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也这次来澳门是因经济论坛的邀约,特邀海内外各大知名企业前来澳门参加这次峰会。
举办方特意酬谢来参展的企业,特别举行了这次晚宴。
璀璨华丽的宴会厅,衣香鬓影,这种圈层派对,拓展人脉,热情问候,相互恭维,寒暄一番,挺没劲的。
中庭里有一支小乐队内晚宴助兴。晏也正在跟人交谈,突然看见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又是她!今天广场上那小提琴的那个女子。
晏也从侍者的托盘中取了一杯香槟,靠在二楼的罗马柱上,若有思意的看着她。
距离较近,高挑清瘦,身穿黑色的吊带小礼服,从背后隐约可以看见蝴蝶骨。晏也勾了勾嘴角,还真是樱桃小嘴,干净白皙的脸庞,五官清秀淡雅。
“咦!又是她,看来你对这女子存了心思啊。”严滕走近,顺着他的目光又看到了那女子,“徐总正找你呢?走不走?”
晏也睨了眼他,“你们先聊着,我等会过去。”
“好嘞!得令。”严滕走出几步,回头一脸坏笑:“看有啥用?上啊!。”
“滚!”
为营造氛围,宴会拉的曲子大多华丽欢快。不像下午那曲可以已听到她的内心深处的孤独,忧郁。她琴技十分高超,因为距离较近,可以看清楚她手上的小提琴,那是一把斯特拉迪瓦里琴,火红的琴身,线条流畅,音色饱满。
晏也对这把琴有些熟悉,他曾见过这把琴。
徐总为晏也引见了澳门交响乐队的艺术总监,霍尔特先生,一位英国人却在中国生活了大半辈子,他曾是伦敦交响乐队任职过。
晏也用熟练的英语,向霍尔特先生询问乐队里小提琴手的相关信息。
霍尔特先生好奇看向他,问道:“您认识纪小姐吗?”
晏也笑了笑,坦荡回答:“我想认识她。”
霍尔特先生眉眼惋惜,笑着直率说:“您来迟了些,纪小姐是我在美国认识的朋友。只是得知她在澳门,所以特意邀请她来参加这次晚宴,她明天就离开乐队了。刚刚您就应该上前问纪小姐的电话,错过一段美妙的缘分。”
真是位热情又绅士的小老头。
“没关系,有缘总会相见。”晏也笑着,幽默回答。
“是的,希望你跟纪小姐早日相见。”
“谢谢您的祝福。”
晏也跟霍尔特先生聊着艺术上的话题,两人相谈甚欢。
威尼斯人金光综艺馆,激昂热烈,喧嚣着,综合格斗的快感,馆内助威呐喊声,一浪高过一浪。
WIP包厢内几个男子坐在窗前抽烟,打着牌,视野良好,观看着赛事。
网状的八角笼里正在上映生死搏斗。擂主连庄,技术和体力上来看今天的挑战者不占上风,一记抱摔后,黑方有些动怒,明显心理素质不够稳重。
WIP包厢下,是个包间的看台。
晏也目光从手中的牌抽离开,瞄了一眼不远处的那个看台,她坐在玻璃护栏前的高脚椅上,点了杯鸡尾酒,还颇有兴致地跟人下注赌了一把。
晏也扬起嘴角,突然觉得这女子真有趣,一拉小提琴的来看拳击比赛,激烈又残酷。如若说看歌剧,听音乐会这他倒还可以理解为高雅艺术寻找灵感。也符合她的高冷清雅性子,给人家留下的外在印象。
来看拳击比赛,还真让晏也颇为惊讶,对她越发感兴趣。
真是个特别的女人。
“别看了,定是擂主胜利,没什么悬念,到你出牌了。”严滕出了牌张牌,修长的手指扣了扣桌面,催促对方。
贺慕云见晏也不回答,顺着他专注的目光,瞧见了看台上那个女子的背影,目光望向看严滕打趣道:“他可不是在看比赛。”抬了抬下颚,示意不远处看台上那娇小的背影。
严滕捕捉到贺慕云那一抹玩味的眼神,望向远处简直吓他一身冷汗,“靠,又是她!”
“看来有故事啊!”贺慕云玩味说道:“我是不是错过了什么有趣的故事?”
“何止是有故事啊!简直就是命中注定的缘分,一天遇见同一个人女人三次,你说是不是缘分?”严滕故意在晏也耳旁说道。
“你们先玩,我去下就来。”晏也放下手中的牌,起身离开包厢。
贺慕云好奇的看着严滕问道:“所以他是惦记上人家姑娘了。”
严滕若有所思的摸着下颚思考,得出结论点了点头:“估计是。”
“看来他们缘分还没到啊!”贺慕云开玩笑说到。
严滕听闻,望了远处一眼,不好!那女子起身要离开。
“我赌一百,他们两个不会遇到。”贺慕云一副看戏不嫌事大的样子。
严滕一副苦口婆心的样子,走心说道:“我跟你赌两百,我就不信,这么近的距离一天三次遇见同一个人,这还不叫缘分。”
贺慕云把烟头灭熄在烟灰缸里,看向不远处,“有时候缘分不到,近在咫尺也不会遇见的。”
严滕固执说:“我就不信这邪!”
两人隔着玻璃窗看着远处,晏也到时,显然那女子已经离开。连人家姑娘背影都没看到。
唉!这是什么孽缘。
“两百拿来。”
“小气鬼,你都这么有钱了,要不就算了吧。”严滕一脸谄媚看着贺慕云。
贺慕云打趣:“愿赌不服输,不像你的风格呀!”
“切!给你两百。”严滕从皮夹里抽了两张红色的毛爷爷递给贺慕云。
“这才乖嘛!”贺慕云得意的笑着,扬了扬手中的钱。
严滕看发小无功而返,准备安慰安慰他,晏也推开包厢的门神色如常,到没有丝毫不悦,他索性闭嘴。
看着牌桌上两家输一家,严滕无语,这难道是所谓的情场失意,赌场得意?
严滕抱怨道:“你要不要这样啊?把我们的钱都赢光了。不就是一个女人嘛!”
“缘分总是要历经浩劫,这才精彩,就像出牌的顺序才决定谁是人生赢家,这局显然你们都输我。”晏也自信道来:“报双。”
严滕和贺慕云相互看了眼,严滕尴尬的摸了摸鼻子,这绝对是赤裸裸的报复。
夏季的雷阵雨洗刷连日高温带来的火热燥感,绿植的芬芳迎面扑来。
华东地区,典型的山水江南,温带半湿润季风气候,使得这片地区种植的茶叶极为出名。看着这大片大片相邻的茶园美不胜收,绿意盎然。即使过了才摘茶叶的季节,空气中仍然漂满茶香。
山脚下有一小村子,这个村子的人都姓陈,几十户人家大多数都是这里的种植茶叶的茶农。
一眼望出这无边的茶园,映衬着白墙黑瓦的房子,像一幅极美的山水画。
“陈伯,好久不见。”纪栗笑着问好。
“又来看老陈夫妇”
纪栗回答:“好久没来看陈姨了,我来看看她。”
“小姑娘可真有心。”陈伯笑道热情相邀:“有空来我们家喝茶啊!”
“好的,改天有空去您家喝茶,您慢走。”纪栗微笑着回答。
纪栗每年7月份都要来这村子住些日子,茶农都认识她。这里的人淳朴友好,没有所谓的勾心斗角,远离城市的喧嚣,寂静之地,心灵也得到升华,不再躁郁不安。
陈子墨在村口接纪栗,看见她,高兴地朝她挥了挥手,“这儿,纪栗姐。”
“子墨,又长高了不少。”纪栗看着眼前这大男孩眉眼清俊,长大了定会迷倒一大片女孩子。
纪栗看着陈子墨关心:“最近有没有练琴?”
“当然有,我马上就高考了,准备考S大,姐你觉得怎样?”陈子墨高兴问纪栗。
看着眼前飞扬跳脱的少年,透过他仿佛看到了从前她的影子。
纪栗看着他高兴说道:“当然好,到时候就能经常看见子墨了”
所有人都还在,一切都没有改变,多希望那只是一场梦。
可现实世界里,像是印在骨子里的噩梦,时时刻刻提醒着自己。
“这么自信?”纪栗逗他。
“当然,我可是全校第一,实力毋庸置疑。”陈子墨得意的望着纪栗,笑着说道:“我妈做了好多好吃的,就等纪栗姐回家。对了,灿灿姐姐没来吗?”
“灿灿姐这段时间跟乐团巡演,她说过些日子来看你。”纪栗鼓励他:“我相信你,你肯定行的,子墨。”
“姐,走吧。”陈子墨接过纪栗手上的东西。
陈家。
“丫头都让你别来了,国外那么远,你还来,耽误你的事情。”陈姨拉着纪栗的手,关心问道:“你跟灿灿都还好吧?工作顺利吗?丫头又瘦了不少,陈姨给你做了好多你爱吃的,等会多吃点。”
纪栗看着陈姨比上次见面时,又瘦了些。
陈姨看着纪栗高兴的说:“快快,快进屋,外面热。”
屋里陈设到没改变,还如往常一般。
“陈姨,您别忙了,陈叔不在家?”
“昨天有人来家里订茶,我爸去城里了谈合作了。”陈子墨告知。
陈家有几百亩的茶园,祖上几代都是种植茶叶,茶叶生意在这地区小有名气。
陈姨坐下看着纪栗,语重心长的说道:“丫头,这些年你有心了。”
纪栗不难听出话陈姨里有丝牵挂,对故人的思念。
“妈,您就别唠叨我姐,我姐还饿着呢。”陈子墨对母亲撒娇:“姐,我妈做了可多好吃的,都是你喜欢的。”
陈姨收起悲伤的情绪:“好好好马上吃饭,今儿陈姨做都是你爱吃的,等会多吃些。”
“纪栗姐,我妈就是偏心,听说你要来。你今儿一早就去买了好多菜回来,我都没这待遇呢。”
“子墨这就吃醋了,你还天天吃陈姨做的饭呢,我才羡慕。”纪栗被陈子墨逗笑,眉眼弯弯望着陈姨打趣他。
陈姨笑着说道:“这臭小子,摆碗筷,准备吃饭。”
“好嘞,得令!”
多亏陈子墨陪着陈姨才没那么孤独,想起以前的往事,不免伤心,多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