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气死我了气死我了,张婆子那张嘴就该撕碎,泡在粪池子里的石头都比他干净。”二驴子叉着手气的在原子里直踱步,桂花知道找这种情况一会儿肯定转移到自己头上,于是蹑手蹑脚的就往院子外面撤退。
“当家的这是咋了,出啥事了?”翠花抱着脸盆大的肚子缓缓走出来,二驴子收住火气扶住翠花“还不是嘴没把门的张婆子,关峻看不上她家闺女,就造谣说咱们桂花不仅丑的都不见人,还说桂花只会打猎啥都不会,根本就不像个女人,你说我这能不气?”
“啊~这张家嫂子也太没口德了,桂花马上就要嫁人了,怎么能这么说咱。”一向脾气好的翠花也气的不轻。
“可不是,桂花!你干啥去?”
准备遁走的桂花被直接叫住,看了这次是逃不脱了。
“我去打点野鸡,给嫂子补补。”桂花一脸讨好,这几次下来,她有经验提嫂子肯定是有利无害。
“桂花,家里还有三只野鸡两只兔子和半只野猪肉,嫂子吃不了这么多的”翠花认真的说到。
桂花“............”不带这么实诚的。
“打打打,就知道打猎,灶火会烧了?学会几道菜了?嫁衣绣多少了?”二驴子一连串的拷问让桂花不仅感到深深的挫败感更有着嫁人不易的艰辛。
“明天跟我下山去,听说镇里来了个神医,哥带你去看看赶紧再嫁人前版脸上的疤去了,省的到时候让村里那些人嚼舌头。”
“嫂子———”桂花将求助的眼神转向散发着母性光环的翠花。
翠花一脸坚定“桂花听你哥的,姑娘家脸最重要,嫂子过来人听话~”
“可是神医看诊一定很贵的,狗蛋还低上学,嫂子也快生了,哥你也.........”
“现在什么都没有你成婚的事重要,俺告诉你别想着躲过去。”
“桂花别操心这些,这一年下来家里攒了不少钱,都够用的。”翠花有点感动,自家的小姑子都被人说到鼻子上了,还一心为自己和狗蛋着想π_π感动~~
桂花觉得真心没必要,当初自己把脸划了就没想过药治好它,样貌这种东西看淡了也就什么都不是,再说自己是在靠人格魅力征服的关峻,和脸一点关系都没有,既然没关系花闲钱去治它干嘛~
晚上桂花是怎么也睡不着,心疼啊~当年再京都,钱这种东西自己可是从来都不放在眼里的,但此刻不同了自从自己开始第一次下山卖兽皮的时候就深刻的体会到劳苦大众的心酸和官僚贵族的可恶,最后在掌柜的淫威之下贱卖了自己人生的第一桶金—一张棕熊皮,想想自己在大雪地里苦寻了两天才好不容易找到大熊最后就得了五十两,还不够自己以前赏给丫鬟的一个首饰。
想想明天下山后二驴子会把好多银子亲手交给一个庸医自己的小心脏就不由得抽搐,最后实在忍不住决定找二驴子来场促膝谈心,争取转变他的想法,就在自己踏着一夜得星光来到二驴子房前时,里面就响起了二驴子得声音。
“孩儿他娘,我带桂花去看神医你会不会怨俺。”
“瞎说啥呢,有啥可怨的,桂花也是我妹子,给妹子治脸天经地义。”
“这桂花治病要花不少钱啊~”
“多少钱咱都抵看,都说成婚时女人一辈子最好看的时候,咱不能让桂花就这样嫁出去,再说家里的钱大多也都是桂花赚的,小姑子是个好的,我心里都记得。”
“是啊~俺除了你们娘三儿就只有桂花这一个妹子,俺的让她风风光光的出嫁。”
“啥都别想了,明天把钱能带的都带着先去看,不够的咱再想办法。”
“哎,听你的,媳妇你真好!”
桂花没有找二驴子,她转身回到了自己屋里,原本纠结的心开始变得无比宁静,那晚得梦也很美!
第二天,天还没亮桂花就被积极的二驴子叫起来赶路去镇上,听说着神医脾气怪的很,每天就接诊两三个病人,有时候心情好点就四五个,真是个随心所欲的大夫,桂花心想。
临出门翠花握住桂花的手嘱咐道“啥都别想,听村里人说这神医本领大的很,就连隔壁村的赵瘸子的瘸腿都治好了,你这疤肯定没事的。”
“行了,孩儿他娘快回屋吧,早上露水大别冻着了”二驴子背上箩筐站在院外对着翠花摆摆手就拉着桂花下山找传说中的神医。
话说桂花每天的工作就是吃喝拉撒外加一个打猎,这种生活操作换成别人早不能忍了,但抵不过人家桂花唯一的生活技能—打猎手艺一绝,据桂花说,自己再怎么不济也是过了十五年的侯府千金,纵横天朝多年,平常的什么肚子、野鸡那是瞧都不瞧再眼里的。所以半年下来整个村谁不知道这二驴子家的远房表妹那是虎背熊腰、宽肩后背,脸上还有个刀疤,好像是逃难的时候遇上土匪被伤的,远离尘嚣的村子单纯的很,虽然都没见过这传说中的土匪,但下意识局的那可是堪比敌军一样的人物,一下子对桂花又惧又怕,再加上桂花基本不下山,这形象可不越发离谱的很。
伴着初生的黎明走在乡间小路上,早起耕作的村民伴着晨露开始了一天的忙碌,鸡鸣、犬吠、阵阵喧嚣还有那徐徐上升的圈圈炊烟,虽不寂静但一切都透露出一种专属于生活的宁静。
曾几何时所有的生动让她不断的审视自身。而这种自审的结果总会让自己仿佛又深入那种无尽深渊下的空虚之中,但此时此刻桂花放下了所有,在这里,有哥嫂、侄子,不久还会有和自己相伴一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