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清看着上面的纱幔看了很久,才渐渐清晰,她张了张口,却发不出声音。
“你发了几日热病,好几日不退把嗓子哑了,但是不用担心,这是可以好的。”南宫浅起身面无表情波澜不惊的说道,她给郁清倒了一杯水后送了过去。
郁清看着那杯水,想起身接过来谢谢,却又想起了自己不能起身、说话。
她不知道她是谁,更不知道自己是谁。
她……什么也不记得了!
南宫浅也知道她现在的情况,转身倒了一碗水,又将另一个汤匙拿了过来,一点一点喂给她喝。
“你身上的伤还要多养几个月,厨房里有些清粥,我给你送过来。”南宫浅放下碗起身。
南宫浅不温不火的声音传入郁清耳中,她能感觉到,南宫浅在关心她。
南宫浅抬手关上门,正巧看见常绫拿着几套衣服送了过来,“我看她身上衣服料子不错,一定是个身份显贵的,怕她受不了,就让母亲找那绣庄做了几套新衣服。”
“嗯。”南宫浅点点头,淡定的说道:“她很长时间没有吃东西,这些天你喂进去的也少,现在她醒了,我去给她盛一碗粥。”
常绫笑着:“她已经醒了?那便好,对了,她刚醒吃不下那么多,你慢点喂她,免得她吐。”
“嗯。”南宫浅点头后便继续向厨房那边走去。
常绫推开门看见郁清看着她,“姑娘,我是常绫。”常绫将衣服放下,坐在床边,“等你身体恢复了,沈公子过来接你,你再回家吧。”
沈戾留下的名字是沈行之,可是他没有告诉他们家,郁清叫什么名字。
郁清看着常绫,有些茫然,下意识的张口。
沈公子是谁?!
“你不用着急,等到你恢复了,可以用手写,或者直接告诉我。”
郁清没办法只能点头,她的心里现在很乱,没有记忆的她总觉得不安心。
“绫姐姐,让她起来吃更好。”南宫浅进屋将碗放在桌上,过去把郁清扶了起来,让她靠在榻上。
“那好,浅儿你先照顾她,我出去了。”
“嗯。”
.
一个月后,郁清终于可以下地走动,但是身上的伤口愈合以后难免会留下疤痕,常绫听了沈戾的话,一直在等郁清差不多痊愈的时候才给她上祛除疤痕的药,却发现脸上的疤痕很难消除。
常绫蹙眉,“明明脸上的疤痕更为重要,怎的一直不曾消祛?”
南宫浅摇摇头。
两人忽然被一道身影吸引了注意,郁清好像很着急,但是又很注重仪态,每一步都是优雅又自然。
她的手里拿着一叠宣纸,示意她要写。
常绫看着她,和南宫浅对视一眼才跟着郁清走到有笔墨纸砚的书房。
可是郁清写下的第一句话让他们都愣住了。
南宫浅轻轻地念了出来,“我是誰……”
“你不记得你是谁了?”常绫道。
郁清点头。
“也不记得自己的家?”
郁清点头。
“什么都不记得?”
郁清依旧点头。
南宫浅道:“无碍,你不用怕,记忆总会恢复的,无法恢复你也可以开始新的生活。”
郁清垂眸,可是她似乎放不下过去……
她又写到“你們是誰?”
常绫想着南宫浅或许没有告诉她这么多,便道:“我,闺名常绫,这里是我家。”
“我是南宫浅,在这里等人。”
常绫知道郁清失忆的事情后,犹豫着要不要告诉父母,同时也担心沈戾并不会来接郁清。
她觉得,沈戾和郁清既然熟识,那郁清见到沈戾有可能可以恢复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