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早早的就被礼部官员叫醒,跟随皇帝与大小官员前往轩辕祖庙祭礼,
路上还遇到了坐在马车上的颉利,看出来他应该是被洗刷过了,身上很干净,顶风就能闻到的骚臭味已然消失了,一身龙袍被他壮硕的身体撑的鼓了起来,
李世民为了给祖宗夸功真是下了血本,自己的衣服也给这蛮夷穿,好让他看起来真的像个贵人
祭祖的礼仪很宏大,穿着龙袍的颉利跪在祖庙动都不敢动,也不知道宫里来的人用了什么手段,让这个草原的上的霸主此刻像猫一样乖
祭祀进行了一上午,吃了一顿御膳,重头戏终于来了,论功行赏,所有参与战争的人都心头火热的等待着自己拼命换来的回报
原以为平安喜乐的封赏大会,念到谁大家一番恭喜,皆大欢喜才是,谁知一开始就出乎李安的意料
李靖的封赏一念出来就炸了锅,“卫国公李靖,一生为国征战,劳苦功高,突厥一战以十万兵而灭其国,实乃国之擎柱也,特封武威郡王,食邑万户,以勉其功”
听到这封赏,文臣都不干了,上官仪最先发难,郎声说到“陛下,臣以为不妥,卫国公虽征战有功,但不足以为王以,大军围困阴山城时,李靖手握十万重兵,还是令颉利逃脱,最后乃进士榜眼李安率府兵擒的敌首此为一,大军与咄陆对阵时,李靖违反军制,以三军统帅之名令亲卫接管边军与其他卫军,此其二,此等作为,却无文书汇报,其心不明啊,陛下”
李安听的心里直突突,这是说李靖有二心啊,当初李靖派亲兵接管重要节点指挥权应对咄陆夜袭,还觉得他不愧名将,没想到今日成为别人弹劾他的重要依据,
李世民自然是站在自己大将军一边的,为他开脱,将在外,军情紧急,自然不可能全按照制度来,但他架不住文官们跪一地请皇帝三思的呼声,最后改封李靖一品开国郡公,比原来的县公高一点,李靖自然对皇帝感激涕零,跪地谢恩
至于程咬金和刘弘基文官都没用多少力气就把他们的封赏给取消了,一个身为先锋统帅,公然违反军令,营中押妓,强迫敌国贵族妇人,另一个为泄私愤,竟然坑杀两万俘虏,还嫉贤妒能,以国公之势逼的大儒隐居山野,此二人实乃禽兽行径,不光不能封赏,还该受罚,
他们两的作为证据确凿,无法开脱,说出来都是大罪,程咬金还骂骂咧咧的回敬文官“突厥人是你们亲爹,只准他们杀我将士,不准我杀他们?”
这句话一下得罪了一众文官,顿时口诛笔伐,铺天盖地,文官没他那么粗鄙,脏话说不出口,只能一口一个屠夫,刽子手,朝堂一片混乱
李世民气的牙根痒痒,还是站出来维护员自己的将军,最后功过相抵,封赏取消,文官给皇帝面子,既然大功封赏没了,杀俘之事不再追究,但他谩骂文臣,搅乱朝堂,最后被罚俸三月,回家面壁
三位统帅封赏完毕,就数李安功劳大了,“左先锋总管李安,率左武卫将士与后勤府兵大战突厥可汗颉利,终擒敌首,献于陛下,李安献俘有功,帝心甚慰,封李安二品安平县侯,食邑一千五百户,其母王爱信,端庄淑德,教子有方,封一品安国夫人,其妹李月,明事知礼,封五品县君”
这可真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李安封侯,嫡母嫡妹自然有所封赏,一品夫人实在恩宠过盛,这是国公嫡妻才有的封赏,给了信娘,充分说明皇帝对李安的期望
很奇怪,文成们对李安的封赏并无异议,大家都恭喜新晋安平县侯,
房玄龄揖手对皇帝说到“陛下,安平县侯乃是贞观七年进士榜眼,此次领军远征,生擒敌首,可谓文武双全,当初他进军营乃是为了历练,此刻功成归来,当回归文事,助陛下牧化百姓才是,中书省正缺其才,忘陛下恩准”
众文官都附和宰相,一时都是说李安文武双全,无愧圣人之言,名师教导话,李世民扫了自己的文官一眼,知道他们打的什么算盘,只是这李安自己还有大用,不能交给这群文臣,于是便说此事以后再议,就揭过去了
随后的封赏又出了两个伯爵,其他的多数是职位提升,并没有再封爵位,也就是说这次大战,灭国之功,靠军功成为勋贵的也就三人,可见爵位难得
这当然也是文官的胜利,靠着他们周旋运作,将这次战争后文武势力提升差距降到最低,文人出一个侯爵,武人出两个伯爵,输赢还不好说
李安现在没那么多心思,正穿着侯爷特有的紫袍金带,领着随行封赏的官宦侍卫往家走,他们要去给信娘与月儿封赏,
回到家中,信娘显然等候多时了,昨天看见功臣猛士骑马游街,享受百姓欢呼,想着晚上就能看到朝思暮想的儿子,抱着他好好哭一场表达思念一个情,谁知他一夜未归,今日又等了一天,终于回来了
只是信娘还未表达思念之情,又被圣旨惊的说不出话来,这半年她也结交了些好友,大多数是兵部一些官员的妻子,母亲,这些官员与李安熟识,家中后宅自然也有往来,这是官员相交的基本礼仪
通过这些好友,她也不再是毫无见识的愚妇,虽然还未到当家老太君的地步,但是基本的礼仪和品级还是懂的,
一品夫人是什么概念,那是在任何交际聚会上都坐上首的贵人,是所有贵妇趋之若鹜的大人物,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也能成为一品夫人,
听着礼官说到“安国夫人,赶紧谢礼吧”看着富丽堂皇的一品诰命衣服与珠玉满盈的头冠竟然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礼官提醒三遍才反应过来,忙回忆着这半年学的礼仪,跪礼谢恩
跟礼官一起来的太监施礼说道“安国夫人安,皇后娘娘过几日要宴请大战中有功之臣家眷,卫国夫人与卢国夫人都在,请您也定要前往”
信娘慌忙答应着,脑子里全是皇后娘娘宴请的事
当天晚上信娘拉着李安问自己该怎么办,皇后娘娘宴请,自己什么都不懂,万一丢人如何是好,
月儿则换上她的五品县君诰命,问哥哥好看么,李安看着这个珠光宝气的妹妹,哪还有当年一脸菜色的样子,几年的丰衣足食,加上华丽诰命服,让这个从前瘦弱的丫头也有了贵人的样子
只有李眉关心哥哥,问他想吃什么喝什么,有没有受伤,他听人说一些上过战场的将军都有暗疾,年轻时没事,老年就会发作
李安看着这个懂事的妹妹有些愧疚,李安封侯,全家都得了好处,反但是天天持家的妹妹没什么封赏,
这也没办法,这时代对于血缘关系是很看中的,他认的义妹绝不可能和月儿这个嫡系血亲待遇一样,就连即将修订的勋贵家族志,安平县侯一册也不会提及这个曾经的东宫侍女,李家村的族谱中也没有她的名字,就算李安是侯爷也改变不了这样的事实,只能以后补偿她着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