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当时不过是跟他们几个开玩笑的，你可别当真！”
阿娜吉古嘟着嘴摇了摇头，现在可不是开玩笑的时候，而是在商讨下面的行动计划，一招不慎很可能就是个满盘皆输的结局。“我建议您还是小心为上，再让探测器打听一天吧！”
“罢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程宗勖念了句成语，然后双脚倏地并拢“啪”的打了个立正，朝五位战友敬了个军礼。
“下面！由亚档夏负责飞碟的武器系统，风尘道负责飞碟状态的操控，阿麻依负责信息分析和探测器的调配，坤莱弟负责与先锋队保持联络。”
“是”亚档夏、风尘道、阿麻依和坤莱弟齐声答应，各就各位。
阿娜吉古听他提到了一个“先锋队”的新名词，不明所以试着问道：“何为先锋队呢？”
程宗勖冲他微微一笑道：“我就是起宝队的先锋官，你是助理，组成先锋队去和厌火族交涉，打听圣天石的下落。阿娜吉古助理，准备出发吧！”
“是！”阿娜吉古回答的很干脆，尽管仍然十分担心，但他也知道这一步非走不可，因为直到现在飞行器的主电脑也没有提供一份与圣天石有关的信息。
二人到洗手间洗了把脸，要出门总不能蓬头垢面的，阿娜吉古还换了一套崭新的制服。虽然程宗勖说曾通武器对厌火族基本没用，他仍然在衣服里面别了一把高能粒子发射器。
等一切收拾齐整又到储藏室取了一些食物端出来分给每个人食用。
大家还真饿了，围拢过来大块朵颐，程宗勖什么也没吃，只喝了点儿水。
阿娜吉古觉着奇怪，问他为什么不吃东西？宗勖告诉他，北冥玄踪术是一门集御空飞行术、昊天神盾术和无中生有术三项秘技之大成的上乘秘术，境界到家的人不需要再进饮食。
“对于一般秘术高手来说，无中生有术最难掌握。当然了，对于你们这些天空之国的人来说应该不太难。只是，呃……”
说到只是两个字的时候又犹豫了，听着就够吊人胃口的。
“只是什么呀！”阿娜吉古最受不了像他这种吞吞吐吐的说话习惯，赶着催促道。
程宗勖想了想，道：“我也说不准，按理说就凭令姐的天赋早就应该达到人定的初级境界了，不知道为什么到现在还未有所突破。结合我的经验，或许此番西海之行能为她带来一些灵感和契机，嗯！但愿吧。”
说到但愿两个字时，他的内心是相当矛盾的，原因是自己的经验并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复制的，差之毫离谬以千里，弄不好就会丢了性命。
吃完饭后，程宗勖和阿娜吉古双双离开了飞行器，因为弦窗的玻璃被完全烧毁了，所以二人直接穿窗而出，然后认准了厌火族的聚居地后俯身飞了过去。
阿娜吉古飞在前面，但速度并不快，因为他还有几个疑问要跟程宗勖商量。
阿娜吉古回头问道：“您说，昨天晚上那些食火兽为什么会突然向飞行器发动攻击呢？会不会与白天咱们和金翅鸟的那场空战有关？还是有什么人在背后操纵它们？在这片地域上，能够操纵食火兽的只有厌火族。”
“两种猜测都很有道理。”程宗勖轻轻地点了点头，心中开始思忖会是哪种原因。
在他看来，金翅鸟是食火兽的劲敌，两个族群之间势同水火，食火兽应该不会为金翅鸟出头，再者说飞行器也没拿那群金翅鸟怎么着，它们根本犯不着。但世事无绝对，禽兽对头之间也不是没有合作的先例，发生这种离经判道的事情还是可能的，只是概率低了点儿。
当然，如果那些食火兽不是自发组织的行动，而是受人操控的话，这个人一定就是厌火族的族人。作为圣剑的守护者，数百万年来应该早就见惯了前来打探圣天石和寻找圣剑下落的人，所以先下手为强是可以理解的。
如果这个猜想是真的，那么先锋队的行动将十分危险，几乎可以说没有胜算。但是，总不能因为一个不确定的原因就打道回府吧！
“不论他们的目的是什么，只要我们获取圣剑的决心不变，与厌火族族人的接触就不可避免，与其届时为了一把剑的归属再起争执，倒不如现在就把话说清楚，如果我们找到了圣剑的话可否借用一段时间。”
“您说得对，我不应该犹豫。”阿娜吉古点了点头，回身朝着山原深处迅速飞去。这次，再没有任何犹疑，两人很快就到达了圣剑纪念碑石屋聚落的上空。
与昨天不同，聚落里不只有老人和孩子，还留有一些年轻人。显然，昨天晚上食火兽对外星飞行器发动的突然袭击引起了厌火族族众的警惕，他们既担心食火兽会跑到聚落里放火，更对那架天外来客不放心。
程宗勖和阿娜吉古降落在纪念碑高台下，立即便被厌火族人众包围。年情男女握着双拳对他们怒目而视，老人站在外圈打量这两个外星人，孩子们则站在远处瞪着大眼看热闹。
程宗勖仔细打量着眼前的厌火族族众，无论男女人身上都挂着兽皮，男人头上勒着束发皮绳，皮绳上镶着金银美玉；女人的头上戴着金银制作的头环，头环上插着鸟儿的羽毛，显得五彩斑斓十分好看。
只不过，厌火族人众的相貌和大地上其他种族完全没的比，甚至可以说比现阶段地球人样貌的还要差一些，女人们都长得五大三粗毫无魅力可言。
“你们到这儿来干嘛？”一个貌似有点年纪的老人挤进人群，用他们自己的语言冲两人问道，也不管人家听不听得懂。
程宗勖察觉到他的语气里充满了怀疑的口吻，说话的同时混身的肌内紧绷，仿佛一言不合就要动手。阿娜吉古听不懂他在说什么，神情同样表现得异常紧张，随时准备出手。
“我们来找圣天石和悬天剑。”对方只问了他们来干嘛，因此程宗勖也没有二话。
对方还算诚实，厌火族老人点了点头。对于这个外星来的小伙子为什么会讲他们的语言丝毫不觉得奇怪，想来早已见惯不怪了。
“你们是从哪儿来的？”每次只提一个固定的问题，简单明了。
“我们从南赡部洲来。”程宗勖本来想说得更详细一些，想了想还是算了。
厌火族老人再次点了点头，似乎对他说的话十分相信，脸上的表情跟着变得和霭了许多，混身的肌肉也放松下来。回身冲周围的年青男女摆了摆手，示意大家放松一下。
一同放松下来的还有阿娜吉古。老人的话他是没听懂，但程宗勖的话他可是听懂了，见厌火族人听了他们的目的之后并没有流露出敌意，相反紧绷的神经反而放松下来，心中纳闷不知道对方打的什么主意？
程宗勖从老人的心声中听得出来，这位老人家似乎能从自己身上觉查出自己所说的话是真是假。“呵！看起来，作人诚实才是宇宙的通行证，否则两下里只怕已经大打出手了。”
老人拨开人群，右手朝石屋前的一面石桌一指，“你们如果想打听圣天石的下落，就跟我到那边坐吧！”
说完之后，又冲周围的人们挥一挥手，嚷道：“没什么大事，都散了吧！”
年轻人陆续散去，孩子们也到别处玩去了，剩下程宗勖和阿娜吉古随在老人身后步行到石桌前。老人摆手请两人在石登上坐下，回头喊屋里人端点果子出来招待客人。
石屋里的一位年青妇女应了一声，随后端了一盘鲜果出来请客人品尝，果盘也是石头的。程宗勖认得果盘的质地，与自己在海角天涯玫瑰河畔随手捡来的那只和氏璧玉石碗相同，不知道她这只玉盘是从哪儿找来的。
盘里的果子大小和芒果差不多，呈橄榄形，颜色碧绿仿佛还未成熟。
阿娜吉古似乎对果盘和果子都不感兴趣，瞥了一眼便将目光转回老人脸上。虽然这个厌火族老人表面看上去和霭可亲，谁能保证他不是装出来的。
老人待年青妇女回到屋里以后，右手朝果篮轻轻一摆冲程宗勖和阿娜吉古说道：“这是我们俱庐国南洲的特产圣剑树的果实，圣剑果。你们远道而来，别的东西想来也吃不惯，就尝尝这个吧，味道还不错。请！”
“谢谢！您老如此盛情，我就不客气了。”程宗勖笑着点了点头，伸手拿起一支圣剑果托在掌中端详，细看才发现果皮碧绿而透明，一眼就能看清里面的果肉和猕猴桃差不多，黑籽绿瓤鲜翠欲滴，令人食欲大开。
“这个要剥皮儿吗？”
“皮的味道更佳。”老人依旧满脸和霭的笑容，抬手示意他咬一口尝下。
宗勖将手掌平托胸前，闭上眼睛默默地停了一会儿，用心灵感受着圣剑果身上传来的清新自在的气息，隐隐地潜藏着一股沉郁悠长的灵气，心中不禁一怔。这种灵气，他只在首阳山庄的食人虅中感受过一次，可见结出这只果子的圣剑树树龄已不下万年。
睁开眼后将圣剑果放入口中咀嚼，果皮的味道果然如老人所说是最好吃的，有一股幽香甜美的感觉十分别致，禁不住赞道：“嗯！果皮的味道果然最好。”
程宗勖赞不绝口，回头冲阿娜吉古问道：“这么好吃的东西你不来一个？”
“呵！我早饭吃多了，这个就算了。”阿娜吉古随便抓了个理由应付过去，在厌火族聚落里可不敢乱吃人家给的东西。
程宗勖不再让他，吃完一个又拿起来另一个放进嘴里嚼着，一面冲厌火族老人问道：“请问老人家，贵族族众对于圣天石的下落了解多少？”
老人同样拿起一只对剑果放进嘴里咀嚼，吞咽了一口果肉咕哝着说道：“谈不上了解多少，知道的就在这片山原中，具体哪个山头是谁都说不上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