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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功利面前变方向,重赏之下出勇夫

第八十六回(李伟爱著)

功利面前变方向

重赏之下出勇夫

外编团接到国军旅部正式改编令的消息不久,夏永回到营地,他欣喜地当众念读这张亲经努力而获得的改编令:“兹将九鳌山外编团正式改编为国军旅部独立营,任史大聪为营长,夏永为副营长兼总指挥,此令。浔城县国军旅部,中华民国三十七年六月六日。”虽然降了一级,但却是正式国军,比起外编团的有名无实强了百倍。史大聪当即烧毁了外编团授令书,并表示自此与柳云梦一刀两断!

三名巡警离开梁汉民租房处后,径朝肖娴别墅走去。副队长上楼向柳云梦通报:“夫人,我们在指定的区域发现了可疑的人,此人与消失很久的梁汉民极为相似。”柳云梦却大喜道:“果真是他?可否请他过来?”副队长惑道:“夫人怎么啦?我们还怀疑是他开的枪,您反而要见他!”柳云梦道:“反正没伤到人,枪击的事就别提了,你过去看看。”

不多时,副队长带着梁汉民进入一层大厅。柳云梦起身迎接,开口便呼:“原来真的是梁先生?”其实柳云梦并未见过梁汉民,如此问话,不过是试探而已。梁汉民也不感到惊讶,他知道一般人认不出他来,但柳云梦认得出来很正常,便笑道:“夫人眼力好,正是老夫。”柳云梦道:“梁先生快请坐!”便扬扬手,副队长退了出去。柳云梦道:“梁先生这身打扮,谅是做着大买卖的人?”梁汉民道:“夫人见笑了!老夫替人跑腿而已,谈不上做买卖。”柳云梦道:“噢,敢问主子又是谁呢?可否说说?”梁汉民难为情的道:“很抱歉夫人,行有行规,恕难直告!”柳云梦笑笑:“能理解,梁先生不便说,老身当然不会强人所难。此次来独龙有何贵干?”梁汉民道:“不瞒夫人,老夫在打听紫玉壶的下落,我的主人愿意高价索买。”柳云梦微怔,问道:“原来如此。这高价,到底有多高?”梁汉民脱口而道:“十万大洋!”柳云梦暗暗吃惊,心想这主子来头可不小哇!梁汉民继续道:“这十万买一只,两只就是二十万!”柳云梦又是一惊:难道这人拥有第三只紫玉壶不成?她不知道梁汉民的话有几成是真的,但她估计他可能知道了自己的底细。若是如此,我何不先吊吊他的胃口,她想。梁汉民注意着柳云梦的表情变化,他夸下海口的目的,就是要让她对自己高度重视,从其表情上看,这效果算是达到了。只见柳云梦缓缓的道:“我知道两只紫玉壶的下落,但要弄到手,恐怕非你我所能及!”梁汉民道:“那么,夫人让我过来,是有另外的事?”柳云梦道:“也没什么,听巡警说有个人像你,特意让你过来看看,还真不假!”双方皆明白对方的话可信度不高。首次接触,梁汉民不想谈得太多,客气几句便告辞了。

副队长送走梁汉民,进来道:“既然确定是梁汉民,夫人是否要将他拿下?”柳云梦摆摆手:“不!此人不但不能除,还要保护好,另外,尽量别让金牛寨人知道。”副队长道:“可是,梁汉民手下的那日曲,韩正良等人乃警察局的通缉犯,拿下梁汉民,顺藤摸瓜必能揪出那伙恶人!”柳云梦怒道:“你等现在是为我办事,不是什么狗屁警察局!”副队长说句“属下明白”便退了出去。

肖娴从楼上下来,问道:“梁汉民想来打探我们的底儿?”柳云梦道:“即便如此,他也给我们暴露了他的底儿,我猜测他背后的人藏着第三只紫玉壶!”肖娴喜道:“如此说来,得将他拉过来才是!”柳云梦道:“我正是此意!娴儿,这任务就交给你。”肖娴道:“夫人放心,我一定全力以赴!”

夜初临。肖娴华衣而出,故意从梁汉民住楼下招摇而过。路人见之,一步三回头。行过数十步,肖娴忽觉到身后有人跟了上来,便放慢了脚步,转过街口,朝着留香亭茶庄悄悄走去。

跟踪者正是梁汉民,或许已知道肖娴看见了自己,他并没有躲躲闪闪。当他看到肖娴进入了茶庄,便止步而望,隔着玻璃橱窗见肖娴单独坐在一圆桌边,并无其他人与她接头。梁汉民踌躇片刻,果断地向茶庄走去,谁料刚到门口附近,突然冲上来两名巡警,抓住他喝问:“你是梁汉民?”梁汉民道:“是的,你……你们干嘛抓我?”矮个子巡警道:“你手下的人犯有命案,当然要抓你,请马上跟我们回巡警队!”梁汉民道:“你们……”二人不由他多说,按住他便往前推。

此时肖娴从茶庄内走出,大声喝问:“怎么回事?”三人同时回头,一脸惊愕。高个子巡警道:“肖女士晚上好,我等正在捉拿逃犯梁汉民!”肖娴上前细看一遍,问道:“你真是梁汉民?”梁汉民先摇摇头,马上又连点头道:“是的,是的……肖小姐帮评评理,我没有犯罪,他们凭什么要抓我?”肖娴问:“你俩为何要抓好人?”两巡警面面相觑,高个子巡警道:“他手下的人曾犯下命案,虽不一定与他有关,但须让他把凶手供出来!”肖娴怒道:“岂有此理!你们没本事抓凶手,却来抓好人充数!快把人家放了!”两巡警无奈,只好罢休。

待二警离去,梁汉民礼道:“谢谢肖小姐!”肖娴道:“不必客气。这晚上的,梁先生要去哪里?”梁汉民笑道:“嗨,老夫正想来喝杯凉茶,这几日有点上火了。肖小姐赏脸,我请客,聊表谢意!”肖娴道:“好啊,请进吧!”

肖娴返回自己的座位。梁汉民就在其对面坐下,见她已低头饮茶,他只要了一份下火凉茶,不知道该说什么,便喝着凉茶等待肖娴说话。哪知肖娴也不作声,低着头边饮茶边看着腿部位置。梁汉民悄悄的仲长脖子看去,原来肖娴正在看书,是一本很小的书,大约有巴掌般大小,摆于两腿之上。梁汉民很是疑惑,看书干嘛来茶庄,难道别墅不比这里更安静?他不好意思打扰,喝完了一杯,又要了一杯,一连喝了三杯之后,忍不住要找卫生间,茶庄老板便给他指引。当他轻松走出来,却不见了肖娴,遂向老板打听,老板回道:“肖女士有急事回去了,茶钱她已帮您付过。”梁汉民急追而出,一路上再没见到她。

第二晚,同样的时间,梁汉民又见肖娴走出来,他不想再偷偷摸摸的跟踪,便主动打招呼:“晚上好,肖小姐!又去茶庄吗?”肖娴像是被吓了一跳,左右前后看不到打招呼的人,抬头看去,但见梁汉民正笑眯眯的露脸在二层窗边,于是轻抚一下胸口,笑着回道:“梁先生要不要去呢?”梁汉民兴奋的道:“好啊,肖小姐请稍等!”说罢飞快的跑下楼来。

二人拉着家常走到茶庄附近,突然冲上来两名巡警,抓住梁汉民大喝:“姓梁的,这回终于抓到了你!”梁汉民定睛一看,这两人并非昨晚那两个,正想辩解,肖娴却开口道:“你们抓错人了!”胖子巡警道:“噢,原来是肖女士!对不起,我们没有抓错人,他就是梁汉民!”肖娴道:“我知道他是梁汉民,你们说,他犯了何罪?”胖子巡警道:“上头有令,凡见到梁汉民须逮捕并审问,责其供出凶案同伙!”肖娴怒道:“胡扯!梁先生干干净净,岂能跟杀人凶手同流合污?快住手!”胖子巡警道:“对不起了肖女士!我们不敢住手,昨晚两名兄弟放走梁汉民,如今正接受调查,我等岂敢步之后尘?梁先生,请跟我们走!”肖娴上前拦道:“两位兄弟,我理解你们的苦衷,可梁先生是我的朋友,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无故被逮!请高抬贵手,就当什么也没看见。”说罢悄悄的塞上两块大洋。胖子巡警嘻嘻笑道:“肖女士,我们什么也没看到,走!”看着二人走开,梁汉民道:“多谢肖小姐!”肖娴笑道:“梁先生休要客气,快进去吧!”

梁汉民终于领教到肖娴的能耐,心想她们在独龙通行无阻,原来非一般人物!肖娴不再要什么高档茶,而是陪梁汉民喝解暑凉茶。面对面说笑,梁汉民才看清楚眼前这位绝世美人,不禁暗暗惊叹,以前田中佳秀在他们面前赞美过她,如今是百闻不如一见。肖娴见到梁汉民那贪婪的眼神,笑问:“梁先生在看什么呢?”梁汉民顿觉有些失态,忙移开目光,笑道:“没看什么,我在想,肖小姐是不是经常来茶庄喝茶?”肖娴道:“不经常,近几日心情不好,出来散散心罢了。”梁汉民不解道:“肖小姐有何心事?”肖娴叹了口气,低声道:“告诉你也无妨,金牛寨的两只紫玉壶已到我手,但不敢让夫人知道,不过我想,迟早她也会知道的,如果我现在不说,等她知道之后必然会对我心存芥蒂,现正考虑是否要告诉她!”梁汉民又喜又惊,喜的是终于知道紫玉壶在谁的手里,惊的是肖娴居然还瞒着柳云梦!他环顾四周,觉得人虽不多,却不是谈这种话题的地方,便岔开话:“肖小姐还喝点别的么?”肖娴道:“不用了,梁先生请自便。”梁汉民也没叫人,而是压低声道:“肖小姐,明晚老夫想请您吃个午饭,不知方便与否?”肖娴道:“吃饭有点破费了,还是这儿好,梁先生觉得人多不方便,我们可以上楼上雅座边喝边聊。”梁汉民道:“那就依了小姐。”

次日夜,梁汉民左等右等不见肖娴出现,心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站在窗前抓耳挠腮。那日曲道:“不是约好的?”梁汉民道:“是约好的,会不会发生了什么事?”那日曲道:“时间还早嘛,给些耐心。”说话间,肖娴出现了,与往常一样慢慢走来。梁汉民恨不得跳下楼去,转身就往楼下冲。见面后,肖娴歉意的道:“让梁先生久等了!依我看,咱也不必去茶庄了,有事就在你楼上说,如何?”梁汉民乐道:“当然可以,只是委屈了肖小姐。”肖娴笑道:“不就是坐着说话么,能有什么委屈?我是担心巡警队再找先生的麻烦。”

二人返回楼上。梁汉民笑道:“这里太简单了,茶也没有。”肖娴道:“我是来谈话的,不是讨茶喝。梁先生,方才我之所以来迟,是因为我将事情告诉了夫人,她不想我出来与你见面,便吵了几句。”梁汉民一拍大腿,怨道:“哎呀,你真是的,为何急着跟她说?”肖娴道:“无非是担心她怀疑我!她已知道我跟你见过面,不过,后来她也作了让步,让我先问问你有何想法。”梁汉民道:“如此一来,我的想法也给你打乱了!得重新理一理。”肖娴道:“夫人说,如果梁先生还有别的想法,可以亲自去跟她谈谈,不必一根筋单行!”梁汉民道:“现在也可以么?”肖娴点点头。梁汉民犹豫了片刻,起身道:“好吧,我去跟夫人谈谈。”

梁汉民以为柳云梦在等着他,谁知她早已睡去,肖娴拍了数下门才将她叫醒。柳云梦打着呵欠走下来,揉着眼道:“是梁先生吧?不好意思,我都睡着哩。”梁汉民道:“该是我对不起夫人,扰人清梦,罪过罪过!”柳云梦道:“梁先生既有诚意,不妨先听我说说?”梁汉民点点头:“您讲。”柳云梦道:“日前与你说过,我不知道紫玉壶在谁之手,可刚才肖小姐却告诉我,紫玉壶已经在她手上,实在令我震惊不已!这丫头居然一直瞒着我,若是自己的女儿,非揍她一顿来解气!不过听起来很开心,也就忘了对她发火。梁先生所讲的十万大洋索购一只紫玉壶,我认为是天方夜谭!能出得起此价的人,他不会拿这么多钱去冒险,所以当时我只认为梁先在说笑话。好了,说了这么多,其实还没说到正题上。我私下认为,凑齐三只紫玉壶的可能性不是很大,也不是不可能,至少我们已占有两只,另外一只会在谁的手里呢?我相信有一个人很清楚,那就是梁先生你!梁先生可以不承认,但也不必否认,我想我们最重要的是谈合作。梁先生奉主子之命找寻紫玉壶,应该会获得很优厚的酬金,那是你与主子之间的事,我不想过问,但可以肯定的说,你的主子绝不会让你染指宝藏!讲的是对是错你心里最清楚。而我的想法却不一样,大家一起寻到宝藏,就应该一起平分,十个人嘛就该分成十份,这才是最公平的!说到这里,梁先生该明白我的意思吧?我还没说完,且听下去。我们的组织是个非常有前途的组织,乃直属中央政府领导的组织,不必担心个人的仕途问题,除非你无心为官从政!所以梁先生该好好的考虑考虑,我柳云梦不会对谁都如此坦诚相劝!”很明显,柳云梦是在拉人,梁汉民听得心在发颤,这番话完全颠覆了他的初衷,抹了几次汗水才道:“非常感谢夫人提醒!今晚不来,或许会让老夫遗憾终生!不瞒夫人,老夫确实知道第三只紫玉壶在谁手里,并且亲眼见过,不过说出此人来,可能夫人也会畏之三分,她就是县长夫人郭倩容!”柳云梦呵呵笑道:“原来是她!不错,的确是根令人生畏的毒刺!她仗着老爹是国军旅部的头儿,将夫君扶上县长宝座,又暗中迫害县长的长房冉夫人,还卖官鬻爵,操纵着警察局等多个政府机构,可谓只手遮天!”梁汉民大惊道:“夫人缘何知道得如此之多?”柳云梦笑道:“先生也不问问我的身份?”梁汉民不停的点头。柳云梦道:“打开天窗,说了亮话,机会千载一时,稍纵即逝,至于梁先生态度如何,我想还是你自己决定吧,你可以选择继续追随郭倩容,不过出了我的门之后,咱们就成了真正的敌人!”梁汉民道:“老夫敢将实情相告,这点已充分表明态度,夫人毋庸置疑!”柳云梦喜道:“说的好!大是大非面前,梁先生非常明智,柳某由衷敬佩!”肖娴道:“请问梁先生,前几日有人向别墅开枪的事可知详情?”梁汉民哦一声道:“我差点忘了此事!夫人,肖小姐,我可以肯定的说,你们手下的外编团真的反啦!当日对你们开枪的人正是夏永!”二人大惊。肖娴愤然道:“果然让我猜对了!”梁汉民道:“我们与他们还保持着良好的关系,请夫人指示?”柳云梦道:“很好!你们暂时别捅破这层关系,看看他们到底想要干什么!”肖娴道:“梁先生不必担心什么,在我们的组织里,没有人敢对你们怎样!”梁汉民礼道:“谢谢夫人和小姐!”

梁汉民的突变令那日曲措手不及,急问:“郭夫人那边如何交代?”梁汉民道:“你还想向她交代什么?记住,我们的主子是柳夫人,不再是什么郭夫人!”那日曲担忧道:“可如此一变,我们的安全就无法得到保障?”梁汉民信心十足:“放一万个心!郭倩容能给的,柳夫人都能给,郭倩容给不了的,柳夫人还能给!嘿嘿,我们的时运还在转哪!”那日曲听得心花怒放,不再有所顾虑。

外编团改编为国军独立营后第二日,史大聪贴出了一张“招贤榜”,上书:“求贤:兄弟们,柳云梦害得大家苦不堪言,人人得以诛之!夏参谋失手,深感负疚,自责难释。今张榜悬赏,能刺杀柳云梦者,予奖一千大洋,同时提升为副营长,若不幸为国捐躯,也能享受五百大洋抚恤!营部示。”众人纷纷议论,却没有谁敢伸手揭榜。

“招贤榜”贴出两日,依然没有人揭榜。史大聪道:“是不是我们的悬赏太少?”夏永道:“要不再加些吧?”遂将一千改为二千,五百改为八百。当时便有人想揭榜,后来不知谁说了一句:“不划算!”那兄弟又退下来。

直到下午还是静悄悄的,史大聪感到很无奈,便商量再加大悬赏。夏永道:“再加大悬赏还不如我自己去!”史大聪道:“好歹你也去过了,不是这块料!”二人谈着,梁汉民突然来访。他一进营门就见到墙上的“招贤榜”,便上前细看一遍,却不住地摇头,转身进营地办公室。史大聪道:“梁先生是不是想到了好办法?”梁汉民叹气道:“我老咯,脑子哪有你们年轻人好使!”饮了口水又道:“你们那招贤榜怎没人揭榜?依我看,那悬赏是低了一些,这是去玩命,非谁都敢!”史大聪道:“我也这么想,依梁先生看,应该设置多少?”梁汉民伸出三根手指,只轻轻一笑。史大聪道:“三千?可以买下一幢很大的房子哩!”梁汉民道:“柳云梦的命可远不止三千,此价已经很便宜了。”史大聪道:“夏兄弟认为如何?”夏永一挥手:“加上去!”史大聪遂命人再作更改。

改榜没多久,一满脸短胡子的兄弟持榜走进来,一脸杀气。夏永道:“胡敢兄,你能行么?”史大聪喜道:“我看胡兄能行!请说说你的想法。”胡敢道:“我首先是为取柳婆娘的性命而来,其次才是为钱!我家里只有年迈的老爹和十几岁的儿子,就算我舍身成仁,有这些钱给他们,我也可以放心走了!请营长下令吧!”史大聪道:“好!有此勇士,不愁杀不了柳云梦!胡兄先退下,且待商定刺杀计划。”

夏永道:“此次只能成不许败,连肖娴一块除掉!聪哥,我们还有无办法再接近柳云梦?”史大聪道:“我看很难!”夏永道:“要不你亲自去探一探,观其言行之后再作定夺。”史大聪道:“梁先生可有好办法?”梁汉民本是低头沉思,冷不丁被问,一下反应不过来,笑道:“这个嘛,还是先听听你们的。”史大聪道:“我们想先接触柳云梦,梁先生可有更好的办法?”梁汉民道:“得看她还信不信任你们!不过,上回刺杀之后,她多少会有所警惕,你们先试试看,不行的话我再想想别的办法。”

史大聪在几名兄弟的护送下,壮着胆子来到肖娴别墅。柳云梦非但没有拒见,反而热情接待,又以上司的姿态嘘寒问暖。史大聪尽量表现出属下的谦卑,不时道谢,友好的气氛让他觉得更有信心。柳云梦道:“听说外编团的兄弟走了不少,是何原因?”史大聪叹道:“是卑职无能,留不住人心!”柳云梦道:“其实我也知道,你们都怨我,不该给你们指派任务!”史大聪道:“不不,柳团长多想了,兄弟们一时怨气是有的,过后大家都想明白,就算不执行任务,金牛寨同样不会放过我们!实话实说,那石门庄本来就是石奇南的老窝,如今石奇南也出来了,我们迟早得还给人家,若是打起来,我们哪里打得过平定军?说来道去,此结局是不可逆转的,与团长无必然关系!”柳云梦道:“难得你们想个通透!这些日子,我也在不断反思:是不是真的伤害了兄弟们的感情?当然,想归想,这一切已不可挽回,就当是一次教训吧。”史大聪道:“过去的就算了,眼下我想重新组建外编团,以更适应新时期战争的需要。此次前来,便是想请团长亲临团部指导工作,并提出宝贵意见和建议,不知团长几时有空?”柳云梦道:“我看看吧,这两日没什么事,我会过去看看,届时会让人先通知你们。”史大聪道:“好的,属下先告退了!”

史大聪回到九鳌山附近,远远看见一伙人围在营房前,看样子像是在吵架。他三步并作两步赶回去,发现那些人原来是平定军。平定军来人不多,只有十余众,率队的是小胖子王兴义。史大聪问:“怎么回事?”夏永道:“他们怀疑是我们杀了云山先生,要抓人回去审问!”史大聪怒道:“岂有此理!有谁证明是我们杀了云先生?”王兴义道:“谁证明不重要,我可以给你们时间考虑,是自首还是负隅顽抗?十日之内由你们自己决定!”

原来柳云梦得知外编团已有反心,遂想借平定军之手将其清除,于是将前些日发生的云山被刺案嫁祸于外编团,并以匿名信向平定军举报。王晋元收到信,忙召回石小芬,命其监视柳云梦的举动。石小芬却道:“柳云梦与外编团早已撇清关系,此事若是外编团所为,应与另一秘密组织有关。”王晋也不想无故得罪柳云梦,便令石小芬再作调查,石小芬便派王兴义先作试探。

独立营的兄弟差点与平定军打起来,幸好史大聪回的及时,先劝住了双方。王兴义的话并未让史大聪感到有多大威胁,他客气的道:“平定军的怀疑情有可原,毕竟案发地离我们不远,不过我可以实言相告,云先生被害一案我们一无所知,要想擒拿元凶,请莫把时间浪费在这里。”王兴义道:“就凭你一面之词来打发我们?史大聪,我劝你别再耍什么花招,这血债你迟早得还!”说罢冷笑一声,率众而去。

柳云梦送走史大聪不久,梁汉民匆匆赶到,遂将情况说来。柳云梦惊道:“难怪他的态度如此温和!”梁汉民道:“外编团已更改为独立营,夫人认为,此事会不会与郭倩容有关?”肖娴道:“不会有错!史大聪等人一旦有难,必寻叶仲明相助,定然是叶仲明将他们举荐给郭倩容!”柳云梦大笑:“这下可好啰,我的人跑她那儿去,她的人却奔我这儿来!哈哈哈!”梁汉民道:“如何对付史大聪的再度行刺?”柳云梦道:“此回他在明处,我在暗处,更不可能得逞!梁先生只管配合他便是!”梁汉民道:“老夫明白!”

是夜,梁汉民又到独立营,但见三人正在商议,忙问:“你们打算如何下手?”史大聪道:“柳云梦已答应前来指导工作,若无随从,即可在大营内将她射杀,若有随从,则安排胡兄在其归途中袭击,梁先生认为如何?”梁汉民思索片刻,忧道:“你如此公开,事成之后如何逃脱?”这一问让三人愣住了。稍后,胡敢拍着胸脯道:“横竖是一死,只要杀死柳云梦,大不了我去自首,把一切罪责揽在我一人身上?”梁汉民摇头道:“此乃下下策!为何不想法逃跑呢?逃到一个没有人认识你的地方。”胡敢道:“我逃了,警察还会追究到兄弟们头上,岂不是陷胡某于不仁不义!”夏永道:“我看梁先生说的对,胡兄逃跑之后,警察没理由抓我们,再说我们还有夫人在背后打点,怕什么!”史大聪道:“行了行了,人还没杀就光说逃跑!还是多设想一下现场情形吧。”夏永道:“没什么好设想的,柳云梦带着人进来,有机会下手就即下手,不过多半是没机会。之后呢,胡兄跑到半路上隐藏起来,待柳云梦经过时即行射杀,如此简单而已!”史大聪道:“干脆化繁为简,胡兄一直守在路上,岂不是有两次机会?”众人一致赞同,但夏永却道:“可是,来这里有西道和南道可走,如何猜得到她会走哪条路?”史大聪道:“通常不会走西道,此路虽然近些,毕竟是偏了点,而且云山就是在此道上被杀,多少有所避忌!”于是,众人一致认为让胡敢守于南道。

次日早上,史大聪命兄弟们一早起来打扫卫生,把军营里里外外拾掇一番,然后列队等候。胡敢备好枪弹,独自一人向南道走去,距军营约一里远,见到路边有座几尺高的小土坡,坡上的荒草正好可以藏身,他不作多想便选择此处作为射击点。

梁汉民率先赶来。史大聪问:“情况如何?”梁汉民道:“估计她会来,已有十名巡警来到别墅,所以我得先于他们赶过来。”夏永道:“十名巡警随从,说明她是有备而来,所以说在营内是完全没有机会下手。还是这样好,到时候我们可以把责任推得一干二净!”

约半个时辰后,西道突然出现了一队人马,众人细看去,但见走在前面的正是柳云梦!史大聪还来不及生气,十多匹马已踏上营前大道。柳云梦下马即道:“对不起,让兄弟们久等了!”史大聪令道:“热烈欢迎柳团长驾到!”众人鼓掌表示欢迎。四名巡警迅速往两边开路,柳云梦便随众人走进营内。

进入接待室,柳云梦指着梁汉民问:“这位是……”夏永忙道:“噢,他是我们的朋友,梁汉民先生。”梁汉民礼道:“梁某见过柳团长。”柳云梦点点头以示还礼,便问道:“史副对军队和军营的新构想,是否已列有初步计划?”史大聪道:“回团长,我只是跟您提一下,尚未真正落实,毕竟工程庞大,容后再细细商榷。”柳云梦道:“看来暂时不必着急,我已向国军旅部打过申请报告,有可能随时抽调你们赴重点军事区域。”史大聪道:“团长说的是,我等服从一切安排!”

夏永找借口出到营外,对一兄弟悄声吩咐几句,那兄弟便沿南道跑去。胡敢见来了兄弟,问道:“怎么回事?柳云梦是不是不来了?”那兄弟道:“已经来了,从西道而来,夏营长让我通知你,马上转回西道埋伏!”胡敢狠狠的道:“他娘的!见鬼!”便起身往西道赶去。

谈了一会儿,柳云梦起身告辞,史大聪亲自为其牵马,欲向西道而行。一巡警忽然道:“夫人不是说要到镇府会见友人么?”柳云梦一拍脑门呵呵笑道:“瞧我这记性,差点忘了!史副团长,我们走左边好了!”史大聪一愣,也不好说什么,乖乖地转身。目送着众人离开,史大聪忿忿的骂道:“反了!全反了!”梁汉民佯装目瞪口呆,愣着自语:“怎会这样?”此时,胡敢跑了回来,大声质问:“到底怎么回事?”夏永黯然道:“别说了,一切都是阴差阳错!”

众人沉默了一下午。夏永忽然击案吼道:“炸了她!”众人皆惊。胡敢道:“夏总快说,如何炸她?”夏永道:“把整幢别墅给炸了!弄点新闻出来!”史大聪惊道:“炸掉整幢别墅,那得多少炸药?”夏永道:“要不了多少,有三十斤足够!”史大聪道:“那就试试看吧,不过,谁去配合胡兄?”众人沉默一下,梁汉民道:“这样吧,我看看那兄弟是否愿意,他力气大,人也机灵。”夏永点头道:“那兄愿意协助当然是最好不过!若不情愿,我但亲自上马!”梁汉民先赶了回去。

傍晚时分,夏永和胡敢背着炸药包来到梁汉民住处。得知那日曲愿意协助胡敢,夏永紧紧握手道:“多谢那兄!”那日曲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夏兄弟莫要客气!”梁汉民弄来一桌好酒菜,众人一直吃喝到了下半夜。

小街上的巡警也消失了,整条小街非常昏暗沉静,时闻附近的村子传来犬吠声,偶有夜鸦从天上哀鸣而过。众人悉数出动,从对面的小巷子穿过,慢慢潜到别墅之后。夏永比划着道:“别墅内部分为三重,后重是楼梯加四个房间,中重是四个小房间夹过道厅,前面一重为大厅,南侧为厨房和卫生间。柳云梦的房间靠北侧中部,与肖娴的房间斜对门,所以炸药包应置于北侧中间位置。胡兄是否明白?”胡敢点点头。夏永即令马上行动。

胡敢先爬上围墙头,那日曲便将炸药包递上去,举了几次够不着,只好用绳子绑好,让胡敢吊着上拉。那日曲爬到墙头,又将炸药包吊了下去。二人静静的观察了一会,未发现有什么动静,胡敢道:“那兄弟就在这掩护我吧!待会点了炸药包,你看着我的动作赶紧外撤!”那日曲道:“好,你小心点!”

胡敢抱着炸药包蹿到别墅北墙边,抬头看了一下,感觉是安全的,便找到合适的位置,将炸药包侧靠在墙边,长呼了口气,便取出火柴一划,一团光照着他通红的胡子脸,火苗轻触到导火索前端,“嗤”的一声燃开了,立刻冒出团团浓烟。胡敢不敢多逗留,确认着火后,撒腿便跑。那日曲见胡敢跑出来,立即翻上墙头,轻轻往下一跃,悄无声息的落于地上。紧接着,胡敢也跳了下来。夏永道:“快撤了!”

众人后退百余步便停下来,翘首等待炸药包爆炸。可是等了很久,依然不见爆炸,夏永道:“奇怪了!这导火索怎会烧那么久?”胡敢道:“你是不是忘了装上雷管?”夏永道:“不可能!是我亲手装上的,还复检查了两遍!”胡敢道:“你们等着,我再进去看看!”说罢悄悄的回到围墙边。

当胡敢跳下围墙的一刹那,别墅二层的窗户突然射下电筒光,一下子照见了他。胡敢一急,迅速转身往围墙上爬,尚未上到墙头,窗户上开枪射来,三枪全中其后心窝,啪的一声,整个人仰面摔于地上,鲜血染了一地。

夏永大惊,未见胡敢逃得出来,心里暗暗叫苦。梁汉民急道:“夏兄弟,快撤!不然给对方发现,我们也逃不掉!”夏永还想去救胡敢,却被那日曲拽住,不停地往后拉去。

爆炸声最终没有响起,夏永却永远失去了一位勇士兄弟!回到租房处,梁汉民安慰道:“夏兄弟别难过!斗争本来就是残酷的,稍有不慎,谁都会命赴黄泉!此次失败,责任应在自己身上,那炸药包怎会如此?连我也想不明白!”那日曲道:“我怀疑是胡兄弟太紧张了,导致操作失误,估计是他不小心将导火索扯了出来,已与雷管分开。”夏永执起酒瓶猛灌一通,瞪着血红的眼睛,呆呆地望着窗外浅黑的夜色。梁汉民道:“夏兄弟好歹说句话呀?莫要憋出了病来!”那日曲递上茶水劝道:“夏兄弟别饮酒了,喝点茶水消消火气!”夏永缓缓的转过脸,问道:“你们说,胡兄第二次进去的时候,楼上的人怎么会发现了他?我一直想不明白!”梁汉民道:“我认为只能这样解释,柳云梦已经密切监视着我们!”夏永轻轻的摇摇头,眼睛重新望向窗外的夜空。

诗云:

利为小人转,赏在勇夫前。

有饵始作钓,无语不成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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