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迎夫子。”蓝氏城都尉身上的铠甲摩擦的吱吱作响。
胡来轻轻的挥挥手,随后便坐在了太师椅上。
“小人李青,夫子远到而来,青却因杂事缠身,未能出城相迎,还请夫子海涵。”
黑甲都尉落座后又伸手抱拳。
“李都尉不必客气。西域道无昊苍神庙,我来蓝氏城愿以此为基将昊苍神辉光耀四方。”
胡来一阵慷慨激昂的陈述,差点连自己都信了。
他原本的道场在东海。
但自他赢下内门灵试后没几天便又收到一封密信。
信上只寥寥写了几字。
欲寻佳人,身往西域。
又加上三角脸的那些情报,胡来断定白林儿曾在西域道出现。于是便托了带月上夫子从中调配,道场从东海道换到了这座蓝氏城。
“幸得夫子前来,小人却有一事相奏。望夫子能助小人一臂之力。”黑衣都尉又双手抱拳。
“请讲。”
胡来喝了一口葡萄汁,酸涩爽口。
“近来蓝氏城中出现一种怪病。凡得此病之人,每逢深夜便如游魂野鬼,毫无意识,喉咙里发出阵阵猫叫,诡异异常。”
黑甲都尉又皱起眉头接着道:“最为棘手的是我们军营中也开始如此,我前日也染上了这种怪病。”
黑甲都尉眉头紧锁,双手紧握,一拍桌子怒道:
“定是那群秃驴,从佛国学了妖术。还望夫子助我等脱离这诅咒。”
作为神庙夫子借助昊苍神辉驱除诅咒是家常便饭。
但胡来并未在大典内试之日插下道秧,也因此成为唯一一个不会昊苍术法的夫子。
“这怪事我定当去查,只要事情查的水落石出,解除诅咒之事必会水到渠成。”胡来只字不提驱除诅咒之事。
“夫子说的极是,只要查清事情的本末,诅咒之事便迎刃而解。若现在解除反倒是打草惊蛇。”黑甲都尉拍手称赞,接着又道:“可我身上的诅咒,夫子能否出手相助?”
“此时敌暗我明,不易打草惊蛇。我让独孤大神官护你左右,不会有半分差池。”胡来向侯在身后的黑衣少年一招手,少年将头微微垂下,胡来小声在他耳边嘀咕了几声。
黑衣少年则一脸凝重,连连点头。
“李都尉,还请放心。”胡来起身拍了拍黑甲都尉的肩膀便欲离去。
“夫子人生地不熟可要我安排向导?”
黑甲都尉连忙起身恭送。
“罢了,罢了,我自个随意溜达溜达。”留下一身背影踱步离去。
……
“艾尔肯,你领我去城中最好的馆子遛遛。”都尉府门前两撇胡一直侯在一边,胡来从府中出来,打算在城里转转,感受下异域风情。
“夫子,是何种馆子?”高耸的鼻梁下,一双碧蓝的眼睛贼不溜秋的乱转。
“当然是爷们最喜欢的馆子。”胡来拍拍两撇胡的肩膀乐呵呵的笑道。
两撇胡心领神会,转身便朝城西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胡来感受到蓝氏城的热闹。虽远不及盛京繁华,但摩肩擦踵的人群也让胡来心中一阵阵开心。
蓝氏城的姑娘属于西域人种,金发碧眼,戴着薄纱,扭着曼妙的身姿让人心中摇摇晃晃。
一路上经过了满是布匹店面的街道,胡来与两撇胡最终停在了一家酒馆前面。
酒馆门前的夯土墙上挂着一个木牌,上面用木炭比划着潦草的几个大字。
销魂窟。
胡来微微一笑,与两撇胡走进土房里,只感到阵阵的凉爽。
落座后,便闻到一阵阵烤肉香,原来是院子里支起木架烤了一整只黄岑岑的羊羔。
“客人来点什么?”女子带着红色薄纱,露着洁白光滑的肚皮,裙摆上的金属片在扭动中发出“嘶嘶”的摩擦声。
两撇胡抬头看了眼胡来,后者便使了个眼色,示意他随便点。
于是两撇胡便张口道:“两只羊腿,四壶红葡萄酒,两只西瓜,四个舞娘,要骚的。”
两撇胡倒是熟客。
侍女听完后便转身扭来扭去的扭没了身影。
“兄弟,这便是你说的爷儿们最喜欢的馆子?”
胡来本以为是摇骰子的那种。
“夫子,这的羊腿实属一绝,小舞娘的肚皮也光滑,下面的功夫更是一绝。”两撇胡脸上露出了迷恋的神情。
胡来也是一阵无语。野花哪比家花香。看惯了家花的倾城之姿,野花也都入不了法眼。
还不等胡来开口讥讽,便看到走廊上四位露着肚皮的妖娆舞娘端着酒壶扭去扭来,最终扭到了身旁。
原本一派正经的胡来,顿时咽了口唾沫。
这身材……
简直绝了……
又白又细,又挺又翘。
穿着也大胆开放,该遮的都遮了,不该遮的也尽收眼底。
“尊贵的客人,这是我们的美酒。”一名舞娘席地而坐,斟一杯葡萄酒便倚在胡来身上。
“香!”胡来一饮而尽,感到另一名舞娘也倚在身边。
“再来一杯。”斟酒的舞娘又闪着碧蓝的大眼睛送上了一杯佳酿。
“嗯。”胡来原本想称赞美酒,却不由的哼了一声。原来是水蛇在身上游荡。酥软无骨,光滑冰凉。
胡来倒吸了一口凉气,却看到两撇胡早已神魂颠倒。
“佛祖早上,昊苍在上。”两撇胡满嘴胡言乱语。
这时却听到了隔壁的房子里也传来了阵阵莺语。
“他娘的,真骚!”
声音听着有些耳熟。
“慢着。”胡来按住了舞娘正欲伏身低下的头颅,笑道:“我今日忘记带钱。”
原本一脸迷离的舞娘迅速换了副面孔,连忙跳起来骂道:“囊死给(去死)!”
便起身气冲冲跺脚离去。
“酒钱我朋友倒是带了。”胡来微微一笑,原本正欲离去的斟酒舞娘却又倚到胡来身边。
胡来看了眼两撇胡,此刻他早已闭上双眼慢慢享受作着春秋大梦。
“你们每天要接多少客。”胡来端起酒杯向着斟酒舞娘问起。
“尊贵的客人,我们每日只接待您一位客人。”薄纱后的红唇轻启。
“最近你们的客人多不多。”胡来又追问道。
“尊贵的客人,我们最近只有你一位客人。”舞娘又斟了一杯酒。
“你今年多大?”胡来还是问了出来。
“尊贵的客人,人家今年十八岁。”薄纱之后又盈盈笑道。
胡来端起酒来,抿了一口,酸涩中的甜口,让他欲罢不能。
“操!”胡来一声吐出。
除了这美酒,没一句话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