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餐厅出来，七点二十了，孙阳没进办公室，去了教室。
教室的卫生已经收尾了。值日生两个去倒垃圾了，剩下的在拖楼道和整理水房。
多数学生陆陆续续已经拿了书在站读。有几个还一边读一遍用手指头在桌上写着。
数学作业还堆在讲桌上，尤晓梅还没来得及给他送去。孙阳把抱了作业回到办公室。
办公室人不多。兀老和焦老师两位年纪大的早早来了，一个在拖地，一个抹桌子。
南霁芸站在办公桌旁，身边立了一个学生。不知道那个小男生怎么弄的，逗得南丫头乐得前抑后合，花枝乱颤。
学生个子不算高，瘦瘦的，白净白净，脸上透着一股机灵劲儿。
孙阳认识，十班的，叫白玉成，脑子很聪明的一个孩子。学习很刻苦，数学成绩很不错，几次测验，几乎都是满分，和陈佳丽，曲强强，都是这两个班数学的领军人物。
让孙阳记忆尤深的是这家伙的书写，那个字写得，简直跟机器印出来的一模一样。
“夫人和我在一起，趴着仰着过了一辈子。有时我抱她在怀里，在屋子里说悄悄话，有时我因寻找寄托，就到外面放浪形骸”，上次那么奇葩的语文翻译，就是这家伙的杰作。
活脱脱一个渣男形象！
对于这帮学生的小心思，孙阳心里明镜似的。他清楚，这群家伙这么做，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想吸引老师注意。
只是这个白玉成，上次月考孙阳听南霁芸说过，语文居然考了139分，一篇作文写得辞藻华丽，神采飞扬，拿了全年级第一。这还不够引起老师的关注吗？
他知道这个小白玉成很鬼，孬点儿特别多，不知道他又在玩啥新花样儿。
孙阳刚坐下来，陈佳丽和尤晓梅来敲办公室的敲门，一人手里拿个本子进来了。
他接过练习本一看，是昨天晚自习他留的思考题。
这是一道函数零点的判断题，需要变换角度，二次构造函数，对刚接触这类问题的学生来说，确实有些难度。
孙阳耐心仔细地在本上边讲边写，等到俩丫头彻底搞明白，上课的预备铃声也响了。
拿了桌上的书和教案，三个人一起出了办公室。办公室里，南霁芸和小白玉成已不见了踪影。
下课走到十班教室门口，南霁芸刚好也从教室出来。
“白玉成这家伙又想搞啥？”师徒俩走着说着。
“老师，那家伙真逗！你说现在的孩子有这么成熟吗？他们脑子里面不知道都装了些啥。”
“你看看这个，老师！”说着，南霁芸从教案里抽出一张纸，递给孙阳。
清秀，隽永，简单的几行小字：
“高原的风拂过
蓝色的湖面荡起层层涟漪
究竟荡进了她的心底
在爱河里洒下了一粒种子
赤脚踏着黄土
穿过褐褐峡谷石林
他守在遥远的地方
静候生根发芽”
“刚才那个白玉成来找我，说他昨天半夜做梦在上语文课，上着上着突然灵感大发，写了一首诗，让我给他指点！”
“老师你说说，这乱七八糟的，写的啥呀。多大点儿年龄，他们是不是言情小说看多啦！”
说罢，双瞳剪水顾盼含情地抬眼望着身旁的孙阳。
孙阳这才突然注意到，身边的这个曾经的女学生，居然还是个大美女。
看这丫头清纯优雅，风姿绰约。虽然略显纤瘦，但是两弯烟眉，明睐含情，宛如弱柳扶风，却也婀娜多姿。
难怪这么大点儿的孩子，都会去想入非非！
孙阳若有所思，好像悟到了些什么，他似乎找到了自己心浮气躁的根由了。
一直以来，无论路楠怎么穿着，妆扮，他总是一概熟视无睹。他的反应惹得路楠老大不满，骂他是“木头”，不懂风情。
最近看一眼她的胸前或者翘臀，甚至丰腴的肩膀和温润白皙的大腿，都会有很大反应，有种想用手去触摸的渴望，对她的身体越来越迷恋了。
前天傍晚在丹尼斯，和路楠一起闲逛时，不知怎地，突然无意识地拍了一下她的肩膀，把路楠吓了一哆嗦，以为遇上流氓了。还有前天下午宿舍的那一幕，孙阳不觉脸有点儿烧。
那是他们好长时间以来，最亲昵的动作了。他怎么就那么大胆，那么冲动，居然抱了她。在这之前，就只有为数不多的几次拉拉手，还多是路楠主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