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你掉的么?我在草丛里找到的。”季玥把玩着那个小小的令牌,把它放在眼前看着,还是什么都没看出来,只看见那花纹像是一只猛虎下山,虎爪下似抓着什么,却是模糊的。季玥叹息了一声,把令牌给了七哥。
“我想这个我拿着也没用,还是还给你吧。”
“玥儿,这个就放在你这里,记住,这个比性命还重要!”七哥说的很严重,季玥掂量了一下那个东西,还是塞在了七哥手里。
“算了吧!我怎么觉得被卖了,还要帮你数钱呢?七哥,咱们只是朋友,还没有到不分彼此的地步,所以,这东西对你也许很重要,但是对我没有任何意义,所以你还是自己保管吧。”季玥拍了拍手,抱着被子,跟无尾熊一样,缩着头躲进了被子里。
“玥儿,如果我说,我用这个做定情信物,可好?日后我若是对你不起,它就是见证!好么?”七哥笑着把令牌又塞回给了季玥,要拉他起来,季玥却紧紧抱着被子不肯起来。
“玥儿,我只能告诉你,这块令牌可以做很多事,是你想不到的!”
“说的那么邪乎,你干嘛给我?都说了,我和你不可能的。”季玥还是不太想拿那个东西。总觉得那个东西有点邪。七哥眼眸微闪,突然低语道。
“玥儿,等我!”
季玥还没说话,七哥突然清灵的跃起,翻身飘出了窗外。丢下季玥还在发愣,却被秀禾的声音吓了一跳。
“姑娘,你醒了么?”
季玥不吱声,只是恍惚的看着秀禾发愣。
“怎么了?姑娘是不是有什么事了?”
“我怎么会在这儿?”季玥依然愣愣的问道。
“是将军把你带到这儿来的,那日,姑娘晕倒在了屋里,将军把你带到这里,说会给姑娘一个交代。”秀禾帮季玥把被子整理好,把端来的粥拿了过来。
“姑娘都不饿么?醒了也不叫一声?”秀禾说着,又拿来了一个小几放在了季玥面前,把粥和小菜一一摆好,看着她吃。
“我还有些晕着,就没叫了。”季玥含了一口粥,差点呛着她自己。
“姑娘醒了么?福嬷嬷来了。”云儿在门外叫了一声,随即带了福嬷嬷进了门,看见正喝粥的季玥,福嬷嬷明显长舒了口气,过来就拉住了季玥的手。
“姑娘,李老头子说你是郁结于心,老太君觉得对不住你,所以让我过来,告诉姑娘,日后姑娘就是国公府的姑娘,一切都有老太君了。”
“嬷嬷代玥儿谢谢祖母!只是玥儿毕竟不是国公府的姑娘,没得让人把污水泼给国公府。玥儿不会自轻自贱,但是也会倾尽全力维护疼过玥儿,给过玥儿温暖的每一个人了。”季玥吞下最后一口粥,看着秀禾收拾了小几,又用帕子擦了擦手,才正色对福嬷嬷说道。
季玥不觉得自己做的有多好,只是她敢于面对那些人和事,她的生活她要自己把握,她不会仰仗于国公府的力量,即使暂时有用,可是她的人生还长着了,要怎么办?季玥能想到的还是靠自己,自己若是都不能给自己打下一片天,她还能活多久?她不知道。她很怕那种不被自己掌握的事情,往往那些都不会是好事。
前世,嫣然去世后,母亲就说,让她把钱交给她来管,她以后的养老,不会是问题。季玥没有理会她,那些钱不是她一个人的,那是丁尧辛苦挣来的,季玥还没糊涂到把所有都交出去。
季玥记得母亲在嫣然的祭奠礼上大闹,竟然当众哭诉,她养嫣然有多辛苦。季玥悲伤过度住进了医院,母亲自然不肯放过她,就是要钱,甚至连她的命都不顾了。医院里的小护士气的找人赶她们出去。季玥却是真的差点就去找她的嫣然了,是丁尧发现了,拦住了她,至今她还记得丁尧的话,一字一句如板上钉钉。
“玥,我们关起门来过我们的日子,不能为了那些肮脏的人和事,把我们自己都丢了,我们也还要活下去,不只是他们要活!你只要好好的,一切都还有我了!”
只是岁月真的很冷酷的,那些是是而非的日子,季玥只觉得沉重无法呼吸,而丁尧似乎也忘记了自己的话,用酒来麻醉自己。
看见季玥脸上的泪水,福嬷嬷吓坏了,她没想到季玥会哭成那样。也是,若是别家的姑娘,只怕早就哭天抢地,整日以泪洗面了,可是玥娘却不一样,她是那么坚强的活着,就像那翠竹,柔韧的令人心疼。
“玥娘,哭出来吧!也许哭出来能好些了,嬷嬷虽没有那么好的身份,可是姑娘在我这哭一哭总是可以的吧。”福嬷嬷也忍不住抹起了泪水,真不知道尧哥是怎么想的,这么好的孩子都不要,非得娶那贵门娇女,除了风花雪月,还懂什么?
不说福嬷嬷有多少怨气,就是秀禾几个,也为姑娘委屈。
“你不就是想要离开将军府么?我准了,和离书我已经给了承安侯府了。”端木尧就站在门口,冷然的看着屋里的几个人,声音冰冷的犹如寒冬腊月。
“给了侯府?为什么?我和他们没有关系了!”季玥有些发愣,这人还真是的,做事总是这么别扭么?
“婚书上没有你的名字,我给你什么?”端木尧的声音更冷了,他没有错过季玥脸上的错愕,心里却是丝丝缕缕的难受。还真想那名字就是她的,他就可以留下她了,不是么?
“你说什么?婚书?什么婚书?我不懂!”季玥是真的懵了,她是真的不知道还有婚书一说了,再去看秀禾,福嬷嬷,似乎都有些懵。
“对了,婚书,当初婚书上就不是玥娘,后来还以为婚书被偷换了,怎么还有这么混账的父母呢?”福嬷嬷也记起来了,只是苦着脸看向了季玥,这下子,谁也留不住玥娘了。
“原来是这样啊?我还真傻!那我还是的叫你姐夫咯!我可以走了?”季玥吐了吐舌头,感觉良好的抱住了福嬷嬷,完全忘记了,自己只穿着单薄的亵衣,动作太大,而暴露出了些许白皙的肌肤来。
秀禾吓了一跳,过去挡住了姑娘,还好将军已经很自觉的背过身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