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娴听着忙伸出自己手臂在鼻翼下嗅了嗅,却没什么特别之处,听身后月童道:“哦,我家主子舞裙怎么没有特殊的香味?”
宁采转眸,怔怔道:“奴婢猜想主子这件衣裳应该是某人自制的,还特意用鲜花熏过,不想分舞裙时错给了别人吧。”
子娴几步走近婉芳仪细细闻了一回,摇头道:“这样浓烈的香味不像是花香!”
“不过是小小的香味,妹妹快别想了。赶快梳妆,太后还等着瞧我们的舞蹈呢。”婉芳仪转身握住子娴手中,笑着道。
“是啊,主子快坐回来,让奴婢把这支珠花给你戴好!”月童搀着子娴回坐,却因为子娴不小心踩到裙摆下端,一个趔趄,险些跌倒。
“长裙有些不合身,奴婢去为娘娘换一套吧!”月童回神,有些急道。
子娴上下打量了一回,瞧着与其他舞裙并无异样,唯有裙摆处太过肥大了些,穿在身上已拖地,行走时必须手提着裙摆,颇有不便。
“想必这舞裙就是这样的,我家主子穿着也有些长!”一旁伺候婉芳仪的小丫头宁采笑道。
月童摇头,“既然是舞裙就改要合适才是,若长短不合尺寸舞蹈时会受影响的……”话不待说完,帘外传来毓婉仪的声音:“婉芳仪与潋嫔可穿戴妥当,我们该出去了!”
月童回道:“请等一等,主子的衣袍太长了些,可不可以换一套?”
“这恐怕不行,大家都准备好了,就等你们了。潋嫔妹妹,你让我们等你无妨,总不能让太后与皇上也久等吧?”依旧毓婉仪的声音。
子娴无法,对月童定了定神色,“无碍,我小心着便是!”说罢撩开帘子,与婉芳仪相互掺着出了殿去。
启祥宫的舞台子娴并不陌生,上次为不远嫁鄂尔多斯草原曾在这里舞过,只是今日情况不同,心境也不同,隔着舞台边上半透明的帐幔,依稀可见舞台对面面颊含笑的皇上,这样近的距离却似乎一直不能靠近。
“哟,潋嫔妹妹对着这帐幔也能沉思呢?难道这就是所谓的锦城才女?”瑞小仪在子娴耳边轻语,带着继续挖苦的意味。子娴不想理她,微微躬身以示礼节,随着二三十人徐徐步入舞台正中。
毓婉仪说民间舞蹈曲目众多,各地方也有不同,为统一选择了《采茶舞》。《采茶舞》是是流传杭州茶乡的民间传统歌舞,主要描写采茶姑娘一路采茶、行、止、扑蝶娱乐的喜人形象。此舞蹈内容丰富,动作优美,不仅要求女子步伐轻柔,腰肢纤细自由韵摆,手中油纸伞更随乐声轻起轻落,旋转抑或是倒垂,几十人一同舞出轻盈优美的舞姿,不觉使人联想起风和日丽的茶乡春天的生动情景。子娴在家时曾学过,也并不陌生。
不多会乐声起,是二胡、笛子、海笛的合奏,再伴锣、鼓点缀,曲调轻快而活跃,似初升的朝阳,迎着朝露谱着新生乐章。
子娴随乐而起,凭着记忆中的采莲舞轻起轻落,纤长的手臂将广袖划出一道道美丽的弧线,可是裙摆实在太长,不得不努力踮起脚尖不让其着地,行动间令人瞧着有几分木讷。
远处太后微笑着瞧众人的舞蹈,赞叹道:“果真跳的好!这么多人一同跳的民间舞蹈我还真是头一次!”
皇上道:“母后喜欢就成!这次亏得皇后与柳懿贵妃的细心安排,改日一定对你们论功行赏!”
柳懿贵妃听着忙起身谢恩:“多谢皇上!臣妾做这些只是希望太后高心,并不奢求奖赏!”
皇后道:“是,臣妾与贵妃妹妹想法一致,太后高心便是臣妾最大的心愿!”
太后笑道:“好好!哀家没看错人,你们两行事哀家都信得过!由你们一同管理整个后宫,必不会不妥当。”
皇上喜道:“母后说的不错,皇后与柳懿贵妃的确是难得的能干之人,只是皇后体质娇柔,常常卧病,总不能全数由柳懿贵妃一人*劳吧。朕想再过些日子,在后宫挑选几个有能力之人,一同协助皇后与柳懿贵妃处理事物,母后说如何?”
太后有些吃惊,顿了顿才道:“这是皇上的后宫,皇上想怎样就怎样吧!”
皇后与柳懿贵妃更是惊愕,连面上的笑容都有些僵持住。
微愣片刻,柳懿贵妃回神试探道:“皇上既然如此说,心中必定是有人选了吧?是鸢淑妃还是温昭仪呢?”
皇上摇头,“鸢淑妃有公主要照顾,想必没有多余闲暇管理后宫之事。温昭仪性子又太过柔弱,朕瞧着也并非可理权的样子。朕的意思是,去年才进宫的婉芳仪与潋嫔,朕瞧着这二人处事精明睿智,上次托尔淮与静华公主的婚宴就打理的不错,朕想历练历练她二人。”
皇后惊道:“皇上,此事恐怕不妥!婉芳仪与潋嫔进宫不久,怎能担此重任。臣妾觉得皇上若有意历练,不如历练宫中老人儿吧。臣妾觉得薛婕妤不错,性子刚毅,如今又怀有龙嗣,若诞下龙子也算是大功一件,正好给与奖励!”
柳懿贵妃看一眼皇后,道:“谁都知道薛婕妤脾性泼辣,傲慢还不知礼数,怎能担当起协力六宫的权利?况且如今还不知道她怀中的是小皇子还是小公主,怎能因为怀有龙嗣便赏赐协力后宫的权利。臣妾觉得皇上说的有理,婉芳仪确实不错,温柔但不怯弱,内敛又聪慧,凡事一学即会,是极好的人选!”
太后听着二人的对话顿觉微怒,出声喝到:“吵什么,这么多妃子、大臣、奴才看着,你们一个是皇后,一个是贵妃,竟然为了这样小事喋喋不休的争吵,也不怕别人看着笑话。皇后说的不错,婉芳仪与潋嫔才进宫,什么也不懂就让她们协理后宫,岂不是令宫中老人儿心寒,况且她们现在有这个能力打理后宫的事吗?上次婚宴的事,还不是被她们弄得乱七八糟,害得公主摔马车毁容,这是有能力之人做得出的事儿吗?依哀家的意思,皇上也别提携什么人,皇后与贵妃掌管后宫这么多年,一直相安无事,做什么要突然历练新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