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好像命运偏偏就是喜欢与人作对,别人不想要什么,他就给别人来什么。
“周、周慧,你...节哀顺变。”
季箫然憋了半天,也才弊出来这几个字。
他在回答周婶的时候,是低着头,他不敢抬起头,因为他真的很对不起对不起他们夫妻两个。
如果今天他要是晚一点从家出发的话,那么可能就不会发生今天这样的悲剧了。
他是真该死!他...他还有什么颜面存活在这世上!
周婶在等待季箫然回答的时候内心一直祈祷,不要听到自己心中最不想听到的的那些,可偏偏还就是那些。
周婶在听到“节哀顺变”的时候,一下子吓坐在了地上,眼神看着前方,但又好像眼里空洞无物。
没有几秒,眼泪从周婶的眼眶里夺眶而出,像掉了线的珠子一样啪嗒啪嗒的打在地上,怎么也收不回来。
可周婶没有哭出声来,因为她虽然心里很痛苦很痛苦,但她并不想让人觉得自己很懦弱,让别人看不起自己,只敢在心里默默的哭。
那天一天,季家特别的安静,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得见,中午和晚上吃饭的时候,谁都没有胃口。
因为他们都知道周婶的老公走了,周婶没有老公了。
但谁都没有去安慰周婶,因为他们知道周婶自己现在需要一个独立的空间,需要自己去逐渐接受这个事实,他们无论如何再怎么劝慰,也就不可能真正的将周婶给劝慰成回往日的那个周慧。
隔天,季箫然又被召去警察局问话了。
问了跟昨天一样的问题,这次季箫然都一一回答了。
问完后,警察建议他们家把用人都给换一遍,因为警察说可能是对手在他们家安排了眼线,能随时随地的知道他们家的一举一动,所以,建议他们家把新来的那些佣人都给换了,换批新的,当然也只是建议,换不换还要在于他。
回到家之后,季箫然立马就把季家的人员就大换血,那些新来的全部被赶走了,又招了一批新的。
季箫然从警察局回来之后,周婶她还把她一个人关在房间里。
从昨天听到李空走了的消息到现在,整整一天一夜了!!!
周婶滴食未尽,就连水也没有喝一口。
又过了一天,周婶终于从自己房间里走了出来。
双眼红肿,眼皮子底下还有些血丝,眼神疲惫不堪。
从昨天周婶一个人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季箫然就命人守着屋子,说周婶如果出来,或有什么事就要立马告诉他或者周茉璃。
周璃也就是季箫然的妻子,周慧的小姐。
有下人看到周婶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就立马去通报了他们两个。
周茉璃和季箫然听到周婶从房间里走了出来,什么也顾不得了,就冲周婶的房间的方向,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了过去。
周婶看见他们两个来了,犹一脸歉意地对他们两个说:“抱歉,先生、小姐,这两天我让你们担心了,我会尽快走出这段阴影的,再积极的投入工作当中。”
周茉璃没说话,拍了拍她的背,以示鼓励。
“对不起,周慧,如果不是我,你也就不会失去他,我该死!”
季箫然满脸愧疚的说,说着,还用手招呼着往脸上使劲打了几巴掌。
尽管这件事情已经过去几天了,但在他心中依然是一抹抹不掉的痛苦,他一生都不会忘记。
周慧被他这一动作给弄傻了,反应了半天,才反应过来。
“没事儿,先生,这事我不怪你,毕竟人各有命,李空他的命就是这样,我们谁都没有办法去改变他的命运,更何况事情已经发生了,你也不用太自责了。”
“不,我不可能做到不自责,只要我一想到是我害了他,我就......所以,周慧你也就别劝我了。”
季箫然愧疚无比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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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空下葬那天,只有他生前几个很亲近的人去了。
原本,季箫然他们是想给李空大办一场葬礼的,但是周慧拒绝了。
因为她说,没必要,李空他生前从来都不在乎排场,下葬那天,几个他生前亲近的人去就可以了。
既然周慧都这么说了,季箫然他们也不好再多说些什么。
只是此后,只要季箫然一出差,每次回来,一样东西都带两份。
他身边的人都戏谑他,说他养了小情人,一份给他老婆,一份给他小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