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裁判做完了接下来的流程,展今和白瑾歌俱是面无表情地走下了台。
“对不起,我输了这场比试,为我们拿到东西又添上几分难度。”
沐君珩心情平静,声音无一丝起伏:“无妨,为你提升实力是我们交易中的一项,这个不是。”
停了一会,他又补充了一句:“既然我应下了你的要求,就断没有反悔的意思。”
“谢谢。”
“分内之事。”
回到他们帐篷还有一些路时,沐君珩突然地转了一个方向,白瑾歌不明就里,停在原地。在听见沐君珩的话后连忙跟了上去。
跟着他七拐八拐进了一个偏僻的地方,一个远看相貌平平身高平平的男子正东张西望着,看见沐君珩走来,面露喜色大步地迎了上来。
“阿六,把她带回去,路上务必小心那些人的袭击。千万护好。”沐君珩伸出牵着风梨溪的那只手,正欲将风梨溪的手放在那个男子手中。
听他话中似乎没有什么恶意,是为了风梨溪好。但白瑾歌担心风梨溪的安危,仍出口问道:“沐公子是打算要将溪儿送去哪里?”
“安全之地。风梨溪是我的表妹,我定然不会害她。她跟着我们太危险,也不方便我们行动。”
沐君珩背对着她,言简意赅的解释。风梨溪的小手紧紧握着那个男人的手,一反往常地安静乖巧,唯有大大的杏眼里流转着潋滟的水光。
那个男人得了允许,冲沐君珩点点头,一把将风梨溪拥入怀中,迅速地转身离去。
“好了,我们回去吧。”
五日后。
今日天色有些阴沉,黑压压的天空让人们的心情分外压抑。
果然如沐君珩所料,在前日时便有个中年男子宣布那些输了比试但仍想寻宝墓室的衍修师们可以留下来,但要走在所有人的最前方以身先试险。
输掉的衍修师中有一大批都选择留了下来。
墓室入口较为普通,从外观上看去就是个再简单不过的散修之墓。
可或许墓亦不可貌相,虽然看上去像是普通的石块堆砌成的入口,但却花了数十位衍君境衍修师好半个时辰才攻开一个小小的洞。
一位身形较矮小的修士上前往里面看了看,小心翼翼地试图钻进去细看,一会后出来报告说是里面并不像外面看起来那么宽敞,面积极窄,基本被那些击落的石块堵紧了,若是要进墓室,需要人为清理掉那些石块。
那些石块大大小小不等,约有百余块,重量都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起的。在场的各大家族和散修们互相协商了一下,打算派一些人去搬开那些石块,以便尽早进入墓内。
被选中的人差不多都是些身份低微的人,而那些输了比试但选择留下来的衍修师被要求派出最多的人前去清理。白瑾歌因着公主的身份以及是一介女流的原因而没有被派上去。
进入墓内的入口过于狭小,每次只能容两个人同时进出,因为这个原因,把石块全部搬走整整花了一个多时辰。
尽管石块被全部搬走,但墓中依然逼仄狭小,衍修师们都自发地依次排好等着进去。
一些输了比试的衍修师原本打着进墓就溜走,可当自己真的进来了,才发现根本无路可溜。摆在所有人面前的,是一条狭长的根本望不到尽头的路。
也怪,一进来,就总觉着有水滴滴落的声音,白瑾歌拂了拂自己的长发,手背倏地一凉,定睛一看却是一滴小小的水珠沾在手背上。
旁边的沐君珩也发现了这个事情,他提醒道:“衍力护体。”
说着沐君珩便聚成淡淡的衍气环绕自己周身,白瑾歌听后亦开始使用衍力护住自己的身体。
走了挺长的一段路后,许多人慢慢地都发现的岩上一直会不时滴落水滴,有些人不以为意,有些人则像沐君珩二人一样用衍力护住自己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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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于以往所探的每一个墓,这个墓没有机关异术,没有金银财宝,单调乏味的只有一条好像根本没有尽头的路。白瑾歌已经不记得自己走了多久,走了多远,她只是机械的迈动着自己的脚,一步步向前走去。
一路上什么都没有遇到,整个环境安静得只有水滴不时滴落在地的声音和人们因烦躁而渐渐粗重的呼吸。
好在越往里面走,墓内的环境就越开阔,和开始时的矮**仄完全不同。
确认了那些水珠都只是普通的水,没有藏着什么玄机后,许多人渐渐都收了衍气,不再用其护体,以便保存更多的体力。
有些快要筋疲力尽的人看着旁边生龙活虎的同伴心中暗暗懊悔自己盲目地用了衍力护体,弄得现在自己体力渐渐不支。同时又有些嫉妒那些依旧体力充沛神采奕奕的人,心里觉得自己会在夺宝中落于他们下风。
嫉妒像猛虎一般在心中渐渐长大,露出獠牙,不知人群中谁喊了一句:“这会不会是一个要我们清理掉那些无用的人来破局的奇门异术?”
他着重强调了“无用”二字,似是意有所指。但大家并没有被这句话影响,一部分人反而暗暗好笑这喊话之人想法真是奇特无聊至极。
但是随着这条漫漫长路始终未至尽头,这种声音渐渐被越来越多人附和,到后来甚至直接有人拔出了自己的剑,对周围之人挥剑相向!
局势越发不可控制,许多本不愿多事杀人的人在无故挨了几招后怒由心起,两个三个的也开始加入了那些打着“清理无用之人”的旗号来杀人的阵营之中。
白瑾歌衍力低微,动起手来难度较小。那些杀红了眼人想着杀掉越多的人对自己夺宝越有好处,招式自然狠厉非常,远不是白瑾歌这样低微的衍修师所能抗衡的。
看她陷入困窘之境,沐君珩自然对她处处相护。但双拳之力到底抵不过不要命的人太多而逐渐处于劣势。
沐君珩和白瑾歌身上伤口越来越多,体力也渐渐不支。但是面前这些人杀红了眼睛,见他们俩攻守不持,进攻地更加猛烈密集,颇有种不取了他们性命不罢休的感觉。
“嘶———”
沐君珩的衣袍被割裂了一大片,露出的脊背上立马多了一条又长又深的剑伤。
当白瑾歌听见声响转头时,分明看见沐君珩的背上,不是光滑的肌肤而尽布满了密密麻麻长短不一的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