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秃驴会从这里返回住处。”蓝衣男子指着羊皮地图上的一处巷道。
“这里?”红衣女子看着一处细窄的巷道,巷道的尽头是一处巨大的宅院,在闹市中举世独立。
蓝衣男子点点头。
“许姑娘,还请您鼎力相助。子羿千户才突破到六境。”黄衣男子英俊威武,与胡来有几分相似。
“定当尽力。”红衣女子冷冷回应。
黄衣男子终于看到一丝希望,眉头的愁云舒展。
胡来被逐出苍南伯府后,他父亲有望新继任爵位。只要宁南伯再不回归,按照大苍的律令,应立新爵。
如此以来,他与裴姑娘也就顺理成章。
黄衣男子深深鞠了一躬,是非成败还要仰望面前二人。
“我们初来地藏国,便被人伏击,当真古怪。”
蓝衣男子回想起种种遭遇,又道:“风副指挥使至今没有回复我们的暗号,是不是有什么变故?”
“应该不会,风副指挥使修为高深,又隐藏的极深,御天监内也只有国师见过他。”
黄衣男子西行之前便做足了功课。
风清玲是御天监在西域佛国潜伏的最高人物。一手易容术惟妙惟肖,不留一丝破绽。
“或许时有些事,不便现身。”
“此次我们的目的,一为救人,二为刺佛。那贼秃污裴千户的清白,一定要碎尸万段。”
黄衣男子忿忿不平。
“胡千户,我知道你与裴千户有好感,但此行危险。还需理智,切不可险大家于危地。”
子弈提醒道。
黄衣男子也意识到自己有些失言便躬身作揖向面前二人赔礼。
“罢了,胡千户,今日我们各自回去好好休息,明日申时准时抵达伏击之地!”
说罢,蓝衣男子便与红衣女子和黄衣男子相继道别。
……
……
良久时候,女子睁开了双眼,发现自己依旧卧在躺椅之上,而身旁的恶人却是什么都未曾发生。
“对不起!”
胡来却闻所未闻,端坐在太师椅上品茶。
“我受不起!”
一口将嘴里的茶叶吐出,随口回应。
“我从未想过毁约!”
女子脸上的潮红尚未褪去,眼角的泪痕依旧清澈。
“到是你,我的车队才到苍南府,新娘子还未落轿便听到你污了你义姐的清白!你可曾为我想过,我的脸面何存?”
“你被逐出胡氏,我便千叮咛万嘱咐,切不可为难你们,否则你们能活到盛京?”
“大典之日,你将我羞辱,让我在大庭广众之下差点被看个精光!”
“你为我想过?”
女子声音哽咽。
“我从记事起便知道有你这个夫君。你第一次来见我时还给我折过纸鹤,你说你将来一定会来娶我!”
女子的情绪一股脑的倾斜而出。
“可你,却负了我!”
泪水如柱。
胡来被女子说的答不上话来,因为这一切他既未想到也未想起。
“我。”
胡来不知该如何开口。
“你,是个人么?”
女子的质问让他无言以对。
回首往来种种,胡来真不是个人。
大婚之日玷污义姐被逐出宗门。妻子失踪后与许姑娘眉来眼去。进入西域道后更是一发不可收拾,白林儿走后,他内心的洪水猛兽便被释放出来。
从春香到都尉府的几名美娇娘,再到风姨和裴秀儿。
胡来也不知怎地,就忽然变了个人似的。
“所以说你不是个人。”女子双眼哭的红肿。
“我做了什么孽,却遇到你这般孽缘!”
女子将头抱在怀中,又开始了不停的抽泣。
胡来见状便走到女子身边轻轻的抚摸她的后背,帮她理顺呼吸。
“对不起。”
一声迟来的道歉,让女子拥在胡来怀中哭的梨花一只春带雨。
不一会,胡来感到胸前湿乎乎一片,滚烫的泪水浸透了他的衣服。
不知过了多久,女子在停下了啜泣,闭上了红肿的双眼。
“到真是稀奇。缘分竟是这般美妙。”
白衣美妇看完二人的表演后开始开始啧啧称奇。
这里面竟还有如此多的事情。
“你怎么会来到佛国?”
胡来岔开话题,试探一下女子对自己的态度。
“我加入了御天监,奉国师之命前来调查月光皇后之事。原本是来与这边的人接头,却不想被地藏佛的人发现。”
女子睁开一双明亮的双眼,尽是一片柔情。
“与人接头?”
胡来抬头看向白衣美妇,却发现她正笑盈盈的看着自己。
“我们监里出了叛徒。”
美妇直接了当。
裴秀儿抬起头来看了一眼美妇,满脸疑问。
监里?
“风姨是御天监副指挥使。”
胡来指着白衣美妇介绍道。
“你见过副指挥使?”
裴秀儿反问胡来,竟被一下子问住。
胡来看向白衣女子,缺发现她正笑盈盈的看着自己。
“欢喜佛?”
胡来脱口而出。
“我可是风清玲,副指挥使哦!”
一双桃花眼顾盼生辉。
胡来记得欢喜佛将他拿住前,曾说是宇文留的生母。
但眼前的女子如此年轻,且对自己也无恨意。
“你究竟是谁?”
胡来想一探究竟。
“风清玲。”白衣美妇回应道。
胡来陷入一阵沉默,他从白衣美妇身上感受不到任何恶意。但愈发觉得她不是副指挥使。
“罢了。”胡来摆了摆手。此时此刻能够顺利见到白林儿才是最为重要的。
裴秀儿看着眼前的白衣美妇,依旧警惕。
胡来从身旁拿起一件件衣服披在了裴秀儿身上。
“风姨,你看明天我改如何与地藏佛商议。”
“顺其自然!”
白衣美妇又剥了一粒葡萄放入樱桃小嘴中,一口咬下,溅出许多汁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