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敬还是很淡定的,认为千晓的担心实在是太过多虑,毕竟人贵有自知之明,他可不觉得与江亦诗见一面就能发展出什么关系,自己又不是什么人见人爱的霸道男神,而且这他喵的又不是后宫小说,不是见个妹子就是媳妇。
“总之公子离那姑娘远点就好。”千晓也不想再废话,直接拿出杀手锏,“公子如若不听,我只好拿出我的杀招。”
“什么杀招?”
“苏敬哥哥……”
“别,殿下,别……”
苏敬瑟瑟发抖表示投降,顿时不敢再问这问那。
而且苏敬本就不打算再问,虽然知道千晓那个什么女主理论就是忽悠人的,但苏敬看得出来,千晓不是不想说,而是有时候,知道太多事情的确不是什么好事。
不再多想,反正那位江姑娘已经消失在视线里,想问路也没机会了,苏敬只能继续慢慢找。
好在宁镇再大,也只是个镇子,不可能比烟城还大,苏敬逛了那么久,也差不多把八成的街巷都逛过了,剩下没去过的地方,也就那么几个点。
又溜达了十分钟,在苏敬差不多已经逛完整个宁镇的时候,小花猫终于闻到了些许药香,然后顺着小花猫的指示,苏敬终于找到整个宁镇目前唯一一家开着的药店。
那是一间有些老旧的茅屋,已经发霉的茅草散发着难闻的霉味,要不是整个宁镇很有可能就这一家药店开着,苏敬真的是看都不想看一眼。
进到屋子,里面的光线也是少得可怜,昏暗的环境弄得苏敬有点看不清,加之那难闻的霉味、墓地一般的死寂,使得整个药店就像鬼屋一样,弄得苏敬甚至都感觉到些许压抑。
“鬼啊!”
站在苏敬旁边的千晓忽然叫了起来,不知被什么吓了一跳,瞬间跳到苏敬身后躲着。
苏敬懵逼了,真的懵逼了,倒不是懵逼会有鬼,而是懵逼千晓竟然怕鬼。
虽说女孩子胆子小点很正常,可这姑娘是货真价实的天女哎,打个响指就能毁灭一座城池的存在,然后这姑娘竟然怕鬼?竟然怕鬼?竟然怕鬼?
真是令人窒息的行为。
其实苏敬也怕鬼,正常人多少都有点怕鬼,但一想到自己一剑能把人崩飞出几十米,好像多多少少都有了点物理驱鬼的能力,苏敬就瞬间冷静了下来。
老子一个剑崩能把这个破茅屋给崩掉,老子为什么要怕鬼?
“淡定点,殿下,淡定点,注意天女形象。”苏敬安抚了两句千晓,然后看向千晓看的方向,发现有个黑影躲在药柜的角落里,那双黑褐色又夹杂着几缕血红色的眼睛正看着天花板,显得格外诡异。
“淦……还挺吓人的啊。”
苏敬倒吸一口冷气,看着这诡异恐怖的一幕,还是被吓到了一点。
不过冷静下来,仔细观察的话,就会发现,那个黑影压根不是什么鬼,而是一个穿着黑衣的男孩,十五六岁的年纪,还在长身体的时候,脸色却是一片苍白,身形也是骨瘦如柴。
“那是人,不是鬼,殿下淡定点行不?”
“我一直很淡定好吧?”
“我的手都快被你拽断了……”
“哈?”
千晓闻言一怔,这才意识到自己一直拽着苏敬的手,有点不好意思,却是振振有词道:“其实我早就发现那是个人,我拽着公子的手,是防止公子被吓到然后下意识出剑,要是伤了人可不好。”
苏敬当然不会信千晓的鬼话,但也没说什么,因为千晓不拽着他的手的话,他刚才的确就有可能直接拿出忘寒剑就是一招剑崩砸过去。
倒不是被吓成那样,而是遇到危险时下意识的本能。
不过现在苏敬也没敢放松警惕,因为那个男孩实在太过诡异,双目无神,好似死尸一般,什么也不做,就缩在角落里望着天花板。
“小兄弟?”
苏敬叫了声,但男孩仿佛没听见一般,鸟都不鸟苏敬,依旧看着天花板,但瞳孔中那诡异的血红已经消失,彻底变成黑褐色。
“嘿,靓仔。”苏敬换了个称呼又叫了声,但男孩还是一声不吭。
“算了,殿下,我们走吧。”
苏敬本来就不喜欢这跟鬼屋似的地方,然后这里又有个神经兮兮的男孩,弄得苏敬实在不想在这呆下去,“换个地方,我不信这个镇子就这家店开。”
“哎哎哎,公子别急,我来试试吧。”千晓关掉了隐身,好像打算亲自上阵,“我感觉这个骚年需要帮助。”
“我也需要帮助。”
“哎呀公子别闹。”
“行吧行吧,”
苏敬没再反对,也料到会这样,毕竟这姑娘对谁都好,自己没得吃也要把鱼给猫吃,自己没得喝也要把酒给他喝,就连对付司峰的时候,都一直强调下手轻点下手轻点,现在见到这种事不干点什么,那才叫不正常。
千晓见苏敬没意见,便轻步走向那个男孩,然而刚靠近那男孩,千晓还没来得及说话,一道紫色的闪电忽然飞了过来,直击千晓的位置。
好在千晓怎么说也是个天女,就算是怕鬼那也是天女,只见千晓一个侧身,就轻松躲过那道紫电。
“两位要买东西就买东西,不要乱碰店内的物品。”一名紫衣少女从昏暗的后门走出,似乎是这家药店的老板,但说话的语气和脸上的神情都是冷漠至极,没有一丝要待客的样子。
“江姑娘?”
那名少女手上还带着几缕紫电,借着电光苏敬终于能看清屋里的情况和那名少女的脸,发现那名少女竟然是先前自己和千晓讨论了大半天的女主候选人之一的江亦诗。
那名少女听到苏敬的声音转头看了一眼苏敬,但什么都没说,依旧是面若冰霜,似乎根本不认识苏敬。
“是我认错了?”
苏敬有点懵,开始怀疑自己,因为上次见江亦诗,江亦诗明明是个温柔热心的姑娘,而那名少女,给人的感觉就是,除了冷漠,就是孤傲,倒不是目中无人,而是生人勿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