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出现的声音让白逍逸别过脸,想看看来人是谁。
却被一众官差挡住了视野。
“让开让开~”
嚣张跋扈的衙役驱散了汇聚在周边的路人,很快密集的人群就只剩下白逍逸等人了。
挡住了青衫视线的官差分离两排,恭敬的为身后男子让开条出路。
锦衣华服,发上束着条带子,长得也还算俊郎,就是看着有些消瘦,搭配上一脸病娇般的白,给人一种弱不禁风的感觉。
“哦,这位公子莫不是看出了什么,不然为何要说此事有诈?”
白逍逸直起身子,将裂开的石板放在地上,双眼望着来人。
江宁是此地知府的儿子,平日里喜欢结交江湖义士,对于他这般权势显赫的世家子弟,不与达官公子相交,而喜欢结交江湖人士的,可算得上怪人。
“倒也不敢说看出了什么,只是江某平日里与江湖豪杰闲聊时,恰好有聊到这街头卖艺,对于你这胸口碎大石的把戏,还是知晓的。”
江宁手上拍着扇子,一脸的胸有成竹,似乎将一切都看得明白似的。
说着,他就径直走向白逍逸所在的地方。
“哦?这石头不错嘛。”
江宁随手捡起了一块石板的碎片,有巴掌大小,放在手心掂了掂。
下一刻,江宁就给众人演示了一波,什么叫令人窒息的操作。
只见他手掌猛然握住,冲着白逍逸就是邪魅一笑,紧接着江宁居然拿起石块就朝着自己的脑袋打去。
“啊~”
痛疼的呻吟声还没传出就消失了,一众衙役只看到江宁江公子头上渗出血水,摇晃着倒在地上。
“快,快把这两个人抓起来,扶公子回府。”
一名衙役明显是头领,看到江宁昏倒在地,立时间招呼手下将二拿下。
云瑶身形一退,就要动手。凭这几个衙役,还不够她热热身的。
“瑶瑶~”
白逍逸出声提醒她不要冲动,如今事态的发展,虽然有些意外,但这场意外,或许还会带来不错的收货。
看着白逍逸的眼神,云瑶也就放下了反抗姿态,任凭官差将自己拿下。
陕州知府江户铭在位十多年,州内百姓生活富足,人民安康幸福。
按理说早该再升官职入驻京都,可京城里那位却迟迟不见动静,对此,江户铭也没有过怨言,依旧治州有方,为百姓所称赞。
“报告老爷,公子回来了!”
正在案台上写着文稿的江户铭,听到匆忙跑来的下人禀告,抬起眼望着来人。
“喊什么,回来就回来了。”说着笔尖继续滑动。
“可是老爷,公子他,他是被抬回来的!”
下人语气有些顿挫,低着头没有去看江户铭。
感受到写着文稿的手停顿了,下人将头深深埋下,却听到老爷说了句。
“知道了,你退下吧。”
退下衙役的江户铭,继续挥毫吐墨,似乎身心并未受到影响。
白逍逸二人被押送进一栋小屋中,虽说突然将他们抓起来有些唐突,但期间并未对自己二人有何过分之举,可见这陕州知府对下人颇有管束。
但白逍逸心中也很抑郁啊,一路而来押送的官差都会忍不住将视线投到云瑶精致的脸上,虽然都是很小心的观望,但到了白逍逸这个境界,感官是很敏锐的,而这也就造成了一个景象。
一群衙役围着一个姑娘,说是押送在白逍逸眼中更像是在保护,而反观自己,作为一个犯人,连个押送的人都没有,去牢房还得跟在衙役后面寻路。
他心中都在想,或许自己就这么径直离开,可能都没人会注意到自己。
木屋内,云瑶坐在床榻边沿,看着白逍逸在屋中缓缓踱步,心中若有所思。
大约过去了两个时辰,却不见有人来问罪,而是两名侍女端着饭菜走入房中。
“公子,小姐,老爷说等你们吃过了会来向二位赔礼,事情的经过他已经知道了,请二位不必担心。”
侍女放下饭菜,很有礼貌的退了出去,临走时,还是没忍住看了眼白逍逸。
白逍逸微微一笑,侍女连忙低下头退了出去,俏脸温红。
对于饭菜中是否有毒,白逍逸丝毫不怕,一州知府要想杀了自己二人,远不需要如此大费周章。
酒足饭饱,白逍逸拍了拍衣衫,整理好装束,带着云瑶去见这一州知府。
正房很远,门外守候的丫鬟带领二人左盘右旋,半刻钟后才来到一处坐北朝南的正屋。
“老爷,人带到了!”
“你们退下吧!”
屋子里传来一道男声,很沉稳内敛。
很快屋门被打开,从里面走出一位身穿官服的中年男子。
男人着四品大红官服,双眼锐利有神,身高七尺有余,骨架高大,说实在的就这身板,不说是文官,就是个将军白逍逸都觉得不过分。
江户铭打开房门正要迎接二人进屋,目光在白逍逸脸上望了一眼,便没有再移开。
望着失神的知府大人,白逍逸心中已经了然,看来自己所猜不错,这陕州知府,真的是曾经的故人。
“知府大人,知府大人。”
白逍逸开口打断了江户铭的思绪,后者猛然回神,知道自己失态了,连忙致歉,态度随和的不想是个身居高位的大人,反倒像是相交很久的友人。
“大人可是想起了某位故人?”
白逍逸看似无心的询问,却叫江户铭驻足不动,抬头望向这位十分面熟的年轻人。
“所谓故人,便是已故之人,不提也罢。”
江户铭摇头示意不再继续这个话题,可白逍逸接下来的话却让男子彻底怔住了。
“虽是故人,可尚有旧情,故人之托,不知大人可还记得呢?”
白逍逸青衫徐徐,嘴上带着温笑。
“你真的是?”
江户铭声音颤颤巍巍,有莹光在其眼中滚动。
“家母萧清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