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京城内,一座偌大的府邸。
一个深深的院子里,屋内点着灯,烛光摇曳,映出两道细长的人影。
“宰府,您可还有要问的?”白衣俊少年坐在黄花梨做的太师椅上,白皙的手捏起茶盖抿了抿漂浮的茶叶。
“裴先生,孽子虽是棋盘中的一枚小卒。但毕竟留有我宇文家的血脉,若那炽焰贼子继续兴风作浪,我绝无半分脸面。”
长须俊朗的中年男子心有不平。
养条狗时间长了也会有感情,更何必是至亲骨肉。
“宰府且不必担心。我用未来视已一一探查。你说的那小贼九死一生,不会好过。”白衣少年笑道。
“虽九死但还一生,我宇文家的人命竟如此作贱?”
长须中年男子的脸上阴晴不定。
“这到难了。”白衣少年微微皱起眉头。
“这事在裴先生手中只是无足轻重的小事,还请裴先生出手相助!”中年说道。
“既然宰府如此开口,那边应了便是。”白衣少年说罢,一双紫色的瞳孔浮现,一道道黑气从身上缭绕而出。
“笔来。”
白衣少年轻呵一声,跳动的烛火映在俊俏的脸上。
少年拿起从虚空中浮现的笔,接着便在空中一笔一划的写了一个大字。
“死。”
看到字迹慢慢在空中消失,白衣少年嘴角弯起了一道诡异的弧线。
“我曾捉了这人的内子,本不欲再染因果,但宰府开口,我定当尽力!”少年俊俏的脸上浮现了一丝爽朗的微笑。
…..
胡来陷入无边的黑暗中。他曾经多次尝试,都无法调动自己的自己的灵力。
“小狐狸!小狐狸!”任凭呼喊,却得不到任何回声。
几次尝试下来胡来陷入一片沉默。
无力挣扎的感觉浮上心头,黑暗仿佛要将自己吞噬。
曾经的一幕幕过往在胡来心中浮起。
一袭白衣在灵堂轻声啜泣,红色的画舫中一袭红袍倾城倾国,崭新的寺庙里一袭绿衣笑靥盈盈。
一切的一切来之不易,难道就要这么随风消散?
“时之初,我为诸天时,诸天因我生。时之末,诸天为我时,我生于诸天。”
咒语一遍遍念出,蓝色的灵力却依旧沉寂。
胡来不甘心,不甘心被这无尽的黑暗所吞噬。
“生情!”
用尽最后的力气歇斯底里的在呐喊。
终于一道光亮划破无际的黑暗,一盏怪灯在黑暗空间中照亮。
“时之初,我为诸天时,诸天因我生。时之末,诸天为我时,我生于诸天。”
一阵阵洪亮的声音后,一道蓝色的涟漪从怪灯上荡出,形成一片片交织的蓝色密网将黑暗空间割碎。
重新掌握身体控制权的胡来,一阵欣喜。
“小狐狸!你还好吗?”
识海空间内,胡来对着蜷缩在石盘上的小狐狸问起。
“不好!”
小狐狸声音虚弱。
“不知道哪个混蛋用因果生杀对付你。将因果倒置,让你得到死果,染上无数死因。”
小狐狸一脸愤怒。
“那是什么?”胡来问起。
“那是用这个世界的大道杀掉你,我以我狐妖族秘术蒙混过去,代价是以后很难借到我的力量,否则会被世界大道发现。”
小狐狸忧虑道。
“只要我还活着,事情总会有转机。对了,那一夜发生了什么?”那一夜在都尉府,胡来得意忘形,与三位美娇娘玩的乐不思蜀。
“你还有脸说!”小狐狸一脸不屑。
“若不是你贪色,不至于中了那贼人的术法。”
小狐狸露出獠牙,一副凶相。
“那人的术的确厉害,让我险些一命呜呼。”胡来回想起方才的黑谙空间,心里一阵后怕,若最后生情没有来救自己,恐怕自己的灵魂就被吞噬。
“这就是第六境真正的力量,到了六境五重就能发挥出领域真正的力量。”小狐狸开始嫌弃起胡来的修为。
“那个领域我曾经在我们妖界见识过,名为五根清净。是一等一的领域。可以永久封杀人的五感。”
小狐狸对那一招也颇为赞许。
“但是比起之前那个叫带月的女人却差远了。那女人的无限梦世界可以把真实与梦境相统一。已经迈入了第七境。”
小狐狸说道。
“两人的领域有些类似都是梦境类。但这贼女的只是用黑暗梦境将人的魂魄封杀,恐怕还想利用你的躯壳做些事情!”
小狐狸开始一一分析起来。
“之前曾听闻佛国蠢蠢欲动,欲东伐昊苍。大典上拿名佛子也十分出格。”胡来回忆起大典中那名佛子,若非小狐狸借力,恐怕难以将他伏诛。
“我们现在在哪?”胡来只顾小狐狸的安慰却不曾观察身体外的境况。
“已经被那贼女人带到了佛国里了。”小狐狸无奈道。
胡来感觉身体恢复了控制,不过处境却并不好,此时正被困住手脚丢在了一处柴房里!
这一幕胡来似曾相识,正是在蓝氏城将那小舞娘绑了丢在了柴房里。
人在做天在看,出来混总归要还的。
胡来万万不曾想到会有今天。
就在胡来正欲发力将困在身上的绳子断开时,却听到门外有议论声传来。
“听说欢喜佛从蓝氏城绑了个夫子回来。”一声细嫩的女声从门外传来。
“我听欢喜佛身边的人说,那家伙要留作往生祭,给上面的人用。”充满浑厚的阳刚声回应道。
“我的好妹子,我们几月未见,怎聊这些扫兴话题,不如我们极尽欢乐。”男声有些猥琐。
“呸,你们跟在欢喜佛身边,天天净做这些事情,怎么可能还记得我。”女声似乎不愿意。
“那你还来这里!”一阵阵布帛的撕裂声传来,接着就是一阵阵莺莺燕燕。门外的一对似乎直接开战。
“去里面吧。”女声响起,多半是光天化日下觉得害臊。
“那里面可关着人呢。”男声不大乐意。
“怕什么,中了欢喜佛五根清净的人还能醒过来?”
女声开始怂恿。
“好吧,我们进去。”
破旧的柴房木门被一脚踹开,一个红衣和尚半敞着胸膛拦腰抱起一名女子。
女子身穿一袭黄袍,衣服已被和尚退去大半。
红衣和尚毛手毛脚,毫不怜香惜玉,把女子横放在胡来身前的柴堆上,然后就是一阵干柴烈火相遇的燃烧。
胡来闭着眼睛,身前传来的欢声笑语让他无言以对。
“靠,这谁能受得了!”
胡来心中破口大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