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早早去了教室,很多同学都还没有来,我将一本《西厢记》还有另一本书放在潘盼的桌肚里,等到她发现这两本书的时候已经是早自读过后了,她回头对我笑了笑,示意她已经拿到了书。
期末的钟声即将敲响,这场即将到来的没有硝烟的战争虽然不如高考那样举国重视,但无疑也是我们人生中一个非常重要的“小分水岭”,这次考试的成绩对我们接下来的选课有着非常重要的意义,它在我们未来是将要从文还是从理的选择中扮演者举足轻重的角色,大家都很重视,没人敢掉以轻心。
在大考的压力面前,教室成了一处“禁言”的场所,再也没有人会在课间休息的时间喋喋不休,更不会有人跑出去溜达放风,只有笔尖摩擦纸张的沙沙声在耳边高唱赞歌,偶尔出去上厕所的同学仿佛走路也带起了风。潘盼看书的速度明显慢了下来,好久没有来找我换书看了,或者那本《西厢记》她根本还没来得及翻开。
期末来临,在两天的考试时间里我们倾其所处,使出浑身解数,两天过后,期末考试尘埃落定,高中三年的时间我们已经渡过了最轻松的一半,还有最艰难的另一半在不远的岁月里正向我们挥手。
考试结束后的第二天早上,老钱给我们开了一次很重要的班会,交代了接下来选课的时间及注意点,大致内容是一个星期后所有的学生返校领取期末“家庭报告书”,然后每个人最终敲定选课,所以我们这一个星期在家要做的事就是跟父母如实相告自己各科的学习情况,结合自身情况以及父母建议先初步确认自己的选课。老钱讲的比我说的这些多了很多,这一次他说的声情并茂,并收起了以往那副严肃刻板的扑克脸,最后他还强调这堂班会可能是他给在座的某些学生上的最后一节班会了,选课意味着分班,我们这么多人因选课的不同肯定会被分到不同的班级,而老钱只能做一个班的班主任,他的话引起了班级里不少人的抽泣声。
临走前我想起了跟老周借的那几本书还没看完,又特地跑去跟老周打了声招呼,希望能带回家继续看,待到下个星期返校的时候还给他,老周爽快的答应了,只是要求我要爱惜书籍,不要损坏,然后我又把书本可以带回家继续看的消息告诉了潘盼。
我从来没有对假期的到来会如此的迫不及待,我心里一直在思虑的一个问题也终将随着假日的到来而浮出答案,而这个问题就是,在这个假期里,我还能再接到杨佳的电话吗?
下午回到家直到晚饭结束都没有听到我妈提及有女孩子打来电话的事,以她的性格,若是有女生给我打电话,她早就开问了,她既然没说,说明杨佳就没有打过电话来,吃了晚饭,我躺在床上看从老周那儿借来的书,最近高强度的学习,明明把我折腾的很累,但是我却一点睡意都没有,看了一会的书我就再没有继续看下去的耐性了,我将书抛在一边,眼睛呆呆的看着天花板,脑子里胡思乱想着,杨佳这个时候会在哪里呢?她现在又在做什么?她什么时候再会给我打电话呢?
第二天早上我还没有睡醒,就被我妈的喊叫声吵醒了,我抬起头揉揉眼睛想仔细听我妈叫的什么,却又听不到我妈的声音,我以为自己听错了,打算继续睡个回笼觉,可刚刚把头贴到枕头上我妈就推门进了我的房间。
“明忆,电话,你是猪啊!都快十一点了,还睡还睡!”我妈嗓音非常大。
我像触电一样从床上弹了起来,心一下就激动了起来,心想会是杨佳吗?
“妈,谁打的电话啊?”我从床上翻身下来就往外跑。
“衣服衣服。”我妈在我身后叫着。
我冲进我妈的卧室,抓起放在一旁的听筒。
“喂喂——”我喘息着。
“明忆,怎么喘的跟个猪一样。”
“衣服也不穿,跟你爸一个德行,没点正经样。”我妈将外套摔在我的身上。
“明忆,我王离啊,听到吗?”电话那头是王离,不是杨佳。
“听到听到,咋了?”我难掩失望的心情,口气也重了点。
“大爷的,吃火药了啊你。”王离在那头怼了我一句。
“别他娘的贫,快说啥事,他娘的我衣服还没穿呢,冻死了。”我一边穿衣服一边回他。
“晚上有空不?”
“咋?”
“出来吃个饭。”
“我请客。”王离又补上一句。
“昨天才他娘刚刚从学校分开,今天就要吃饭,中彩票了啊?”
“出来喝点小酒,聚聚啊,来不来,不来不够意思啊。”王离在电话那头着急的说。
“去去去,你王大爷请客,能不给面子吗?”我懒得跟他继续贫下去,想着答应了赶紧把这电话给挂了。
“那好,就这么说定了啊,晚上五点半苏果超市门口见,别迟到了啊。苏果超市门口啊!五点半!”王离跟我强调晚上见面的时间跟地点。
“知道了知道了,真他娘的啰嗦你。”
“好嘞好嘞,那就这样,晚上见啊!”王离在那头挂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