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冯斯特可怜巴巴的请求,肖恩骑在魔虎上,云淡风轻的低头俯视着林格:“确实如他说的,平民,你在我的眼前侮辱了一位贵族的尊严。”
“不过更令我失望的,是你,冯斯特。”肖恩冷酷道:“你身为我的家臣,一名地位骑士,居然如此狼狈的被人击倒!”
此言一出,那些最佳观众,围观的车夫和家仆们恰到好处的表露出‘不敢相信’和‘鄙夷’两种眼神,让地上坐着的冯斯特无地自容。
肖恩抽出两把随身短剑,分别扔到林格和冯斯特脚下:“捡起来,然后用它们插进对方的胸膛,来赢回贵族的荣耀或者生存下去的权利吧。”
面对如此的‘判决’,那些车夫和家仆们纷纷热血沸腾的赞同起来。
那些贵族青年们都脱下白手套丢向人群中心的林格。
“这个叫林格的男人,你侮辱了贵族的荣耀,请接受来自我——阿宾?苏的决斗!”
“我叫布鲁诺?古德,请不要畏畏缩缩,像个男人一样!”
“凯撒帝国的男人没有孬种!”
场上乱成一团,无数只丝绸的或者布料十分高级的手套丢到林格的脚下,那些贵族青年们像吃了兴奋剂的野狗一样疯狂叫嚣着,甚至把冯斯特都挤到了人圈外。
林格看着这荒唐一幕,似乎被吓坏了,冲着人群喊道:“这不公平!我只是一名牧师,没有丝毫近战能力的牧师!”
人群像按下暂停键一样安静了两秒钟,在看清了他身穿的衣服后,兴奋的把手中另一只手套也丢了出来!
本来他们还被刚才林格猛烈的一拳吓到,一些实力不济的青年并未参与进来,而是十分明智的躲在人群后面看热闹。
可这个人居然是个牧师?身体懦弱的牧师?
看他身穿的衣服,大概也是那种只会一两个小法术的见习牧师吧?还是连生命神殿都不肯承认的那种!
既然不被生命神殿承认,那么他就是一个野腿子牧师,身份依旧是平民,和一个码头工人,或者一个行船的水手,又有多少差别呢?
所以这些人抱着痛打落水狗的心态,纷纷丢出自己手套,并报上姓名,发出义正言辞的决斗邀请。
林格眯起眼睛,像是一个老猎人在看着落入圈套猎物,缓缓扫过这些丢出手套的贵族青年们。
他冷笑一声,从口袋里掏出一枚精致的金色树叶,拿在手中仔细把玩着。
这枚袖扣上笼罩着一股生命神力。
这代表着袖扣的主人,至少是一名正式的神职人员。在西方大陆上,贵族大于平民,而神权又高于贵族,任何一位神职人员都能享受到与贵族相同的地位。
换句话说,这枚由教会颁发的袖扣,就是一张保命符,任何对袖扣持有者做出攻击的行为,都将视为对生命教会的侮辱以及神明的亵渎。
一些青年实力不高,最多是人位高级的实力。他们察觉不到这片树叶的异样以及代表的意义,还在红着眼叫嚣。
而几个斗气修为高一点的贵族青年像捏住脖子的鹅,迅速沉寂在人群中,做贼似得缩起头,生怕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林格换缓缓把袖扣别在胸口,然后无视这些叫嚣的青年,一脚踩在那些染上尘土的白手套上,不屑的吐了口唾沫。
“你们的决斗邀请我接下了,你们谁先来?”林格表情严肃,伸手指向人群中一位青年:“是你吗,这位英俊的先生,你叫什么名字?刚才似乎也对我抛出手套了吧。”
人群中有人喊道:“这可是金瓶家族的梅香少爷,地位中级骑士!”
“梅香少爷!上去给这个蔑视贵族的平民一点颜色看看!”
这位梅香少爷脸色煞白,像被扎了屁股一样跳着脚,在人群中寻找着刚才暴露自己名字的人。
“那么,梅香少爷,这可真是个好名字,我好像记得,你刚才也向我丢出白手套了吧?”林格又问了一遍,挺起了胸膛,那枚不起眼的树叶袖扣在微微摇晃。
就像此时的梅香少爷一样,身体微微晃悠,额头上大颗大颗的汗珠,顺着细嫩的皮肉脸蛋流到下巴尖。
见鬼,冯斯特不是说过,这人只是个普通的学生吗?还是没从帝国神学院毕业的那种普通学生,顶多算个见习牧师。
可这个见习牧师身上,那枚只有正式的神殿牧师才能佩戴,用生命之树树叶制成的金袖扣是怎么回事?
梅香只是个世袭男爵,实力远没达到能和生命教堂对抗的地步,如果今天自己踏错一步,甚至连其所在的家族都会受到牵连。
“所以,梅香,你的选择呢?”林格眯着眼睛问道。
整理好衣领,梅香大义凛然的说:“绝对没有,林格先生,我的手套被我忘在家里了,你看,我的手指都冻得发红了,哈哈。”
说完还比划几下手指,那几根手指似乎真的微微发红?
他身后的一位家仆畏畏缩缩的上前说道:“少爷,您刚才不是……”
啪!
梅香回身,一巴掌扇在那倒霉家仆脸上,地位中级骑士的肉体力量不容小窥,那个家仆吐出满嘴大牙,干脆利落的昏了过去。
“该死的!谁要你多嘴,今天起你被解雇了!”梅香对家仆怒吼一声,紧接着讪笑着对林格说:“不要理会这个不礼貌的下人,我今天确实没戴手套出来,所以绝对没有向您发出挑衅。”
林格矜持的点点头,心里十分满意,转头看向另一个脸色难看的青年:“真是抱歉,看来是我记错了,那么……”
“是你吗,这位有着碧绿色瞳孔的先生?”林格又指向一人。
“不,您应该是看错了,我刚才在和朋友讨论雪茄的四种制作方法。”这位碧绿色瞳孔的英俊青年十分坚决的回答道。
“抱歉抱歉,那看来是你了,这位优雅的绅士?”
“不,真正的绅士,是不会随便向人发出决斗邀请的。”
“那么是你?”“不,先生,你认错人了。”
“那么……”
林连着问了几个人,但得到的答复都是如此,只能无可奈何的耸耸肩膀:“你看,不是我不想打,而是你们一个能打的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