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光火影下是自己首熟悉的面孔,明明是晴空万里的天空,桂花却在自己眼中一片腥红,血红色的腥味弥散在废墟之上,耳边的哀鸣和眼中的剑影在风中不断绽开,熟悉的乡间小路上堆积的残肢断臂显得狰狞而可怖,空气中浓重的死亡气息让桂花几乎窒息,这还是自己想生活一辈子的地方吗?桂花空洞的眼神望着拼命逃跑的村民和在后面挥剑砍杀如同修罗的夏军。
这是桂花感觉自己在人群之中被人拽了下“桂花!桂花,你咋下山了,快跑人快杀.........啊~”桂花认得这就是给自己住持婚事的婶子,眼前人的鲜血染了桂花一脸,滚烫如同热油烧灼自己的内心,“婶,婶子?”还有着热气的身体倒在桂花身上,桂花看着眼中仍是惊恐的婶子,颤抖着手覆上那双眼睛。
一个人的死亡并没有太多的人注意,打量的村民仍然在成群的逃命,桂花就这半跪在地,没有动,浑身的力气就在看到眼前的一幕幕开始消散殆尽,她抬起自己满是鲜血的双手,眼眶涩的发疼,可就是一滴泪都流不出。
“哎呦,这还有一个没跑的。”紧随其后的夏军看见仍旧发愣的桂花,戏弄着。
“我看时吓傻了,赵国小姑娘都是猫胆。”
一个士兵用手中的刀尖抬起桂花的头,看见被鲜血浸染的脸上一道狰狞的伤疤更显几分丑恶,惊吓之余,一脚将桂花踹翻在地。
“妈的,我还以为是个花姑娘,结果是一臭婆娘,呸,真是脏了你大爷的眼。”
“老三别耽搁时间,赶紧解决了。”
听到同伴的呼喊,那人扬起手里的刀就要往桂花脑袋上砍,就在刀剑马上就要靠近桂花时,桂花一个转身,抬起一脚将那人一脚踹地,待桂花不不慌不慢的起身后,被踹到的士兵已经没了气息,听到动静的其他两人回头看见这幅景象,也没搞清楚怎么回事,刚才这女人不是已经被老三打到睡地了吗,怎么现在............
桂花擦掉脸上的血污,一双眼睛环视将自己围在中央的两个夏国士兵,你看,不管是在京都还是在这里都是一样,这个世界就是这样,无能为力的人在这些畜生眼里就可以理所当然的肆意嘲弄、摧毁,强者为尊,败为寇的道理自己怎么就忘了,在这些畜生面前生存法则只有一个,那就是把他们永远踩在脚下。
想到心里那份深入骨髓的记忆,桂花冲向一人举手扼住最前面人的咽喉,十指插入、撕碎,死亡就在转瞬之间,不要犹豫,不要怕,他们该死,而你只是为了活着,为了在乎的人能活着,不是你的错,自始至终你都没有错。
在结束那人后,桂花看着地下的尸体,看来就在刚才是逃了一个,但现在没有时间让自己去斩草除根,桂花转身往关峻家中跑,自己现在离关峻家也就短短数十步的距离,她开始怀疑自己的肯定。
本就败落的房门此刻更是因着深深的刀痕而晃荡在风中,桂花心头一沉,直接跑到后院的掘室入口,就在自己钻入后一阵棍风从耳边划过,桂花一哥转身就看见关峻的弟弟关桉,关桉看见来人是桂花始终绷紧的神经立刻放松下来,丢下手中的木棍大哭着扑进桂花怀里。
“嫂子,你快救救我奶。”桂花往掘室一看,果然关奶奶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桂花来到关奶奶身边一看,脸色已经开始泛青,桂花试探着将手放在关奶奶的脖子处,触手的是一片冰冷,显然已经快不行了,感觉到有人,关奶奶那双因长期做绣活已经模糊到不能视人的眼睛努力的张着,
“关奶奶使是我,桂花。”
“桂花?”我这的手开始紧紧反握住自己,那双手给自己拿过鸡蛋,盛过饭,甚至会想小时候的爹一样抚摸过自己的头顶,永远都是那么的温柔,可此刻几乎在用尽最后的力气,看见到关奶奶不断张合的嘴,桂花俯身,就听见那口中艰难的吐出的只有那三个字:“救峻儿,救峻儿。”
桂花贴在关奶奶的耳边坚定道“你放心,我一定保证他和关桉都安然无恙。”桂花更是加紧手上的力度,似乎在以这种方式给关奶奶最后的保证,听桂花说完后,就眼看着关奶奶抽搐的面部开始渐渐缓解又恢复到桂花眼中那个永远慈祥如阳光的老人,浑浊的眼睛也终于缓缓闭上,身旁关桉咬着嘴唇不住流泪,他想求奶,求奶不要走,可他不敢,他知道奶留着这口气就是要等嫂子回来
桂花将关桉拉近自己怀里,轻声说“关桉,咱给奶磕头送行。”
最后的一片火海中,烧掉了关奶奶的身体,烧掉了村里的一切,也烧掉了自己一直构想的未来,桂花带着关桉就准备往山上跟二驴子回合,得知关峻在掘室安顿好关奶奶和关桉后就要出门去找自己,结果却没回来,关奶奶本就身体不好,经过这一波直接就没撑不住,看着一路上不说话也不哭的关桉,桂花心疼,虽然不擅长哄人但还是劝到:“关桉,嫂子会把你哥找回来的。你奶这样也好,现在南湘不太平,这样不会受太多罪......你想开点。”
“嫂子,我知道,可我怕,奶已经不在了,你说哥会不会.......会不会.............呜呜”
“别瞎想,你哥一定还活着。”桂花不是为了安慰关桉,之所以这么肯定是因为自己这一路上只看见妇孺老人孩童的尸体,壮实的男丁没有一个,桂花猜想肯定是被敌军拉去做俘虏了,现在只能祈祷关峻太早给别人当了箭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