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颜说完,就下床气势汹汹的走了,突然想到了什么,回头将手里的荷包往床上一扔。
“这破玩意儿,还是还给你吧!不要就自己扔了,用膝盖想也知道送一个大男人的东西别用这种粉嫩颜色,我要是男人都不好意思带在身上!娘不娘炮。”
洛凤气的呼呼喘气,满眼尽是怨毒之色。
朱颜嘿嘿一笑:“还有,公主殿下,您现在睡的是我的床,麻烦您在这住够了告诉我一声,我也好把这床给换了,脏啊。”
说罢,终于大步走出了偏殿。
切,敢欺负她,恶心不死她才怪!朱颜有时候就是这样,情绪不定,时而静默理智时而幼稚调皮,可怪脾气上来那会儿,就只会不管不顾往上冲,不怕死的劲儿上来了,十头牛也拉不住。
可是事后也会瞎琢磨,这不一脚刚踏出房门就有点胆怵了,不管怎么说那也是天界的掌上明珠,以后必定视自己为眼中钉肉中刺了。
这么一想就开始焦躁了,还是太冲动了,不像她家师傅,当真是泰山压顶而面不改色,那叫一个不显山不露水啊!
想到这里,一抬头就看到赏心悦目的景象,那人长身玉立在梨花树下,凤眸自然的上调,本是一双妖媚的眼,却从没有多余的风情,只从容自然。
有零零散散的花瓣飘零而下,甚有不听话的,掉落在他宽厚的肩膀上,玄色的衣衫,粉粉的梨花,直软化了朱颜方才焦躁的心。
而嗔卿则慵懒的斜靠在粗壮的树干上,一身红衣,好不热烈,与师傅的气质截然不同,满眼的多情笑意,若给他手上放一把折扇,真是一翩翩贵公子。
这两人站在一起,真养眼。
她满足的走到师傅面前站住脚步,唇角不由自主向上扬:“师傅,我们现在可以走了。”
“嗯。”神熠微微颔首,回头瞥了一眼嗔卿就带着朱颜离去了。
嗔卿笑着追上。
.........
巨琼派一处破院子外,怪老头一脸笑意坐在地上,背靠着院外的栅栏时不时的往天上看,好像在等着什么。
自从昨日收到恩师传喻,便激动冲出门外一直等到现在了。
当天边滑过两道流光时,老头手舞足蹈的站起来,上前迎接。
神熠施施然迈下云朵,朝老头点了点头。
朱颜识相的退到后边,与同来的嗔卿低声拌嘴。
“我此行会在此久留,你若有什么需求,当可直言。”
怪老头收起平日的不正经,郑重道:“恩师,您且安心住下,我并无需求,只是,不知可否让我服侍您?”
神熠摇了摇头,“不必,你更不要称我为师,不合适。”
老头听闻,目光难掩失落之色,却也不敢多说,只灰败的点头称是。
他若是知道神熠不喜与人接触,即便是濡水阙也是没有任何仙侍服侍过他也不会这般难受了。
老头踌躇片刻,犹豫道:“那...您看这巨琼山上,是否有看上的院子,我马上安排下去。”
“无需麻烦了,就在这里。”
“什么?不可,我...我这里实在过于破败!”老头惊的连连摇头,他邋遢了一辈子,从住处到穿着皆是不修边幅,哪里敢让眼前神一般的男人下榻于此。
神熠径直走到小院子的侧后方,这巨琼派的院落都是建造在每一座小山颠上的,老头的院落就处于最高的一处山颠上。
而且这空旷的山颠上只有这一处小院子,算是整个巨琼派最安静的地方,再多出一座院子,正合适。
他伸手入袖中,似乎探索了一阵子,抬手就出现一座小小的木质小楼,古色古香很是精致,正闪着光在他掌中旋转着。
随后,在老头震惊的目光中,将小楼置于地面,然后眨眼间一座漂亮的二层小楼就出现在破旧的院子旁,煞是醒目。
朱颜几乎是立马被吸引了过去,张目结舌的看着这一突然出现的建筑。
小楼有两层,外表玲珑精致,每一层外面都有一处过道,且用护栏围着,小楼的楼梯在外面,可以直通二楼,有很多精致的镂空雕花木窗,看样子应是有不少屋子。
也不知是什么木材制成,还带着淡淡的草木香气,她不由自主的推开小楼围栏,独自去探索每一间屋子了。
“呦,真是人活的久了,什么宝贝都有啊。”嗔卿跟着大摇大摆的走进去。
老头神经兮兮的上去摸了一把,嗯,真材实料。
然后呢,他要和帝尊当邻居了!
神熠低头了半晌,突然抬头,眼中一闪而过一丝纠结,“要进去坐坐么?”
“要!”老头大喜,一溜烟闯进去不见了踪影。
转瞬,朱颜又噔噔噔从二楼飞奔而下,“师傅!师傅有厨房唉!我不用饿着了!太棒了!”
神熠不愉的挑眉斜暼:“我何时让你饿着了?”
“呃...”朱颜后退一步,她着实不敢说她跟着他一直被饿着。
神熠手一翻,一成不变又是两颗丹木果,递给朱颜。
“谢谢师傅。”她满心不情愿,手上还是拿了过去,转身上小楼,她要和嗔卿琢磨着开个小灶,老头那一地的菜,不吃白不吃。
神熠看她离去的背影,心中暗暗定下,该让她辟谷了。
眼下却还有其他事要做,他闪身登上高空,俯视着整个巨琼山脉,开始搜寻目标。
半晌,飞下云层直接向藏书阁方向去。
许成亦此时正抱着一本厚厚的珍宝鉴盘膝在暗处,一页一页不知道在翻找着什么,旁边还堆放着异兽志,和各类的仙界传闻故事。
他身上的伤早已好的透彻,健壮的腰板挺得笔直,面上却与前几日有所不同,眉宇间多了几分戾气。
突然间,一只手抓住了许成亦的手腕,他惊讶的抬头,见所来之人便嗤笑一声,怪不得他没有发觉,原来是他。
他也没有尝试去抽出手臂,而是挑眉问道:“你想做什么?”
神熠握着他的手腕,像是在感知什么,随后松开他的手,淡淡道:“你应该是发觉了自己身体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