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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监狱内姐妹决绝,风雨前兄弟异议

第八十一回

监狱内姐妹决绝

风雨前兄弟异议

王潇昏醒过来,周围已一片漆黑,牢内外异常静谧。抹掉嘴角边结痂的血迹,他艰难地爬起来,靠到冰冷的砖墙边,双手轻抚隐隐作痛的腹部,心想,幸亏会点气功,否则肚子早给打烂!牢里什么东西也没有,他觉得很冷,想让人给张被子,当他吃力的爬到隔墙的窗边,发现牢房铁门紧闭,从靠门的暗窗透进一丝微弱的光,隐约可见牢房前区的两张凳子,其中一张凳子上放着一床旧被子,除此之外,周围空无一物。原来监狱配送有被子,分明是故意不给。他轻轻的唤了几句,牢外无人回应,无奈之下,他寻思着如何弄到那床被子。稍后,他脱下一件内衫,将它撕作条状,连成一条长绳子,又脱下一只鞋子系于绳子一端,便将鞋子从窗口送出,向那放有被子的凳子抛去。开始抛了几次不中,他并未灰心,一直反复的抛,终于成功一次,鞋子卡到了凳脚的横木上,他用力一拉,凳子没前进,却晃了一下差点没倒下来!不能太心急,他想。于是轻轻用力,一扯一顿的抻动绳子,凳子跟随着前移,弄了许久,终于抓到被子。他将被子抖成条状,从小窗口慢慢扯进来。折腾完之后,他感到体内阵阵疼痛。

早上,蒙亦兰来到牢房,见到王潇卷着被子睡在里端,顿时来了火:“谁给他被子?”看门的狱兵回道:“没有人给他,或是他自己弄的。”两大汉推门进去,用脚踢醒王潇,喝道:“起来!看你睡得挺香啊!”王潇稍慢一点,二人又是一阵拳打脚踢。蒙亦兰喝道:“住手!”行近窗前又道:“王潇听好了,这只是热热身,后面还有十套刑具候着,任何一套都会让你觉得新鲜刺激!说吧,冉若珠在哪?”王潇闭着眼道:“好好用你的刑吧,我还是那句话,不知道!”到底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只有他自己清楚。蒙亦兰怒道:“好个冥顽不化的共匪头子!来人,烙铁伺候!”

来人搬来木架子,两大汉将王潇除去上衣,再绑于架上,一人拿起火盆中的烙铁棒,在他面前晃了晃,说道:“现在开口还来得及!”王潇悄悄的闭上眼睛,头往上稍仰,显然是做好受刑准备。大汉也不客气,将火红的烙铁往其胸膛戳去,“吱”的一声,一股白烟冒起,伴着焦肉气味向四周散去。王潇咬着牙没吭声,脸上脖子上豆大的汗珠迅速冒出,滚落。大汉连戳几个铁印,王潇难忍剧痛,一时昏迷过去。

蒙亦兰向卢达汇报情况,卢达道:“罢了,先别弄出人命来,此人是不可能开口说实话的,但我们还要利用他。”蒙亦兰道:“我偏不信!难道他真不怕死?待会再用点其它刑罚。”卢达立即制止:“不行!你也别再折腾了!”蒙亦兰赌气坐到一边,一脸不悦。

王潇被擒第三日,蒙亦芳收到冉夫人密信,信道:“近日王潇被捕,疑上峰组织所为,注意探听下落。”蒙亦芳大惊,妹妹亦兰不正在上峰组么,还有卢达身为上峰组织之头,可以说,这两个人都是自己最亲近的人!她按捺住内心的激动,销毁了信件,若无其事的走出宿舍。虽然她知道二人就在城里,可从不晓得他们的住处,若想见人,许是颇费周折。向林老板告假两日,蒙亦芳首先想到求助于柳映红。

亲姐妹尚且无法来往,柳映红也感到悲哀,便道:“要找到卢达,恐怕要求助于牟耀林,只是这样一来,你又暴露在他眼前。”蒙亦芳道:“这样吧,借他传个口信,让卢达来此见我。”柳映红点点头。

费了些周折,终于让卢达如约而来。见到蒙亦芳,卢达甚感意外,问道:“亦芳姐也在这?”蒙亦芳道:“本是我约你出来,亦兰呢,还好吧?”卢达道:“知道是你约见,我肯定让她一起过来。”柳映红道:“还不容易?就让她姐妹俩见个面呗。”卢达道:“要不,我回去带她过来?”蒙亦芳道:“不必麻烦了,我随你一块去就好。”卢达脸一紧,有点难为情:“姐别开玩笑,我那地方不许外人进出。”蒙亦芳早料如此,便怒道:“那么,王潇算不算外人?他为何能进?”卢达心头一震,他不明白蒙亦芳的意图,忙道:“你不能拿他说话!”蒙亦芳道:“实话说吧,我是奉你表哥之托,想去看望一下王潇,人家毕竟兄弟一场,好歹你也别说难为情之类的话了。”卢达暗暗叫苦,拒绝吧,显得太冷酷无情,答应了,又怕埋下什么隐患,想了一下才道:“可以答应你,不过你必须遵从我们的规矩。”蒙亦芳道:“什么规矩?”卢达道:“没有什么,就是来回的路上必须蒙住你的眼睛。”蒙亦芳当即应允。

卢达让蒙亦芳稍等,自己先返回上峰组总部。可是直到傍晚,卢达也没有出现,蒙亦芳忿忿的道:“原来他在骗我!”柳映红却道:“姐姐稍安勿躁,我看卢达不像在骗人,或许是遇上了什么人在反对,且等等再说。”

柳映红猜得没错,卢达回到总部,将蒙亦芳约见之事说来,蒙亦兰立即表示反对:“我不想见姐姐,更不能让她来总部!”卢达道:“她是我们的姐姐,你担心什么?”蒙亦兰道:“首先是我们的职责所限,其次是姐姐的身份模糊不清。达哥,我们好不容易捕下王潇,岂能轻易让人来探查?地下党狡猾多端,难说姐姐不受其思想毒害!”卢达道:“你是说冉夫人?”蒙亦兰点头道:“还不止她,也许金牛寨还藏着不少共党分子!”卢达深作呼吸,他觉得蒙亦兰的话不无道理,心里暗暗佩服她,可想到自己已经答应了蒙亦芳,出尔反尔是谓失信,便道:“我既已答应了她,若是反悔,怕是以后不能再见面了,要不,我们一起去跟她讲个清楚?”蒙亦兰沉思良久,忽然走去关上门,背身靠门,说道:“你要听我的,不用理她!我们不是在做买卖,用不着讲什么诚信道义,敌我当前不可不防!”

二人虽未针锋相对,却也僵持了一下午。卢达总觉得蒙亦兰有点小题大作,越想越不是滋味,最后还是决定去找蒙亦芳。

蒙亦芳的耐心等来了卢达,上了那辆印着青天白日旗的黑色吉普车,卢达先作道歉,便按规矩用深蓝色布带子蒙住她的眼睛。汽车拐了许多弯路,约摸一刻多钟行程终于停了下来。下车后,蒙亦芳被带进总部大厅,卢达为其解去布带便上楼去了。蒙亦芳知道这里就是上峰组织总部,也不作多问,便坐到一边的沙发上。祈洪涛斟茶递上:“蒙姑娘请用茶!”蒙亦芳甩了一下长辫,边接茶边问:“亦兰呢?”祈洪涛道:“卢座在叫她吧。”少时,二人从楼上下来,蒙亦芳满以为姐妹俩见面会有所亲热,岂料蒙亦兰表情肃穆,一见面就问:“姐姐来这里做什么?”蒙亦芳用审视的目光看着她,心里突然明白什么,冷冷的回道:“我不是来找你!”蒙亦兰道:“我知道,你是来看王潇,对吧?”蒙亦芳道:“知道就好,不必废话,请带路!”此情此景,蒙亦芳感到心头隐隐作痛。卢达道:“姐姐先坐一会,王潇还在吃饭。”蒙亦芳不再言语,自顾饮茶。蒙亦兰坐到对面,中间隔着一张很宽的花岗岩桌面茶几,见姐姐低头不语,她也懒得开口。卢达站在旁边,不停的给蒙亦兰递眼色,怎知她看没看到,一脸的若无其事。

王潇遭过烙铁罪,上身火辣辣的,像在燃烧!里外煎熬,却没吓倒这个铮铮铁骨的汉子,本是春寒料峭,他却不想穿上衣服,好在只是冷,牢房内并无寒风刮进来。至日暮时分,来人送来好酒菜,又帮其在烙伤上撒了些药粉,便命其将衣服穿上。王潇也顺从,穿上衣服便吃饭,但吃得很慢,不是他故意慢吃,是身上的痛令他实在难以下咽。送饭的道:“别磨磨蹭蹭的,快点吃,不然收碗筷了!”王潇忍住伤痛,挥着汗扒拉几下把饭吃完。送饭的收拾碗筷,留一句“不要再把衣服脱了”便走。

卢达来到牢房前,正见送饭的走出牢门,问道:“弄好没有?”送饭的点点头。卢达转身返回大厅。蒙亦芳见卢达只出去片刻,便问:“王潇吃完没有?”卢达伸手请道:“姐姐请随我来。”蒙亦芳立即起身随行,穿过厅前长廊,从右侧门出去不远,到了另一排房子前。此房子也是两层楼房,总共有十几间单间,而总体比总部大楼小很多。行至中前段,卢达指着一间牢房道:“就在里面。”

蒙亦芳缓缓走进去,往左看,但见中间还隔着一堵墙,内门设在尽尾处,旁边有一人持枪看守。她走到隔墙边,通过窗口往里看去,只见王潇靠着墙坐在地上,两腿向前伸直,一张破旧的被子搭于大腿部。蒙亦芳心头一酸,便对旁边的人道:“请把门打开。”那人道:“不可以,你只能通过窗口和他说话!”蒙亦芳凑到窗口,轻呼道:“潇哥……潇哥,我是亦芳!”王潇闻声睁眼,认出是蒙亦芳,脸上露着惊喜,便吃力的爬起来,拖着脚镣一步一步挪过来。蒙亦芳见其如此行动,心想必是遭了严刑拷打,难过的问:“你没事吧?”王潇凑到窗前,点头道:“我没事。蒙姑娘怎么来了?”蒙亦芳道:“晋元哥让我来看看你。怎么,你被他们打啦?”见其不时显出痛苦之状,她追问一句。王潇道:“皮肉之痛,没甚大碍!”蒙亦芳感觉不对劲,对旁边的人喝道:“快把门打开!”那人不敢自做主张,忙道:“对不起,上头不允许!”蒙亦芳拔枪指着他的脑袋:“开不开?”那人吓一大跳,犹豫一下,便放下手中的枪去打开内门。

蒙亦芳围着王潇察看一遍,似在命令:“把衣服脱开。”见王潇行动不便,她便亲自动手,撩开上衣,但见胸膛几处暗红的烙痕,还渗着血水。蒙亦芳怒问:“到底是谁干的?”王潇道:“这……蒙姑娘,算了,你别问了,我真的没事!”蒙亦芳怒气冲天:“不行,我一定要讨个说法!”王潇拦道:“蒙姑娘别冲动,这点皮肉之伤我受得了。”蒙亦芳哪里肯依他,迅速转身出来。刚踏出门槛,但见蒙亦兰已步入牢内,板着脸道:“不必多问,是我让人打的!”蒙亦芳怒道:“你……你真下得了手?”蒙亦兰道:“为何下不了手?他是犯人,我是在奉命执法,天经地义!”蒙亦芳道:“好一个天经地义!我问你,王潇犯的什么罪?”蒙亦兰道:“姐呀,你这不是明知故问么?王潇犯的是天底下最大的罪,叫谋反罪,懂不懂?”蒙亦芳突然扇去一巴掌,“啪”的一声正中蒙亦兰左脸,怒道:“好你个恬不知耻的东西!”蒙亦兰被激怒了,拔枪相向。王潇忙劝道:“两位莫要激动,有话好好说!”蒙亦芳怒目圆睁,大声道:“好,今日你用枪指着我,从今以后我也没你这个妹妹!我知道你下得了手,开枪吧!”说罢竟闭上眼睛。蒙亦兰的手哆嗦一下,缓缓地垂落,她倏地转过身,怄气而去。

蒙亦芳仰起头,两行泪水顺着两侧脸颊缓缓滑下。王潇道:“亦兰还小,不懂事,蒙姑娘不必跟她计较。”蒙亦芳返回内牢,扶着王潇坐到被子上,说道:“潇哥等着,我去给你多要张席子和被子。”王潇道:“不用了蒙姑娘,过两日天气就会转暖,这张被子已经够用。”话音未落,但见蒙亦芳已走出门外。

卢达知悉二人吵架,忙劝解:“姊妹之间有话好说,何必大动干戈!”蒙亦芳似乎没有听到他说话,大声喝道:“让人多取一张被子过来,还有,加上一张席子!”卢达道:“好好好,我马上让人去办!”不多时,来人抱着被子和席子送来。

返回大厅,卢达对闷闷不乐的蒙亦兰道:“你还不了解你姐姐?这回吃亏了吧!”蒙亦兰仍未消气:“不念她是姐姐,我早已开枪!”卢达道:“唉,你姐妹俩的性格都有点倔犟!行了行了,你且先退下,别又引爆了火药桶!”蒙亦兰抚着辣疼的脸颊慢慢走上楼。

蒙亦芳为王潇铺好床,又扶他躺上去,问道:“这伤口一定很疼吧?你等着,我还要给你讨些药来。”只一会儿,蒙亦芳真拿回一瓶药粉,便在所有的伤口处撒了一遍,嘱道:“别弄到水了,剩下这些往后你自己撒上,没有了就向他们要。”王潇低声问:“真是晋元让你来?”蒙亦芳回头看了一眼,也压低嗓音:“没有,他还不知道,是夫人。”王潇道:“我就怀疑,晋元又怎会知道我在这里。”蒙亦芳道:“我也不知道,费了不少周折才到这儿,可惜我无法将你救出去,你得照顾好自己,我们会想办法的。”王潇道:“转告夫人,不必为我做出牺牲,他们是想用我作饵!”蒙亦芳道:“你放心,没把握的事情我们不会轻举妄动的,你先养好伤。”王潇道:“你得尽快通知晋元,我怕王府兄弟太冲动了,没有人管得住他们!”蒙亦芳道:“回头我再知会他。好了,你多保重,我先走了。”王潇点点头,目送着蒙亦芳离去。

蒙亦芳回到厅内,已不见了蒙亦兰,便道:“谢谢你卢达,我也该回去了,我还想奉劝一句,请尊重生命,别再用惨无人道的酷刑!”卢达道:“多谢诚诫,我会注意的,也不留姐姐了,请上车吧。”

蒙亦芳在黑暗中默默的记下行车路线,可是车子几乎是兜着圈圈行驶,与来时的路线又有很大不同,用时也长了不少。下车地点虽然不变,但车头与去程相同,很显然,他们是拐了不少弯路从反方向驶回来。卢达没有下车,只客气两句便走。

蒙亦芳刚要往柳湘云住处走去,忽闻身后传来熟悉声音:“蒙姑娘请稍等!”蒙亦芳暗暗叫苦:怎会那么巧!来人是牟耀林,行过来便问:“原来是你要找卢达?”蒙亦芳道:“是的,谢谢你牟局长,谢谢帮忙!”牟耀林笑道:“区区小事,何足挂齿!蒙姑娘还有什么事吗?”蒙亦芳道:“没有了,我在映红这里住一宿,明早还要赶回乡下。”牟耀林道:“这么急?要不,我请你吃个饭?”蒙亦芳笑道:“说什么呀?该是我请客才对,奈何我囊中羞涩,改日再补请吧,请局长谅解!”牟耀林道:“咦,咱朋友一场,何分彼此,请吧!”蒙亦蒙道:“免了吧,牟局长赏脸的话,可到柳夫人家中坐坐?”牟耀林心有不悦,只好跟着走。

蒙亦芳消失了太长时间,牟耀林虽感到有点陌生,而“心上人”重现,无疑对生活又重拾起信心。蒙亦芳对这个“平民局长”的唯一好感是他在人前没有什么架子。柳映红因受过他鄙视,表面上热情,心里却异常憎恶他。二人进门,见柳映红在灯下看书,牟耀林上前翻看,惊问:“你一个人在家看《聊斋志异》,不害怕么?”柳映红笑道:“怕什么?书里面的鬼比许多人还好!”蒙亦芳递上茶:“牟局长请用茶!”柳映红道:“姐姐吃过饭没有?”蒙亦芳才想起未吃晚饭,又不好当着牟耀林的面说来,便点了点头。柳映红又道:“牟局长没吃吧?饭还有,你自己下厨弄个菜将就一下好了。”牟耀林一脸尴尬,刚刚还说请蒙亦芳吃饭,此时若说未吃,便得老实下厨!毕竟是警察局长,一下就应答过来:“不了,我是吃了几口,一个人吃饭没多大胃口,不过也不算饿。”蒙亦芳道:“牟局长公务繁忙,怎会有如此闲心陪我们闲聊呢?”未等牟耀林说话,蒙亦芳又问:“这么长时间了,牟小姐的案子可有眉目?”牟耀林无奈的道:“此案涉及到某些权贵,非常棘手!”蒙亦芳道:“人命非草芥,岂能让凶手逍遥法外!”柳映红道:“不就是个局长么?难道你还怕他不成?”牟耀林道:“不是怕不怕的问题,我倒想问你,当时韵莲是如何掉进江里?”柳映红道:“当时我抱着王公子,背对着他们,所发生的一切都没看到,直到我中枪晕倒过去。”牟耀林道:“如此说来,你与王公子的说法是一致的。”蒙亦芳道:“你们说的可是叶仲明?”二人皆点头,然后一起沉默下来。

深夜,牟耀林抱着沮丧的心情回到警察局,想着蒙亦芳明早就要离开县城,他辗转难眠。醒来时已是次日中午,有钱队长前来汇报工作。牟耀林道:“去办公室再说吧。”

原来是关于调查叶局长贪污之事。牟耀林惊道:“谁让你接的单?”钱队长道:“国检局来的任务,并说已经向您通报过。”牟耀林怒道:“胡扯!这是他们的事,与警察局何干?没事你呆一边饮茶去!”钱队长道:“局长,这……也许是好事!不是说牟小姐的案子与叶局长有关么?此不正好一举两得?”牟耀林道:“寅是寅卯是卯,别扯为一谈!”钱队长不好再说什么,默默的退出。

是夜,叶仲明在琼楼的咖啡厅约见了牟耀林。叶仲明开门见山的道:“警察局是不是盯上我了?”牟耀林平静的道:“没这回事,别捕风捉影。”叶仲明道:“没有就好!不过昨日有警察到访汪府,也不说调查什么,逛一圈就走,牟局长,此事烦请关注一下。”牟耀林道:“我已知道,是手下误入了民宅,还来不及跟叶局长道歉,对不起了!”叶仲明道:“牟局长不必致歉,在下只想弄个清楚罢了。”牟耀林道:“叶局长如此紧张,难道你真有问题?”叶仲明笑笑:“你说呢?大家明白就好,不必画虎见骨。”牟耀林呵呵笑道:“也不怕我参你一本?”叶仲明则哈哈笑道:“怕,当然怕!不过牟局长真想跟我对着干,断定你不是我的对手!”二人大笑。牟耀林谦虚的道:“我便是想到这点,才不会跟你对着干。”叶仲明心想,我也是看到你有这点自知之明,才会跟你如此放肆,哼!

虽然警察局没有动作,但风声一浪紧过一浪,叶仲明知道是国检局在唱独角戏,不把它放在眼里,心想,偌大个舞台,你一小丑能掀起多大高潮?当年汪恩师栽倒,是因为要扶我上位,所以忍辱负重,不想今时今日,你等又将故伎重施,嘿嘿,先唱吧,哥随后陪你玩玩!

风声雨声,多是相伴相随。汪燮有了前车之鉴,心中警惕甚高。宣夫人更是闻风丧胆,忧道:“老爷,我知道仲明胆识过人,这些年也一帆风顺,有道是纸终包不住火,倘若东窗事发,恐怕这个家就要完了!”汪燮沉沉的道:“我知道,我这不正在想办法么!”宣夫人道:“仲明再好,终究是外人,他栽了倒无所谓,可不能把?儿也砸下去!我汪府就这么根独苗苗,还指望着他开枝散叶。”汪燮道:“这样吧,我联系一下乡下的亲戚朋友,过些日子让你娘俩回乡下避一避,等风声过了再回来。若是我们再被逮捕,你娘俩有多远走多远,别再回来!”宣夫人道:“不,老爷,要走我们一起走,一家人岂能分开?”汪燮怒道:“都说妇道人家头发长见识短!唉,你懂什么?若仲明有事,我能脱开了干系?还有?儿,一直跟随着仲明,人家会放过他?到时候我爷俩都被拿下,你还能活得下去?”宣夫人听得胆战心惊,说完了不忘去神像前供燃三炷香,虔诚祈祷。

翌日早,叶仲明起床后没见到汪?,便进房间叫他:“快起床吧,要迟到了!”汪?那圆溜溜的身子,直挺挺的一动不动,闭着的眼睛微睁,有气没力的道:“哥呀,我染了霍乱,怕时日不多了……”叶仲明上前道:“胡说八道!怕是感了风寒吧?好了,你继续休息,病好了再上班。”汪?喘着气道:“谢谢哥!”叶仲明抛下一眼,转身就走。待他后脚跨出门槛,汪?即翻身下床,嘿嘿的笑个不停。

宣夫人进来道:“赶紧打点!”汪?道:“急什么?爹还没联系好亲戚,我还想在城里多玩几日!”宣夫人道:“就去几日罢了,回城之后让你玩个够!”汪?道:“爹说过,万一出大事,以后我们都不能回来了。”宣夫人道:“净听他胡扯,没有的事!”

禤环发现汪?还在家里,便走进他房间,见汪?正在叠衣服,虽是一件一件的叠,却弄的不成样子。禤环道:“师弟要出远门?”汪?脱口而道:“去乡下避难!”禤环惊道:“避难?避什么难?是不是又要打仗啦?”汪?突然发觉自己说漏了嘴,忙道:“嗯嗯,听说又要打仗了!”禤环只转半圈小眼珠,心中已经明白八九分,笑道:“我知道了。”便走出去。

财政局不时有人进来调查,始终未与叶仲明打招呼。他很清楚,他们不过是做个样子,真要调查出什么来,哪能不跟他说话。你不与我打交道,我且当你是空气,他想。

傍晚,叶仲明拖着疲惫的身体回来。禤环见状忙问:“夫君怎么了?”但见他肤黄而略显浮肿,又道:“你是不是得了什么病啦?”叶仲明轻描淡写:“小毛病,又不是一日两日,不会有事的!”禤环仍有点紧张:“要不,明儿我们去医院看看?”叶仲明摆摆手:“罢了,我宁愿上战场也不想去那地方。”禤环本想将早上的事说说,见他状态不好也就作罢。晚饭时,一家人只顾吃饭,谁也不提“避难”之事。

睡觉前,二人躺在床上,禤环还是忍不住开口:“夫君,夫人和师弟可能要到乡下避难去,他们真有那么害怕?”叶仲明一脸狐疑:“避什么难?”禤环道:“还不是你的事!”叶仲明没说话,把手垫在后脑,睁大眼看着帐顶上绣的戏水鸳鸯图。禤环又道:“会不会很严重?若然如此,不妨让夫人从中斡旋斡旋?”见叶仲明仍不答话,她侧过身抱到他身上,抬眼盯着他浮肿的脸。静了许久,叶仲明才道:“他们是对的,应该让他们全家去避难才成,还有你,你也应该去!”禤环道:“不,我要跟着你,哪也不去!”叶仲明道:“放心,我没那么容易栽下来!睡吧,休再胡思乱想。”

次日早上,叶仲明再次来到汪?房间。汪?依然是装病的模样,叶仲明坐到床边,笑道:“你别装了,我知道你没病,昨晚吃饭比牛吃的还多!”汪?哈哈笑着爬起来,竖指夸赞:“哥真是火眼金星!”叶仲明道:“说吧,几时起程?”汪?一怔,立即明白过来:“哥都知道啦?”叶仲明点头道:“知道了。恩师不随你们一块去?”汪?道:“爹说了,刀山火海他也要陪着你一齐走!”叶仲明道:“不行,我不能拖累他老人家,没事还好,不然他哪扛得住?师弟,你一定要劝他跟你们一块走。”汪?道:“哥啊,他都这么老了,就算赔上老命也值啦,兴许他还能帮你担去罪名,岂不是更好?”叶仲明怒道:“混帐!这种话你也说得出口?”汪?一脸委屈的道:“我还不是替哥着想?你看你还那么年轻,若是有事,我情愿用老头子换你回来!”叶仲明扬起巴掌,最后拍在自己的大腿上,说道:“算了,还是我跟老爷说吧。”汪?道:“你也甭说了,娘也跟你一个意思,说了半日他还是无动于衷。哥,爹他也是在为我们考虑!要不,我们全家一起逃算了?”叶仲明道:“一起逃?还没那么严重!若是到了那个时候,一起逃则一起完蛋,划不来!”汪?道:“要不,我们拿钱去打点,一层一层把它打通,都是人嘛,我不信有几个是包黑脸!”叶仲明道:“你别说了,行得通的我都不惜一切代价,只怕是行不通。眼下不需要想太多,把你们安置好,我也无后顾之忧了。记住,你们一起走,包括你嫂子,谁也不许留下来!”汪?嚷道:“哥呀,你怎比爹还固执!我可以带嫂子走,绝不会带爹走,除非你也一起走!”二人争执不下,叶仲明忿然出门。

兄弟俩发生龃龉,汪燮在外面静静的听着,觉得亲儿子比门生差远了,不时点头又摇头,待叶仲明走出来,他追了上去:“你们的谈话我都听到了,是该我留下来,你还嫩着,有些事情处理起来可不及我。”叶仲明道:“我知道,不过恩师已饱受牢狱之苦,我不能再让您去受这种罪!恩师请相信我,不会有事的,你们先去乡下暂避,待事情平息后我亲自去接你们回来!”汪燮道:“明儿啊,为师就是不放心你一个人才要留下来,你快别说了,我主意已定。”叶仲明道:“时间不早了,我先去局里,晚上回来再商量。”

回到局里,张副尹副相继进来。叶仲明道:“两位有事吗?”张副道:“局长,我看风声有点紧,咱得想想对策!”尹副道:“没错,好像警察局也开始插手了。”叶仲明不慌不忙的道:“两位放宽心,警察局这边不会有问题,目前只是国检局在跳独脚戏,淡定些,只要我等众口一词,谁也奈何不了!”

牟耀林迫于上头压力,答应了协助国检局调查,却只派遣钱队长参与其中,然后是不闻不问。道理上,此事确实不归警察局,可人家找上门来,牟耀林不想两边得罪人,惟采取如此折中办法。好在叶仲明再没有约见,他开始不再想见到他,他知道这种流氓地痞出身的人惹不起,能躲得起便是好事。

三日后,汪燮终于在叶仲明面前屈服下来,跟随夫人和儿子逃往乡下,而禤环誓死不从。临别前,叶仲明对汪燮道:“若事态严重,我会卖掉府宅,让禤环带钱与你们一同逃跑。”汪燮点头道:“此乃不得已之下下策,但愿能逢凶化吉!明儿啊,郭夫人还有一定实力,必要时你该找她帮忙周旋。”叶仲明道:“恩师放心,我会竭尽全力去应对,能为我所用者,不会视而不见。”宣夫人道:“环儿,既然你不愿意跟随我们,请好好照顾仲明,他气色不好,该看病还是要去看看。”禤环道:“知道了。老爷,夫人,师弟,你们一路多保重!”夜幕下,汪燮一家登船离去。

汪府大厅内,叶仲明坐在沙发上,低垂着头。禤环端来热水为其洗脚,除去鞋袜,见到双脚比以前更加浮肿,心疼的道:“夫君,夫人也说了,有病还得去看看,明早我陪你去吧?”叶仲明道:“今日走了那么远路,肿胀是很正常的,你买些消肿祛瘀的药水回来就好。”禤环说不过他,不再言语,一遍一遍的擦洗双脚。稍后,叶仲明道:“明日你出去找一下买家吧。”禤环心里咯噔一下,忙问:“你说什么?你真的要把府宅卖掉?”叶仲明点头道:“是的,能给五千大洋的就成交!”禤环道:“可是,现在非是不得已的时候……”叶仲明举手止道:“你不知道,我是在骗恩师!虽然还没那么快,但已是迟早的事!唉,我觉得很累,很累……”禤环道:“要不,我们卖了府宅就一起逃吧?”叶仲明道:“先卖了再说。”

次日,禤环找来一外地买家,那人看了房子之后只愿意出四千大洋。禤环自作主张,一咬牙就跟他成交,并答应三日内搬出房子。叶仲明知道后,也不责怪她,让她找个偏僻一点的房子暂时租住。

二人搬到租房的当日夜里,叶仲明突然晕倒,经过简单抢救,终于是醒了过来。禤环道:“夫君,我马上送你去医院吧?”叶仲明伸手拦道:“不,我没事。此事不要张扬出去,让人知道了,明日我就得下台!”禤环怒道:“你是要官不要命?命都没了还要那东西作何用!”叶仲明笑道:“我这不是好好的嘛!再挺过一段时间,上头有一笔巨款拨下来,到时候抽它一万几千的再金盆洗手,然后我们去找个山林隐居起来,谁也找不到我们!”禤环喜道:“不早说!害得我以为你连命也不想要了!”一说到兴奋处,夫妻二人便来了激情,可是,叶仲明深感力不从心,摆摆手,无奈的道:“算了,以后调养好身体再说吧。”

两日后,调查组进汪府调查,发现汪燮已卖房逃跑,遂让叶仲明接受调查。叶仲明道:“汪府本是汪家之财产,与我分厘无关。”调查员当然知道,但问及汪燮去向,叶仲明只说不知道。调查组未作太多调查,也不问叶仲明任内之事便离去。禤环觉得很奇怪,问道:“难道他们只是调查老爷的事?”叶仲明也觉得不可思议,带着疑惑继续坐回他的局长宝座。

禤环开始深居简出,除了买菜,基本上不再出门,有时甚至一次买回几日的菜。她最担心的还是叶仲明的身体,每日见他带着一身疲态回家,心里很不是滋味。她偷偷去买了不少滋补药材,补品,有的直接煎水服用,有的混杂进食物中煲汤,初时尚有些效果,没几日,叶仲明胃口大减,并偶有呕吐,泄泻之状。无奈之下,她买了一本医药书籍,参照症状遂一查对,认为他的肾和胃都有问题。她找了一些书上的偏方,自己到药铺抓药,没想到竟然收到些许效果。叶仲明自己也感觉到食欲有所增加,较为频繁的小解有所减少,整个人的精神状态获得改善。禤环感到很高兴,一天到晚不再是无所事事,做完家务便埋头看书,她每日观察叶仲明的身体变化,询问其服药后的体内变化和感觉,俨然一个贴身的私人大夫。叶仲明见禤环一心扑在自己身上,学习起来孜孜不倦,心中甚是欣慰,回到家总是先给她一个拥抱,一个深吻,然后接受询问,检查。禤环是不会让他做任何事的,甚至洗澡也是她一手包办,忙完了叶仲明的事,让他躺到床上,自己再去忙别的事。叶仲明心里明白,这样的日子虽然甜蜜,但随时都会戛然而止。

诗云:

姐妹情再真,敌对心犹分。

兄弟同患难,风雨见异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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