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公主府里虽是挤满了熙熙攘攘的人群,却无一人敢闹出任何动静,大家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制造这场杀戮的女人云淡风轻的离开,连带着还将丞相带走了,不是说如今的卫景公子、卫丞相对着这位姽家的千金厌恶的很吗?难道世传有虚,其实这卫丞相对着这位郡主是有情谊的,瞧那看人的眼神都柔的都能流出水来,刚刚也是甚至面对当场杀人的郡主,还能提出主动送回府上,就这举动,说是无感都没有人会相信,不过想想也是,想当年京都谁不知道这卫府上的大公子可是被郡主护的很的主儿,而且这护的也不是一日两日,可是整整十年之久,要说那时能在街上能听到说这位卫公子的一句坏话都是稀罕,大魔王身后得人,谁敢惹,就连丞相府上的二夫人都忌惮几分,可眼下,这丞相要是真的对着郡主有意思,那公主可怎么办?
只见安阳看着走向府门渐行渐远的两人,心里像有一颗石头沉沉的压在心底,让她有点喘不过气来,脑中更是嗡嗡一团,紧接着一阵眩晕感袭来,直接栽倒在椅上。
“公主!公主!传御医,快传御医。”欣蓉扶住公主的身子心急如焚,对着身旁的丫鬟侍从们一阵大喊。显然周围的人都被之前的一幕震惊良久,如今听到欣蓉的一声大喊,隐约回过神来,看见倒在地上的安阳,惊恐之余忙迈着僵硬的步子去为公主叫御医。
一阵兵荒马乱后,安阳终是被人安顿在床上,公主都倒下了,那些被请来参加诗会的人,也四下的纷纷离开,并且都暗暗决定,下年的诗会可是说什么都不会再来参加了,太吓人了。
姽婳等人回到武侯府后,便与诡凌、卫景事先在马车上定好了说辞,这叶宣就是因为太阳太大被晒晕的,和姽婳那是绝对是一点关系都没有,庆幸诡珃多少还是信任卫丞相说的话对这件事也是没有太多的质疑,最后还觉得这叶宣怎么说也是一大小伙子,再说今日这阳光也不是甚热,身子骨真是太弱了。
虽说是将自己的大表哥诡珃给暂时瞒住了,可这毕竟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杀的人,任谁也不能完完全全的瞒过去,尤其还是在安阳这个唉挑事的人面前发生的,果然安阳昏迷多日清醒后,尤其是在宋镐这烦人精直接找到府里来讨姽婳口中的“愿望”后,气的恨不得在晕一次,甚至开始怀疑这姽婳就是故意等自己都快好了再把自己气病一回,最后看着宋镐那张活像追债的嘴脸,虽不情愿可还是咬着牙将府上的百年血灵芝送了出去,想想这几日自己因为姽婳这贱人不仅大病一场,更是在众人面前颜面尽失,这口恶气自己是怎么也咽不下,最后收拾收拾直接进宫面圣告状去了。
大殿之上,只听见一声好不凄惨的哭声,“父皇!你可抵为儿臣做主啊~呜呜,替儿臣作主啊~”赵皇看着座下发髻凌乱,嘴唇如血,面色惨白,鬼哭狼嚎的亲闺女,真心觉得没眼看。
说起来孟未死了就死了,这人嚣张跋扈的厉害,朝堂之上有时甚至连自己这个一国之主都不放在眼里,关于这人与姽家那位小公子的事,自己也知道,就孟未可是不止一次的来求过,不说姽家如今还是武侯之后,就是男男媾和的事自己也是万万不能允的,要不是赵国武将稀缺,自己早就斩了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礼义廉耻的混账。
“好了,你也说了这事可是你与姽婳以及孟将军事先约定好的,如今这等田地怨得了谁?”赵皇有点不耐。
安阳看见自己的亲生父皇如此冷漠,心里更是不甘不愿,哭声顿时大了不少,眼中这时也有了几滴眼泪流了下来,这次是真的伤心了,自从幼时姽婳进京父皇就一直偏爱她,自己这个赵国唯一的公主,他的唯一女儿,这几年来不知道在姽婳身上吃了多少委屈,京都谁又不是背地里戳自己的脊梁骨,说自己一国公主都没能求得像姽婳那样得恩宠,她不甘心,不服气~如今姽婳白日杀人就是她的不对,可又让自己了了此事将此事过去,怎能过去?怎会过去?
“父皇!姽婳自小就得您偏爱,你说姽婳自小没有娘,武侯又常年在边关可怜得很,好,儿臣听你的,可这么多年了父皇你还要偏爱她多久,这次儿臣可是躺在床上吓病了整整三日,你就忍心看儿臣永远被姽婳踩在脚下一辈子抬不起头吗?如果这样,这公主儿臣不当也罢!”
“大胆!”赵皇一声怒喝将手中的奏折狠狠的摔在桌上,指着安阳的手在不停颤抖“你,你简直放肆,公主是你不愿当就可以不当的,你把皇家当成什么了,把朕当成什么了。”
看到父皇发怒,安阳立即认怂,之前说话的嚣张气焰也全然不见,但仍旧不甘心唯唯诺诺的说“可,可是姽婳她杀人了啊!而且她杀的还不是别人,是赵国唯一的将军,这,这要是再有仗要打,赵国无将迎战怎么办?”
听到这话,赵皇也沉默起来,确实自从武侯后,整个赵国竟无一位将才,丞相倒是个可以任用的,但一介书生岂能与常年带兵打仗的将军比拟,再说朝堂之上他作为百官之首不可或缺。
安阳看见父皇紧皱的眉头,心里有些窃喜,继续说道“父皇我听说夏国之前在赵国折了一个将军,这可正准备再举发兵........”
赵皇一个犀利的眼神让安阳口中的话戛然而止,安阳不禁缩了缩脖子,这消息自己还真是无意间听说的,看父皇这表情看来是真的了。
赵皇摆摆手说到“你先下去吧,关于姽婳的事,朕自会给你一个交待。”
“是!”安阳没有再做逗留,父皇的神情自己已经可以确定姽婳这次休想再顺利脱身,一想到姽婳会有大麻烦,嘴角不由得扯出一丝得逞得笑。
赵皇送走安阳后,伸手揉着眉间,安阳的话确实提醒了他,如今夏国确实又再试探得意思,可是赵国连唯一能出军迎战得孟未都没了,这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