和白千织一起去山上走了一圈不慎跌落山崖以后留下的,那时碰巧容瑾奉师命出诊,故而拖延的几天,导致郁清的伤势更为严重,却得不到及时的救治。
“不疼了,瑾哥哥医术精湛,调养了这么久肯定会好的。”郁清摇了摇头,如满目星河般的眼眸就好像在发光一样,墨发柔软如锦缎,面若芙蓉秋月,明媚凤眸温柔浅笑,眉梢是显而易见的喜色。
她抱着容瑾的手臂很是依赖,不知道这亲密的举动对于他们两人来说意味着什么。
容瑾低着头看着身侧的郁清,眼里的温柔都快要溢出来了,他问:“既然学会了,那我检验一下清儿的医术可好?”
“好的,阿瑾师父。”郁清点头,脸上的笑容明媚。
白千织扶着墙壁看着屋檐下的两人,目光毒辣,她的嘴角微微勾起,长长的指甲几乎快要嵌入墙中,“你以为你能活到容瑾哥哥回来吗?”
容瑾没有留到几个时辰便离开了,因为有人千里迢迢过来请容瑾出诊,所以他只是匆匆和郁清告别,便离开了。
郁清和容瑾不会想到,待两人再见之时,景物已变,人事已非,再也回不到过去了。
“清儿姐姐。”白千织从远处跌跌撞撞的跑过来,“那个…对…对不起,我射箭的时候…是真的被吓到了才会那么凶,姐姐你没事吧?”说着,她抬手就要去摸郁清的脸。
郁清下意识的往后躲了躲,有些分不清白千织是不是真的改变了,却没想到她这一躲,白千织被绊倒在地上,掌心被地板擦破,瞬间血红一片。
耳边不仅仅传来了白千织低低的抽泣,还传来了她父亲的声音。
“郁清,你在做什么!”
郁清扶白千织的手顿在空中,转头看向长廊尽头怒气冲冲的父亲,他的眼中好像有着失望,也有着前所未有的厌恶,“我怎么会培养出你这么善妒的女儿。”
“父亲!不是的,我没有,我没有把她怎么样……”郁清着急的将白千织扶起来,向她的父亲跑去。
郁清的父亲朝着他们走过来,郁清心中一喜,以为还是和过去那样,他还是疼爱她的,刚要解释:“父亲。”
“不必解释了,我对你太失望了,去祠堂跪着,什么时候想清楚自己哪里错了,什么时候再来找我。”郁清的父亲抱起白千织,转身就走,路上还安慰哭泣的白千织,“乖,没事的,等会儿叫容瑾给你看看,一会儿就不疼了。”
郁清的视线很快被泪水模糊了,脑海里飞快的闪过那些过去的记忆,那些她解释却没有人信的真相,父亲不相信她,责骂她的嘴脸。
“为什么我说实话却没有人肯信……”郁清瘫坐的地上,直到一双异常白皙的手出现在她面前,白皙到血管都能看见,少年身体孱弱,另一只手握拳挡在唇边咳了咳。
她抬头看过去,是白千宇。
郁清没有把自己的手给他,而是自己起来,拍了拍裙摆,“是千宇啊,你身子骨不好,最近下雨,有些潮,你不要乱走动。好好调养,总有一天会好起来的,快去休息吧。”
郁清抬手摸了摸白千宇的头,然后转身去往祠堂,准备罚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