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么说陆雪梨有时候头脑简单的可怕呢,就算对自己再自信也没必要直接就往柴房里面冲啊。
要是万一遇到什么埋伏了,谁来得及救啊。
不过人家陆二小姐就是秉持着我将带头冲锋的优良品质,一马当先的推开了柴房的门。
“喔!”一声惊呼,陆雪梨捂住了自己的小嘴。
这可害的正在赶来的陈大杀手一惊,难不成还有漏网之鱼。
想都没想加快了步伐,随后进入到了柴房内。
“喂,我说二小姐没事你乱吼叫个什么劲啊。”陈望北捂着脸有些无奈。
屋内哪有什么歹人啊,只有陆雪梨一个呆呆的站在那,一只手捂着自己的眼睛偷偷的撇着被陈望北挂在房梁上的项羽。
“小陈子,这是你做的?”陆雪梨有些紧张的问道。
这个问题让陈望北一时间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
如果就这么承认了,是不是显得自己有些残忍,万一对这个还是少女年岁的二小姐留下残忍的印象,这对于以后的生活可就不怎么有利啊。可是如果不承认,这方圆几公里范围内也就只剩下他们俩活物了,不是他做的难道还是人家陆二小姐做的不是。
有些犯难的瞅了瞅陆二小姐,最后陈望北还是摇了摇牙选择承认了。
相较于拙劣的欺骗,还不如大方的承认了算了。
“是的,人是我绑上去的。二小姐,如果你要责怪的话,我无二话。”
陆雪梨绕着被吊起来的项羽转了几周,不时的还会点头,要么摇头。
最后回到了陈望北的面前。
只听“啪”的一声,陈望北一个没站稳差点失去了平衡。
“小陈子,你也太不厚道了吧。有这种高级的捆人手法你咋个不早点传授给我啊,你这么藏私以后还怎么跟我混啊。”陆雪梨将搭载陈大杀手肩膀上的手收了回来后一脸正气的说道。
拜托啊,你怎么也算的上是名门望族的小姐,这脑瓜子里一天想的都是什么跟什么啊。
还捆绑技能,你怎么不说杀人技能啊。
得亏早早的把那几具尸体隐藏了起来,不然陈望北还真怕陆雪梨突然让自己教他如何杀人。
“二小姐,你要是想学回头我教你便是了。眼下,咱是不是该说点正事了。”陈望北揉了揉微酸的肩膀回道。
一听到正事,陆二小姐这才回过神了。
是啊,他们二人可是被绑来的,指不定这会陆府知道了这个消息会不会乱成一锅粥呢,
想也没想,赶忙拔腿就准备往外面窜。
好在陈望北眼疾手快一把揪住了她的衣领,他现在是真的对这位天然呆的二小姐有些头疼了,真的是想一出是一出啊。
“二小姐,我说的正事是他,你别动不动就着急上火的好不。”陈望北努了努嘴示意被挂着的项羽才是他们该处理的问题。
陆雪梨不好意思的搓了搓自己的小手,“哪个,这个。对对对,我是突然想看看外面的月色,现在没事了。你继续,继续。”
陈望北叹了一口气,摊上这么一个主子真是不知道是福还是祸啊。
深吸了一口气,一个踏步踩在墙檐上,随后赶紧利落的用袖口中的刀刃划过麻绳。
悬挂在高出的项羽就这么可怜的直愣愣落在了地面上,扬起了些许灰尘。
对于如此暴力的手法,陆二小姐这次干脆不表态了,直接竖起了自己的大拇指。
那意思很明显,就差张口来一句干得漂亮。
陆府的小魔王终究还是小魔王,这体内肯定潜藏着不少暴力因子在。
“起床了,天亮了。”陈望北从房檐上跳下后,对着项羽的面部抽了两下。
还在昏迷中的项羽一连经受两次创伤,直接从吃痛中醒了过来。
“我这是在哪啊?”迷迷糊糊的嘟囔道。
咱陈大杀手可没有惯着别人的习惯,紧接着又是两下硬是把半眯着眼的项羽直接抽的赶忙坐了起来。
因为浑身绑着麻绳,想做出别的动作也是不可能的。
“嘶~~~好痛啊。我的腿,我的手怎么都没知觉了!”项羽眼里满是惊恐。
自己的四肢竟然不停大脑的使唤,任凭他如何驱使就是半天不动,那种失去掌控的感觉一下子让他陷入到了恐慌当中。
陈望北微微一笑,这点小惩罚还算是轻的,搁在前世这会儿项羽早都去地府和独眼那几人团聚了。
“别嚷嚷了,烦不烦。你的腿和手都还在呢,如果本少爷心情好说不定还会还给你。”
项羽只是短暂的愣了一秒钟,随后赶忙哀求道:“是是是,您说什么我都会听的,只要把我的手和脚还给我就好。”
不得不说,即便本来脑子非常好使的项羽在这种情况下也难免会失去的往常的冷静。
在这个世界,还不存在什么黑魔法之类的说法,剥夺别人无感什么的也只有前世蓝星上某个霓虹国的漫画中才会有的能力。
失去了对于四肢的掌控力,无外乎是因为长时间的捆绑造成了血液堵塞,时间再长一点话可能还会造成大脑缺氧,那时候可就不单单只是短时间的失去四肢控制那么简单了。
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能成个植物人,运气不好的话那结果就只能自行脑补了。
一旁的陆雪梨那是肯定不懂的什么医学知识了,一听到竟然是陈望北控制了项羽的四肢,那可是满眼都在冒小星星啊。
没想到他这个仆从还会这手能力,回头一定也要学过来。
陈望北将脸扭到了一边,任谁也受不了旁边这么一个青春美少女直勾勾的盯着自己。
无奈只得缓缓的蹲了下去,“项羽同学,在你晕倒之前我说的话你还记得不?”
“什么啊?”项羽思考了片刻回道。
看来还是想不起来啊,不过没事。陈大杀手既然是专业的,自然有一万种方法让对方屈服。
只见陈望北摇了摇头,“唉,看来你这孩子的急性着实有些差啊。不过没事,我有的是时间,在这等着好喽。”
说完,还真就直接起身拉着陆二小姐朝门外走了去。
天色已经不早,尤其是深山中更是只有漫天的繁星能够提供唯一的光亮。
柴房内,那根早已点燃的蜡烛逐渐暗淡了下来,眼看马上就要熄灭了。
项羽死死的盯着门口,虽然房门已经被某人关上了,但此刻的他就好像是要透过这扇门看到门外那张让他憎恶的面庞。
“该死的,那群废物连这点事都做不好么。早知道这样,我就不掺和这一腿了。”项羽有些后悔的抱怨道。
他实在是没有想到一群扬州城地下势力的佼佼者竟然就这么轻易的被两个人剿灭了,这不是再和他开玩笑是什么。
此刻沦为阶下囚他无非是在做最后一点斗争,和他那宝贵的自尊心战斗罢了。
陈望北之前说的话他怎么可能会忘记,但那件事到底是什么事他还是心存疑虑,万不可随意就应承下来。
柴房外,陈望北有些闲的发慌便轻轻的靠在了墙上抬头望向了夜空。
“原来这异世界的月亮也就那样么,和蓝星的比也圆不到哪里去嘛。”
恍惚间,他好似又回到了之前那个自由自在的生活。
自打亲手消灭了培养他们的组织后,他的生活就更加无拘无束了。
直到莫名其妙的来到了这个世界,这才给他的心上了一块枷锁。
不过,此刻的他并不讨厌这块枷锁罢了。
“喂,小陈子,你发什么呆啊?赶紧把事情处理了和我回去,这么久没见人老姐一定担心死了。”陆雪梨有些不满的说道。
老娘我在这和你挨冻,你丫的倒好,隔着思考人生呢是不。
陈望北扭头看了看一旁的陆雪梨,先是没有说话,随后突然笑了起来。
这可把陆二小姐吓的不轻,连忙伸出手放到了他的额头上,“小陈子,你没事吧。咋个突然傻笑起来了,是不是发烧了。”
这一举动直接瞬间破坏了陈望北平静祥和的内心,直接想翻个白眼给她。
本少爷刚才竟然一瞬间会觉得和这丫头待在一起也不错,真是见了鬼了,一定是呼吸吐纳法用的太多了大脑缺氧产生幻觉了。
“二小姐,再稍等片刻。里面那家伙,有的是他求咱们的时候。”
果然,话音刚落没多久柴房内就传来了项羽痛苦的喊叫声。
“陈望北,你这个混蛋!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赶紧告诉我。”
“啊,痛,实在是太痛了,我要杀了你们两个狗男女。”
“呼呼呼,我要杀了你!”
陈望北挠了挠自己的耳朵,就这点嘴炮功夫他连还击的欲望都没有。来来回回就是那么几句,什么要杀了你之类的,这小样怕是没被蓝星的国骂骂过。如果他领教一下,怕是让他瞬间就明白了什么才是真正的骂人。
某人倒是无所谓,可忘了一旁还有个脾气火爆的“弱”女子呢。
只见陆雪梨撸起袖子就准备往里面冲,“你大爷的,你骂他就算了,竟然连姑奶奶我都敢骂。”
陈望北叹了一口气,你小子要找死我还真是拦都拦不住啊。
脆弱的木门一瞬间就被陆雪梨的脚给踢了个稀烂,陆二小姐就这么气冲冲的迈着大步往里面走去。
“陈望北,求你了,我求求你了。你行行好,赶紧救救我。实在不行,你把我打晕也成。我是真的受不了这种痛苦了,快点吧。”
走进门后,陈望北便看见项羽满眼的泪水,甚至有不少鼻涕流在了地面上。
这种情况下,就算是陆雪梨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得等待陈望北到来。
“怎么,老子刚不是听你在里面骂的开心么。咋就一转眼的功夫,就这模样了。”陈望北诡异的笑道。
这让坐在地面上的项羽忍不住打了一个寒蝉,不过很快头脑就被强烈的痛感给淹没了。
“陈望北,我错了,我是真的知错了。你就把我当个屁,放了我可以么。咱们也没多大的仇不是,大不了你以后在书塾里我为你马首是瞻。你让我去东,我绝对不会往西。”项羽飞速的说道。
陆雪梨不屑的摇了摇头,对于项羽的表现她是真的有些看不起。
大男人的,哭哭啼啼也就算了,这认怂也太快了。
其实这也怪不得项羽,毕竟不过是个双十少年,而且身子骨自然和这两位从小就练过的人相比。四肢长时间的血液堵塞一开始会让人感到麻痹,随这时间的推移当血液开始缓慢流动后,血管便会因为不适应而给大脑传出一种信号。
那种信号就是疼痛。
一般习武之人兴许能够忍受,若是像陆雪梨这种武道天赋胚子兴许都一点感觉都没有,但奈何项羽不过是一个穷酸的读书人罢了。
那种苦楚,可不是他所能忍受的。
陈望北满意的点了点头,“可以,想让我帮你缓解疼痛不难。但是之前我让你答应我做一件事,你想好了么?”
“我想好了,你说什么我都会听。”项羽赶紧点头,他是一刻都不想忍受了。
既然死鸭子的嘴也软了,那今个就算大功告成了。
陈望北拍了拍手,直接一发点穴让项羽再次陷入了昏迷状态。
“小陈子,你这是什么法术?”陆二小姐满眼的好奇。
一面将项羽身上的绳子解开,陈望北一面回道:“哪里是什么法术,不过是一点点穴的小手段,拿不上台面的。”
就这样,陈望北随后将项羽抗在自己的肩膀上向外走去。
身后跟着仍旧不停发问的陆雪梨,一会儿一个问题,就和十万个为什么一样。
二人行至山腰时,面前出现了数十盏好似萤火虫一般的火把。
“瞧,肯定是大小姐来了。”陈望北凭借着出色的目力自然是看到了人群中最前方的那人。
陆雪梨一听是陆情歌来了,刚才还神采奕奕的样子一下子消失的没影了,转瞬间换上了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这变脸的功力,不会也是家族遗传的吧,真他娘的优秀。
“大小姐,我们在这儿。”陈望北吸了一口气高声喊道。
紧紧一眨眼的功夫,刚才还距离不近的火把已经到了眼前。
“陈望北,雪梨?”手持火把的陆晴歌问道。
陈望北点了点头,“大小姐,就是我们,别疑神疑鬼了。”
直到真正看清了面前的人,陆晴歌这才长舒了一口气。
“你们不是被人绑架了么,绑匪让我们带着赎金必须今夜子时前到这。”
这个话题一出,就连陈望北都不知道该如何作答了。难道要挺直腰板告诉对方少爷我这是故意放长线钓大鱼,不知不觉给他们来个瓮中捉鳖么。
相信要是敢这么说,陆大小姐还不得杀了他的心都有了。
关键时刻,不靠谱的陆雪梨同学终于靠谱了一次。
她大大咧咧的向前走了几步来到了陆晴歌的身旁,趴在她的耳边小声念叨了几句。
陆大小姐的脸先是一惊,随后点了点头,最后满是责备的看向一旁的陆雪梨二话没说就是一板栗。
打的陆雪梨抱着头直哼哼。
“行了,先回陆府再说。陈望北,别以为雪梨说的我就全信了。回头,你给我好好解释一下,知道么!”说完,陆晴歌便拉着陆雪梨率先朝着山下走去。
可怜苦逼的陈大杀手只得继续默默背着项羽跟在后面,一路上可算没把他给累着。
“陈望北,我希望下次这种事情不会再发生了,明白么?”陆府正厅内,陆夫人坐在椅子上轻声道。
一旁站着的是她两个女儿,身着白衣的陆晴歌,披着黄裳的陆雪梨。
陈望北本以为这一次肯定得挨上一顿狠批,没想到陆夫人如此大度,那感动的真是眼泪哗哗的。
任谁如果知道自己女儿被别人绑架了,推波助澜的竟然还是自己人时心情能好。
奈何人家陆夫人就不是一般人,她很是大度的选择相信了陈望北的解释,并且还稍作鼓励了少许。
回到百草园自己住处的陈大杀手这会儿回过神来都忍不住想感叹,不愧是当妈的,就是比俩个崽子靠谱。
又看了看地板上的项羽,扭了扭微酸的脖子就往自己的床榻走了去。
“项羽小老弟,今晚你可是享福了。要知道,这陆府可不是哪个男人说进就能进的,知足吧你。”
一夜长眠,睡饱了的陈望北从床榻起来后,第一时间便来到了他的小老弟身旁。
“来来来,让我们来谈正事了。”轻轻点了项羽几下,随后便坐到了椅子上。
紧闭着双眼的项羽猛然睁开双眸,看来之前肯定早已经苏醒了,不过是碍于陈望北的点穴暂时还不能动弹罢了。
“陈望北,你到底让我做什么事?”项羽直接开口问道。
事已至此,他还没有蠢到继续去做无谓的抵抗。既然对方选择留了他一命,那自然还是因为自己有利用的价值。
陈望北满意的点了打你头,这才像个聪明人该有的样子嘛。
随后递过去一杯热茶后说道:“放心,不是让你干什么杀人放火的勾当。就是染坊布匹的事而已,其他的真没什么。”
项羽犹豫的结果茶杯,随后一饮而尽。
“好了,具体情况等你那班伙计来了后再细聊。你只要知道,我只是需要你们帮我染布,就是这么简单而已。”陈望北说完便示意对方跟上他,一起出了门。
短暂的等候,鹿樟书院一干学生已经来到了陆府的大门外。
“项羽,你没事吧?”之前矮小身材的少年率先跑了过来问道。
项羽挥手示意道:“我没事,诸位放心吧。接下来,陈公子需要我们帮他染一些布匹,还望诸位能够鼎力相助。”
一开口就直奔主题,干脆明了。
很显然鹿樟书院的众人完全没有搞清楚状况,怎么昨天还针锋相对的,今个就好像兄弟一般勾肩搭背了。
项羽也是有苦说不出啊,你以为他想搂着陈望北的肩膀么。
那还不是自己胳膊的穴位被点了,压根就不听自己的话嘛。
还处于懵逼状态的众人只得先点了点头,毕竟只是让他们干染布这种事,推脱肯定是不可能了。
尤其是昨天给独眼男子报信的那两人,更是把头点的都快掉了的感觉。
一早找他到他们的人话可是说的很清楚,后果也很明白。
人家都不追究了,自己再不上点心,那活该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短暂的沟通过后,陈望北伸了伸懒腰。
看着赵管事拉出来的几辆马车,率先走了上去。
不就是紫布么,有何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