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李靖带着十几万大军来到边关时,李安知道,真正的战争,要来了
塞外真正的寒冷降临,一场大雪让突厥本就不多的牛羊死伤惨重,他们没时间再拖了,已经有人开始饿死,再不打起来他们可能就打不起来了,
李靖从各种反馈的信息中推测突厥人快忍不住了,于是在年关将近的时候,带着十几万人匆匆出发了
李安对这场战争还是很有信心的,信心的来自如山的物资,
李安以前从书上和电视上了解到的古代战争都是物资匮乏的肉搏,很多典故,划粥为食,望梅止渴都是说士兵缺衣少粮的,但是他现在不太确定自己了解的是不是真的,
从各地运来的粮草军械,让他怀疑这可能是一场长久的对峙,但是突厥人的状态绝不可能跟唐军拖延的,他很了解这一点,从前线不断运回来的伤兵也证实这一点
随着大战双房大军集结,两军从斥候偶遇的暗杀变成了骑兵之间的摩擦,双方的骑兵在荒野上游弋,偶尔的怒吼和惨叫后总有人会倒下,但是显然唐军是亏的
不是说唐军打不过突厥骑兵,而是收获不对等,唐军赢了能带回几颗头颅与战马,但是突厥人赢了,会扒走死者的衣服,盔甲,拿走他们藏在身上的口粮
一名将领抛开敌人的胃,看到里面一点少量的肉干,就让部队回营了
骑兵是有传统的,出战的骑兵离营前都会好好吃一顿,骑兵的特性注定了一但冲锋就很难停下来,领头的就算冲到中途发现情况不对也要硬着头皮往前冲,否则冲锋阵型就会乱,会出现踩踏事故,这是大忌
突厥骑兵胃中一点少量的肉干,说明他们未出战前的食物还不如这些,他们身上搜不到任何口粮,说明已经做好了抢夺食物的准备,出战时他们就清楚,要么抢到粮食,活下来,要么死,不管战死或者饿死都会死,
唐军的骑兵出战在外都会带三日的口粮,这也是骑兵的标配,后勤的不对等让突厥人的骑兵显得疯狂,只要不是人数相差太多,就会不顾一切的冲锋,战斗的意志显然要比唐军高,一方是为了军功,一方是为了活命,肯定是有些差距的
那名骑兵将领回营的想法很简单,杀敌不赚,死亡血亏,对方明显就是来抢衣服粮食的,如果自己不出战他们也会饿死,既然是这样,干嘛还要做这种无意义的事
程咬金派出了更多骑兵,他告诉那个将领,眼前这些敌人如果不疯狂,都会饿死,不光他们的骑兵疯狂,他们的步兵会更疯狂,没有战马的人打起来连逃跑都是奢望,仗打起来他们要面对的敌人一定是不死不休的状态,现在能避开,以后呢,所以不光不能避,还要派更多人迎上去,让这些年新加入的骑兵也感受下敌人的疯狂,真的打起来有个心里准备
李安的伤兵也越来越多,府兵枪阵训练现在已经很少进行了,一部分人要迎接各类物资,另一部分要照顾伤员,有些学的好的现在开始给人动手术了,
一个叫吴大任的给一个骑兵做了个缝合手术,本来那人都要死了,送来的时候,肚子被刀划开,肠子都漏在外面,这样的伤势很多人都觉得没必要送到伤病营了,直接埋了少受点罪
但是他是为了救自己的队长才受了这么重的伤,那个队长没有放弃他,和队里的兄弟抬着他连夜来到伤兵营,把人送到他就回去了,队里不能少了他
看他们告别的时候那队长哭的稀里哗啦的,吴大任心情也不好了,
他认真的观察伤员的状态,发现他肚子虽然被划开,伤口吓人,但是里面的肠胃与内脏都是完好的,想起总管大人说过,内脏完好就有机会活,他拿起针,用活烧了烧开始认真的缝合伤口,
他第一次缝合伤口的时候手抖的没停过,但是这段时间干的多了就不紧张了,反而有些成就感,手越来越稳,总管大人说他这是天赋,有几个跟他有天赋的人被委以重任,一人负责一个伤病营房,每日伙食都比别人好,
那骑兵做完手术昏迷了三天后醒了过来,所有人都为吴大任欢呼,尊他为神医,连陈咬金都听说了“判官手,吴大任”名头,直夸李安厉害,
出征前让李安找几个郎中属于病急乱投医,本来没报什么希望,谁知道他竟然找来这样的神医
李安不佩服吴大任的医术,他是真佩服那个骑兵的生命力,在没有麻药,没有消炎药的情况下,多半是他的求生意志顽强才能支持他活下来,吴大任只是把他的肠子塞回去,在把肚皮缝起来,就这样,
当然寒冷的天气也是助力,降低伤口发炎,感染化脓的几率,冬天很多细菌都不活跃,加上伤兵营收拾的干净,很多地方都是用酒水擦洗的,也增加了他活下来的几率,总之很多巧合造就了这次奇迹
当那名骑兵队长再次来到伤兵营看望兄弟的时候他惊呆了,他的兄弟捂着肚子求旁边的府兵不要再用美酒擦床铺桌椅了,他承诺只要把酒给他喝,等自己好了一定把这里的东西都好好洗一遍,只求那府兵能把美酒给他喝一口,一口就行
那府兵显然这种事情遇到的多了,正眼都没看他,小队长有些惊喜,他这次来其实是来认兄弟坟头的,当初受那么重的伤,肯定过不过来了,送他来这也是为了求个心里安慰,估计早没了,就是不知道埋那了,
但是现在看他中气十足,死皮赖脸要酒喝的操性,完全不像是要断气的样子,
两兄弟重逢自然是眼红泪热,旁边的府兵看的也是感动不已,悄悄的把剩下下的一点酒塞给了他们,
那队长拜见了吴大任,感谢他对自己兄弟的救命之恩,但是弄得庄稼汉吴大任有些不好意思
再次回到营地,“判官手,吴大任”的名头就传开了,象征他的医术如同掌管生死簿的判官,能从阎王手下抢人
随着回营的伤病越来越多,后勤营有名头的神医也越来越多,以往只要去了伤病营地多半是回不来了,缺医少药,环境脏乱,去那的人基本就是去等死的,绝望的情绪才是杀气他们的元凶
李安给大家传授的基本急救手段,说实话没有那么大的威力,但是他刻意营造的环境,给了伤病鼓励,让他们有了活下去的希望,
死亡的人只字不提,治好的人大肆宣传,伤病们听到那谁肚子划开都能活,自己这伤没那么重,应该不会死的,人有了希望精神就会好,加上李安又会经常去探望他们,给他们说些开心的事,心情好了,病好的就快了
自己的后方有神医坐镇,给了左武卫士兵很大的心里安慰和信心,这也是李安的目的
这些伤病都没有好彻底,李安还是让他们回去,第一是随着伤病人员增加,营地有些不够用了,一处营地每日要用酒水擦拭,准备三套被褥,随时洗,随时换耗,费的人力物力是很大的,这些人基本没事了,剩下的就是静养,在哪都一样
第二是大战要开始了,他也想也让更多的人回去,给前线的士兵一些信心,让他们不要怕受伤,这样做有些残忍,但是必须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