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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缘爱慕狂吐内幕,因投志义救先生

第七十三回

缘爱慕狂吐内幕

因投志勇救先生

如此尔虞我诈的生活环境,柳映红心生厌倦,她打算远离熟悉的人群,去寻觅一片陌生的宁静。半夜回到住处,她发现大厅茶几面上夹着一张纸条,忙拿来看:“映红,我走了,谢谢你陪伴我的这些日子!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有缘的话,我们还会相见的。代转告石副和柳夫人,原谅我不辞而别!亦芳。”柳映红推开蒙亦芳卧室的门,但见室内已收拾整齐,除少了一些衣服,其它东西都在,忽然一阵苍凉之感袭上心头,细细咀嚼,却又是一种同病相怜之痛!她跌坐在大厅的沙发上,迷茫的眼神在黑夜的灯光下,显得何其孤单寂寞!她喃喃自语:“亦芳呀,要走也不当面跟我说说?我可以陪你浪迹天涯!你丢下了我,知道么?是你丢下了我!”一种无声的呼唤,从心间竭力地向夜空漫散。

柳映红睁开眼睛时,窗外已一片大白,街上车水马龙,嘈杂喧闹,更衬显屋里的宁静。她翻个身,差点掉到地上,才发觉原来自己睡在厅里的沙发上,竟是这样睡了一宿。此时她顿觉有几分饥饿,便走进厨房,但见厨台上罩着一竹篾盖子,提起一看,下面竟是饭菜,还有一张纸条:“映红,这是我给你在这里做的最后的晚餐。”柳映红忍不住泪眼婆娑,端起饭菜就吃,一口气吃个干净!

柳映红出到大厅,忽闻敲门声响起,不急不燥的。她不想去理睬,坐到沙发上暗骂:“你还来作甚么?人都走了!”敲门声仍持续的响,几下过后便静了下来。她突然觉得这敲门声不像是牟耀林那种,便急急走到窗边,掀帘一看,不由一阵惊喜!只见王晋元正在慢慢往外走去。她大呼:“王公子!”王晋元回首一望,旋即返回。柳映红开门招呼:“王公子快快请进!”王晋元一进门便问:“亦芳呢?”柳映红将纸条递给他。王晋元有点纳闷,问道:“几时的事?”柳映红道:“昨日下午,昨晚回来,我已见不到她人。王公子,你先坐下喝点茶,我去给你弄点吃的。”王晋元道:“不用了柳小姐,我已在路上吃过。”柳映红道:“你吃的是早饭吧?眼下已快近中午,一定也饿了!”王晋元道:“真的不用,我一点不饿!”说罢起身走向蒙亦芳的卧室,只看一眼便又走出来,问道:“柳小姐,你可知亦芳去了哪里?”柳映红摇头道:“我猜不到,她从来没说过。王公子进城来就是为了找她?”王晋元道:“不全是,我……哎,以后再跟你说吧。”柳映红道:“公子打算在城里多久?”王晋元道:“不确定,也许三五日,也许三五个月!”柳映红暗喜,忙道:“那你就在这住如何?反正亦芳的房间空着。”王晋元静默片刻,回道:“好吧,柳小姐不计较,那我暂且住下。”柳映红喜不自胜,忙着去整理卧室。王晋元提行李进去,说道:“不劳柳小姐,我自己来。”柳映红边忙边道:“不,王公子一路劳顿,你去歇着,反正我又没什么事。”

下午,王晋元随柳映红来到柳湘云住处。一见面,王晋元紧握石奇南双手,自责道:“是我们不好,让石副受苦了!”石奇南大笑道:“王总休得自责!我在这不受苦,你看不是还有湘云照顾着么!”王晋元礼道:“谢谢您柳夫人!”柳湘云道:“王公子客气了!庄主不嫌弃老身,是老身的福气,已经很知足了!”柳映红道:“姑姑,晚饭我们一起吃罢?”柳湘云道:“那是肯定的!你们歇着,我出去买些菜回来!”柳映红道:“我和你一起去。王公子,你陪姑父好好聊聊!”王晋元点点头。

石奇南道:“王总此番进城的目的?”王晋元将近日之事详细说来,叹道:“眼下国军旅部揪着夫人不放,真担心她被列入地下党黑名单!”石奇南怒道:“他娘的!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咱就跟他们对着干!反正我们迟早也要赶国民党下台!”王晋元嘘一声:“眼下非是时候,南方由来乃国民党老家,不可意气用事!”石奇南道:“这些年我一直关心时事,觉得共产党的政策挺不错的,如果实在没办法,我们是否考虑投奔共产党?”王晋元道:“政策好不好,要落到实处方能见其优劣,共产党离我们还较远,暂时先不考虑这个问题。目前国军旅部尚未针对金牛寨,我们还有很大的发展空间,待时机成熟,鹰王的想法是先举旗起义。”石奇南道:“举旗是非常必要的,但以我们的发展速度,恐怕不止三五年内的事?”王晋元道:“很难说!这得看形势如何变化。对了,叶仲明是否还在追查你?”石奇南道:“自兔崽子当上了财政局长后,没听说再追查。”王晋元道:“此事乃其心病,即便不追查,也不代表他会忘掉,还得小心为是!”石奇南道:“有湘云姑侄,我在这很安全,只是苦了牢里的兄弟!那林荣情况如何?”王晋元道:“林荣是醒过来了,像个婴儿,还不会说话。云先生一直在努力,依他乐观推测,不出半年可能会说话。”石奇南道:“多亏了云先生,以后得好好谢谢他!石门庄那边情况如何?”王晋元道:“石门庄一直被史大聪等人占驻,听说那伙人在开山凿石,贩卖烟土的事倒似是烟消云散了。”石奇南道:“我知道,他们在开采石矿,当年我也有此想法,但遭到明令制止。奇怪了,这群混蛋竟敢干起来,到底谁在为他们撑腰!”王晋元道:“别忘了,叶仲明不就是后台么!”石奇南晃头道:“噢!的确如此!对了,夫人的事打算如何行动?”王晋元道:“尚无任何计划,走一步看一步吧。”石奇南道:“你想过映红吗?别小看这姑娘,她认识的人多着,对她好点,兴许她会尽心助你。”王晋元道:“不瞒石总,上次夫人遭绑,其中就有柳小姐的份,我知道怎么做。”

姑侄二人买菜回来,又一同下厨,不多时,二人弄上一桌丰盛的晚餐。但见柳映红提来一坛“女儿红”,石奇南赞道:“姑娘真懂得买!”柳映红道:“要不是公子到来,我还真舍不得买!”石奇南呵呵笑道:“你也太偏心咯!敢情我是沾了王总的光!”王晋元道:“谢谢柳小姐!”柳湘云道:“都自己人,王公子别跟她见外!”石奇南又笑道:“那是那是!映红啊,可要好好陪陪我们王总吃几杯!”柳映红给每人斟满酒,笑道:“来,王公子,我敬你一杯!”王晋元闻着浓郁的酒香,欣喜道:“这么好的酒,大家一起来吧!”众人举杯相碰。

晚上,王晋元洗罢欲出门,柳映红急问:“公子要去哪里?”王晋元道:“出去走走。”柳映红倏然站起来:“我陪你!”王晋元道:“不必了柳小姐,我是去办点事。”柳映红道:“如果方便,你办事,我在外头等你?”王晋元不好拒绝,便点点头。

二人走到博物馆前,见门开着,王晋元看了一下,说道:“你在这等着,我进去一会。”博物馆内只有一大爷守在门内,见来人便问:“年轻人要找谁?”王晋元道:“请问先生,蒙亦芳还在此上班吗?”大爷道:“你问蒙姑娘啊,她已经辞职了。”王晋元道:“可知道她去了哪?”大爷摇摇头道:“不知道,你不用问了,她递个辞职书就走,没有人知道她去哪里。”王晋元说声谢谢便往回走。柳映红道:“您打听亦芳的去向?”王晋元道:“经过这里顺便问问。”柳映红道:“公子不必多问,她应该是回白马堂去了。”王晋元道:“如此当然是最好了,我担心她不一定是回白马堂。”柳映红道:“不回白马堂她会去哪?除非别的地方有她的亲戚朋友。”

走到警察局门前,王晋元停下脚步,柳映红问道:“公子还要进警察局?”王晋元不作答,只看一下便继续往前走。柳映红紧随相依,慢慢地,情不自禁地伸手挽起他的臂弯。王晋元突然意识到什么,却无法缩手,只好随她挽着。柳映红春意荡漾,一时竟不知要说什么,只陪着慢慢的走。二人默默的行了一段街,王晋元始道:“算了,回去吧!”柳映红道:“公子不是要办事么?”王晋元道:“小事,来日再办不迟。”柳映红不再多问,身体靠得更紧。但见王晋元似有满腹心事,柳映红已经猜到他的心思,而此时此刻,她不想打破这一份梦寐以求的温馨,她情愿就这样挽着他走,不要走到尽头!可惜路途太短,不多时便回到十七号花园。

王晋元一直在想着石奇南的话:对她好点,兴许她会尽心助你!回到租房,他仍在想着。他觉得柳映红对他不像是一见钟情,似乎是对待相恋已久的人一般,忽然想起一件事来,他心头一震,却又不知如何开口。柳映红看到王晋元表情变化,问道:“公子在想什么?”王晋元躺倒在沙发上,微笑道:“柳小姐能猜到我在想什么吗?”柳映红笑道:“我能猜出来,不成了神仙?公子可否说说?”王晋元道:“不提也罢,都过去了。”柳映红不依了,坐着靠过来,撒娇道:“公子说嘛,人家想知道!”王晋元故意道:“我怕柳小姐生气,不敢说!”柳映红举起手:“我发誓不生气,可以了吗?”王晋元道:“好,那我问你,你要老实回答,你第一次见我是在哪里?”柳映红心里咯噔一下,实在料不到他会问此问题,好在有心理准备,便回道:“对不起公子!我不记得在哪里,但记得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是我让人打了你。”王晋元暗笑:还真坦诚!便笑道:“没什么,又没打死,就当锻炼身体。”柳映红暗暗吃惊,本想着让他臭骂一顿,哪知道一句话带过,不痛不痒,还如此舒服,不由得更加深爱上这个男人!

如此安份地度过两日,柳映红再无法忍受隔墙煎熬,悦人无数的她头一回感觉心在呯呯乱跳。她从房间里探出来,发现王晋元卧室的灯还亮着,便上前敲门。王晋元打开门,不禁吃一惊,柳映红穿着睡裙站在门前,鬈发如瀑,泻于两肩,但见她微红着脸道:“公子,我想跟你说件事。”王晋元道:“柳小姐,咱在厅里说话。”柳映红道:“大晚上的怕什么,又没外人看见。”说罢推门进去。王晋元道:“柳小姐想说什么尽管说吧!”柳映红嗔道:“你得看着我才好说,公子看着我好么?”面对她有点佻薄之举,王晋元一时乱了分寸。柳映红坐到床上,竟嘤嘤啜泣起来:“我知道公子看不上我,嫌弃我这野草闲花!”王晋元道:“不不,柳小姐别误会!晋元已有妻室,不能对小姐有非份之想!”柳映红道:“男人三妻四妾无可厚非,何况您只有一房!公子,映红不爱慕您,缘何会以身相许?为了寻觅真爱,我早已从良,早就不是什么翠红楼大牌,对公子的爱慕,非是一朝半日,可知道这些年来,我梦里梦外全是公子一人?”那神情颇为凄惋,令人垂怜。

两三日不见二人过来,石奇南有点担心,他让柳湘云一大早过去看看。柳湘云敲了很久门,正犯疑,屋里有了动静,稍后门开了,柳映红披着睡衣,嚷道:“困死了,姑姑一大早来干嘛?”柳湘云道:“王公子呢?”柳映红指指半掩的房门小声道:“还在睡觉呐。”柳湘云左右房门看了一下,圆眼低问:“你……你们……一块?”柳映红点点头。柳湘云大喜,刚踮进的一只脚马上退出去:“好,好!姑姑不打扰,先走了!”

石奇南很纳闷:“你说蒙姑娘不辞而别,连工作也不要了,她到底在想什么?”柳湘云道:“蒙姑娘是个很有主见的人,不必担心她。此刻我倒是有点不明白,她走了,没有去找王公子,而王公子却又一个人过来,还真令人费解!”石奇南道:“事前王总并不知道蒙姑娘要走,他进城目的也不是找蒙姑娘,冉夫人再一次被秘密绑架,王总仅为此事而来。”柳湘云吃惊道:“冉夫人?她没死?”石奇南点头道:“是没死,前面的是谣传,你在外头可别乱讲。”

王晋元醒来问:“刚来的谁?”柳映红道:“是姑姑。”王晋元道:“她来做什么?”柳映红道:“她问一下你在不在就走了,可能是不放心我们吧。”王晋元道:“我知道了,一定是石副让她来的。”柳映红道:“公子,今日还要去哪里?”王晋元道:“不去了,去也找不到母亲!”接着又叹道:“唉,若是救不出母亲,我这一生活着还有何意义!”柳映红道:“公子不必悲观,总有办法救出夫人的!”王晋元道:“我就想知道,到底是谁在揪着母亲不撒手?难道他真的与母亲有着不共戴天之仇?”柳映红突然感到难言的矛盾,一边是刻骨之爱,一边是不可违命的郭夫人,她一时无法取舍,陷入深深的痛苦之中。王晋元道:“柳小姐,我知道你一定知道,但我也知道你有难言之隐,不方便说就不必说了,别为难自己!”柳映红大惊,想不到自己的心思竟丝毫瞒不过对方,仿佛是颗玻璃心,被人一看即透!她无法再欺骗自己,这颗心早已倾向王公子,此时不说还待何时?于是道:“我全部跟公说了吧……”王晋元点点头,平静的听着,没有半点惊愕之情。柳映红一口气把所有的事情全部抖了出来,其中也说到刚认识不久的卢达。她看着王晋元平静的表情很是疑惑:“公子,我说了半晌,你怎没一点反应?”王晋元感激道:“谢谢你柳小姐!”柳映红感觉到对方急促的呼吸声,忙问:“公子,你在愤怒么?”王晋元岂能不愤怒?表面看似平静,但心中的怒火早已烧遍整个天空!他做梦也未想过,一直欲置母亲于死地的人竟是自己的二娘!究竟这个女人与母亲有何深仇大恨?还有那个表弟卢达,原来是上峰组织的头儿,却说自己能力有限,分明就是在敷衍!柳映红含情脉脉的道:“我知道公子在愤怒,公子想发泄就发泄出来吧,别憋气坏了身子。”王晋元道:“没事,我在你面前发泄怒火能管用?柳小姐,你能否作个引见?”柳映红大惊:“不不不!公子,你不能去见郭倩容!绝对不能!再说了,我将一切告诉了你,我也回不了头,以后除了你,我谁也不能见了!”王晋元道:“好吧,我也不能再为难你,你能做到这点,我已经很知足了!真的非常谢谢你!”柳映红心里一热,差点掉泪。

且说蒙亦芳离开县城后,并未计划马上返回白马堂,她想出去流浪些日子,去呼吸一下外面的空气,没有目的地,打算走到哪算哪,不远不近合适就好,潇洒的走一回,触摸人生邂逅未来,让心灵来个恣意徜徉!

蒙亦芳过得江渡,天尚未黑,心想既然是流浪,何须急去投宿?这大热天睡哪里一个样,一个背包当枕头,一闭眼就是一宿。此刻她一个人孑然伫立江岸,轻风吹拂,裙摆嫳屑。夕阳余晖下,对岸的县城已是炊烟袅袅,烟雾忽聚忽散,令城中之景美若海市蜃楼。稍停片刻,蒙亦芳继续偊行,不知走了多远,忽见前面不远有间木屋,屋子不算大,但周围用篱笆墙围成的院子却不小,院门正对大江。看上去不像是什么人家,蒙亦芳心想,我何不上去借宿一晚!行至院前,发现院子并无门关锁着,也不见有人,她径直走进去,到木屋前,又见木屋的门开着,于是轻呼:“有人吗?”连呼两下,未闻应答,她探头去看,屋里竟空无一人!但见左侧木墙上挂着一张旧渔网,下面是一些捕鱼的工具,对面摆一张竹床,后面还有个小灶,灶上安着只大瓦锅,旁边摆有油盐酱醋等物,锅的上方墙上,悬挂着几尾白鲢鲞鱼。显然,这里是住着人的,蒙亦芳猜想,应该是附近的村民在此捕鱼,木屋乃暂栖之所,而此时,主人可能是回村子里去了。

蒙亦芳将背包放到竹床上,回头走出木屋,这时才发现木墙上有人用炭写着一句话:“东植藩篱且得憇。”再往院子里看去,东面的藩篱边真有休憩设施,是两根长圆木拼成的长凳子,可容七八人坐上去。蒙亦芳想,这分明是句对联嘛,待我试试,把它对完整了!于是环顾四周,但见木屋前的一棵小树,个头尚未与人高,她稍一沉思,随即想出下联来,便执炭写道:“南有乔木不可休!”扔下木炭,她走近小树旁,手抚嫩枝轻轻叹息,这一刻,心中已是百感交集。

天始暗下来,忽见江岸下缓缓走上来一老先生,约近花甲年纪,看不清容貌。先生也发现了蒙亦芳,见是个大姑娘,只愣了一下,便继续走上来。蒙亦芳招呼道:“先生可是位打渔人?”问完之后方觉失礼,看那先生模样,肤白颜慈,略显富态,与普通的打渔人格格不入,却貌似一儒商。岂料先生却笑道:“正是!姑娘何故到此?”蒙亦芳也不客气:“我欲云游四海,刚渡河到此,天快黑了,想借宿一晚,未知可否?”先生笑道:“姑娘好有气胆,老夫佩服!院子不小,但屋子只有一间,姑娘不嫌弃,住下便是。”蒙亦芳喜而礼道:“那就谢谢先生了!”进得院子,先生道:“姑娘住屋里,老夫在藩篱长椅上睡。”蒙亦芳道:“这哪成?我们换过来吧!”先生道:“老夫一直睡长椅,别跟我抢了!”

夜里,蒙亦芳忽闻屋外有说话声,靠门细听,虽听得不是很清楚,却听到“冉夫人”三字,心中陡然紧张起来:难道这些人要加害于冉夫人?不容多想,她继续侧耳细听,但声音越发低沉,似乎是刻意避开她的耳目。蒙亦芳欲忍难忍,便拉开门走出去,但见几人围着先生小声说话。众人循声看过来,皆大惊,其中一人拔枪指着她喝问:“什么人?”先生道:“她是一位借宿的姑娘。”蒙亦芳走近众人,问道:“你们说的冉夫人是谁?”持枪的人反问:“你到底是谁?快说!”蒙亦芳道:“我是谁不重要,我想知道你们为何要针对冉夫人?”持枪的人道:“姑娘认识冉夫人?”蒙亦芳道:“你们先回答我的问题!”先生道:“姑娘莫非是同道中人?实不相瞒,我们正在计划营救冉夫人。”蒙亦芳惊道:“你们是宁岭王府的兄弟?”但又觉得不像,王府兄弟她认识不少,眼前的人一个也不认识。先生问道:“姑娘是金牛寨的人?”蒙亦芳道:“没错,我叫蒙亦芳。”持枪的人喜道:“原来是蒙姑娘!太好了!我是武威路,同庆野战队的队长。”蒙亦芳也大喜道:“你就是武队长?对不起,在下失礼了!”赔个不是,又道:“你们想救冉夫人?知道她在哪吗?”武队长道:“知道在县城,但寻了两日无果!”蒙亦芳回忆了一阵,想起曾经关押冉夫人的地方,便根据回忆大致的将图画出来。武队长取来城区地图一对照,吃惊的道:“这地方我们去过,以为只是栋平民的宅子。”蒙亦芳道:“我不敢保证夫人在此处,但你们没搜过,可以再去一次。”先生道:“你们速去再搜一遍!”武队长率众直奔江下,乘小船快速向对岸驶去。

众人走后,蒙亦芳始道:“原来先生便是云游先生,差点冒犯了!”云先生笑道:“蒙姑娘言过了!我一看就知道你不是坏人,所以很放心。”蒙亦芳道:“听说国军旅部一直在找您,还有冉夫人,不知为何缘故?”云先生道:“告诉你也无妨,我们就是地下党员,如今已不是什么秘密,蒙姑娘没听说过?”蒙亦芳暗抽口气,心想,原来冉夫人真的是地下党,可王晋元为何极力为夫人开脱?难道他也不知道夫人的真实身份?她忍不住再问:“斗胆问句云先生,宁岭王府的兄弟都是地下党?”云先生道:“冉夫人不假,而王府的兄弟们尚未知情。”蒙亦芳道:“我明白了!云先生,我不了解地下党,只听说地下党就是共产党。”云游见蒙亦芳感兴趣,便作了一些简单的介绍。蒙亦芳犹若醍醐灌顶,深受启迪,欣喜道:“原来共产党真的是为穷苦人民作主啊?太好了!若先生不嫌弃,可否让我也加入地下党组织?”云游见其大敞心扉,也非常高兴:“当然可以!像蒙姑娘这样的人多多益善!”蒙亦芳道:“我需要发什么誓?”云游哈哈大笑:“你以为共产党也像那些山贼土匪,需要歃血盟誓?哈哈,你什么誓也不用发,只要你的心一直是为穷苦人民,为普通百姓着想,你就已经是个合格的地下党组织成员。”蒙亦芳道:“我想成为真正的共产党员,请先生允许!”云游道:“蒙姑娘不必着急,你的愿望一定会实现的,组织会对你考验一段时间,通过了,我们会让你加入中国共产党!”蒙亦芳喜道:“真的呀?我要接受什么考验?”云游语重心长的道:“就是要砥砺你的革命斗志,决心向党为人民的意志!”蒙亦芳满怀信心:“请云先生放心,我一定能做到!”

翌日一早,蒙亦芳透过墙缝见云先生站在木屋前,似乎在看什么,便起床走出来。原来云游正在欣赏那副对联,蒙亦芳道:“这上联是先生题吧?”云游点头道:“没错,几日了,兄弟们没有人对上,想必这下联是蒙姑娘所对?”蒙亦芳笑道:“在先生面前献丑了!”但见言简而隽永,云游赞道:“对得好!不过看着字里行间,姑娘似是隐忍着心事,你是不是遇上不开心之事?”蒙亦芳暗暗佩服,仍笑道:“小事情不说也罢,都过去了。”云游不再说什么,转个身向院门走去,蒙亦芳紧随出来。望着看似平静的江面,蒙亦芳忧道:“一夜了,不知道武队长他们能否找得见夫人?”云先生紧握拳头,语气坚定:“只要人还在县城,务必要找到!”

直到傍晚,武队长等人仍不见返航。蒙亦芳熬熟了一锅糙米粥,轻呼:“先生,我们吃晚饭罢!”云游从院外走回来,带回一些芫荽和鲜辣椒,说道:“你把粥起了,我来做些辣鱼干片。”蒙亦芳将粥分盛于各碗中,便站在一旁看云先生做菜。云游道:“屋里热,姑娘先出去凉快一会。”蒙亦芳行出院子外,一阵阵晚风拂来,但感轻快舒适。夕阳又将西隐,红霞布满天空,江面金光粼粼,煞是耀眼。较远处的渡口仍有不少人在等渡,从对岸驶来一渡,上来一批客人,着装整齐,但看不清是什么人。蒙亦芳好奇心顿起,便前行一段。但见那一队人上了江岸,便列成一纵队径向这边走来。约距三四百步远,蒙亦芳看得清楚,不禁大惊,原来是国军,约有三二十人!她拔腿回奔,一进院子便喊:“不好了,有国军过来!”云游放下手上的活,急忙行出门口,只看一下便迅速返回,随手抓起些冷炭灰往脸上身上涂抹,边弄边道:“待会蒙姑娘配合一下,我装个癫子!”蒙亦芳会意地点点头。云先生道:“你继续做菜。”蒙亦芳哪有心思做菜,佯装着忙这忙那。

云游走到院子里,抓起条木棍胡乱挥舞,不时吼几声,然后又是大叫又是大笑。不多时,即见国军队伍到来,对方进门便问:“什么人在这?”云游挥棍猛喝:“何方妖孽,请吃俺老孙一棒,哈哈哈!”说罢竟朝那伙人劈头盖脸打去。蒙亦芳见状,忙大喊:“爹,你又乱来啦!那是客人,休得无礼!”说罢迅步走出来。云游怪笑道:“客人?女儿呀,他们是何方客人?”蒙亦芳道:“你一边玩去,听话啊!待会给你糖吃。”云游一听,手舞足蹈的呵呵笑道:“有糖吃咯,有糖吃咯……”便欢快的跑到一边玩耍。蒙亦芳歉意的道:“对不起各位,我爹就是个不懂事的小孩,请多包涵!”一人展开一张人像图问道:“姑娘可见过此人?”蒙亦芳仔细一看,图像上分明就是云游先生,忙摇头道:“对不起官爷,我从未见过此人!”另有一人对云游唤道:“老头,你过来!”云游正玩着,听到喊声扭头看来。那人招手道:“过来,给你糖。”云游大喜,屁颠屁颠跑过来,伸手要糖。那人迅速一握,喝道:“大胆云游!看你往哪跑!”云游皱着脸大叫:“哎呦呦喂,疼,疼……”开头那人细瞧一遍,令道:“放开他!”又问:“你是不是云游?”云游嘟嘴道:“给我糖吃就告诉你!”那人犹豫一下,令道:“走吧!”众人随即跟着走出去,又有一人道:“长官,我们是不是走错方向了?去连江亭应该是反方向才对!”那人却道:“你不懂的!”

待那队人走远,蒙亦芳心有余悸的道:“太险了!先生,我看此地不宜久留!”云游道:“未救出夫人,哪能说撤就撤?过了这关,应该不会有事了,快吃饭吧。”二人匆匆吃过,蒙亦芳还是不放心,便走出去察看。此时天色已将黑暗,不过一二百步内尚能辨识人影。突然,远处又出现一团身影,蒙亦芳暗忖:“是不是那伙人又返回来了?”再细看,的确是方才那伙人,不禁倒抽口气!她迅速跑回来喊道:“先生,那些人又来了!”云游道:“真的?我看还得再装疯卖傻!”蒙亦芳道:“不!先生得赶快撤离,您先撤,我来挡住他们!”云游道:“你来挡?怎么挡?”蒙亦芳道:“先生不要管我,快走!”说罢连推带拽。云游拗不过,只好边走边道:“蒙姑娘,我们在下游的东塔等你!”

那伙人似乎已经发现正在逃离的云先生,大喊:“捉住他!”蒙亦芳早已做好准备,扎着湿面巾躲在篱墙处,然后连续往外扔了几颗烟弹,顿时浓烟滚滚,方圆数十丈散发呛人的气味。那伙人在浓烟中乱作一团,分不清东南西北,加上刺激的气味,他们纷纷往江岸下方的河滩滚去。蒙亦芳没有罢休,继续往江下投弹,浓烟完全切断了追逃之路。眼看差不多了,她提起背包便跑,跑了百来步,已经看不到云先生的影子,于是停下来回望一下,天已黑,看不清那伙人是否追来。她干脆不站着不动,握枪静候。

片刻后,那伙人又从河滩冲了上来,也不知是否看见蒙亦芳,拼命大喊:“站住!再不站住开枪啦!”蒙亦芳知道对方并未看见自己,明明是站住了,他们还在喊,她觉得此时不能再逃,否则只会引对方追上云先生。那伙人追上来,见蒙亦芳愣着不动,喝问:“老头呢?”蒙亦芳佯装惊恐之样,惶惶的问:“你们是谁?”一人亮起电筒,蒙亦芳故作十分惊讶的模样:“原来是你们?我还以为是土匪呐!众位官爷想回来投宿么?”先前那人道:“废话!我问你,老头跑哪去了?”蒙亦芳道:“我正找他哪,他在门前玩,说有土匪过来,拿几颗烟花弹放了就跑,我追也追不上,官爷,你们好歹帮我找找!”那人道:“你拿着背包做什么?是不是想一起逃跑?”蒙亦芳委屈的道:“说哪里话呢?我包里有钱,不拿着不让人偷了!”

此时,一人在那人耳边嘀咕几句,那人嘿嘿笑道:“姑娘,我们怀疑你跟地下党有勾结,请随我们去一趟,快走吧?”蒙亦芳道:“去哪里?”那人道:“回城去!随后你就知道!”蒙亦芳一时没了对策,只好随众回走。

过了江,蒙亦芳忽然道:“你们要带我去国军旅部是吧?我愿意跟你们去,但我想先去见一个人,让他证明我不是地下党。”那人道:“你想见的人是谁?”蒙亦芳道:“潇湘酒馆的林老板。”那人将信将疑,最后点头道:“行,我倒想看林老板会不会认识你!”

林同升正在吃晚饭,忽闻报有人急见,忙放下碗筷走下楼来,但见几名国军士兵押着蒙亦芳在大堂内,他十分惊疑,遂问:“怎么回事?”蒙亦芳道:“他们说我是地下党,硬要抓我去国军旅部。”林同升道:“几位兄弟,你们抓错人咯!”众人面面相觑,先前那人道:“对不起林老板,我们也不知道她是您的人,误会了!兄弟们,撤!”林同升道:“走吧,楼上说话。”到了楼上,林同升又道:“亦芳呀,我也是刚听说你辞职了,你说你干的好好的,怎说不干就不干了呢?”蒙亦芳道:“对不起林老板,恕我不辞而别!我想我不适合在城里做事,还是回乡下去吧。”林同升道:“你是不是放不下王公子?要不我也叫他到城里来,让你们俩在一起?”蒙亦芳低下头,一时不知说什么好,片刻才道:“谢谢您林老板!晋元哥他不会来城里的。”林同升叹口气道:“真不知道你们怎么想。唉,甭说了,先吃饭罢!”

却说武队长通过蒙亦芳提供的线索,果然发现被关押的冉夫人,周密计划后,终于顺利把人救出。众人乘夜返回对岸,却发现木屋内空无一人。冉夫人道:“不是说云先生和蒙姑娘在此等我们么?”武队长察看一番,惊道:“有人来过!云先生他们可能已逃走。此地不宜久留,快撤!”众人迅速下船,往下游方向疾驶。前进了六七里水路,但见岸上一塔亮着弱光,武队长便下令靠岸泊船,一起离船登岸。

众人见到云先生,却不见蒙亦芳。云游便将刚发生的事说来,叹道:“蒙姑娘一定是被他们抓去了!”武队长道:“我们得马上去搭救蒙姑娘!”冉夫人制止道:“不用了!蒙姑娘能救下云先生,一定有办法脱身,我相信她!大家累了,先去休息。”

诗云:

春秋连暑寒,人常见冷暖。

无缘心不托,有情爱必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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