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白须老爷爷,腿脚还真利索,我从小在山里长大,走起山路来像小鸟从中飞一样,竟甩不掉他。”只见小秦鸯在前面健步流星的跑着,这老道人便在咫尺之间的后面紧跟着…
“我用轻功甩开这老爷爷罢!”
端的见小秦鸯双腿一紧,腹部一放一收间。真气借由丹田而发,绕毛际穴,横向至环跳穴处。直行向下的经脉从缺盆下行至腋,沿胸侧,过季肋,下行至环跳穴处与前脉会合,再向下沿大腿外侧、膝关节外缘,行于腓骨前面,直下至腓骨下端,浅出外踝之前,沿足背行出于足第四趾外侧端足窍**。
真气从丹田行走足少经这么小半个周天,双腿便已筋骨紧绷,劲力徐徐从脚掌迸发而出,三两步便走出几丈开外。
八步赶蝉,这是小秦鸯她娘亲教授她的轻功,一是看她贪玩,每每从出门到回家便要几个时辰,母爱如山似水,无微不至,总盼着孩儿能早几刻回家。二是这山高路险,总怕孩儿自己出门玩耍时路上危险。
习武之人,往往五六岁便开始修习轻功,这儿童心无杂念,意志专一,心境尤如碧空清澄朗澈,此时教之练功,心专而易成。又因儿童筋骨柔软,动作灵活,所以进步也比较快。
这门八步赶蝉,小秦鸳六岁便习得,又天资聪慧,生性活泼好动,虽然家传武学学得不甚灵通,但是这轻功却是早已修得眉目。莫说这个老爷爷,即使是常年登山涉水的山中成人,也自信追不上自己,更别提这是自己飞奔了无数遍的天池山路了…
可这老道竟然寸步不离,连大气都没喘一声,不声不息的就在后面紧跟小秦鸯,脸上仍是充满了笑意,并无一丝一毫被落下之意,眼见不远的前方便是湖水。小秦鸯心想,这老爷爷只要一用力,还不把我超过去?
从不认输服气的小秦鸯眼珠一转,一计不成,又心生一计。“怎么能输给老爷爷呢!”
“嘻嘻”,小秦鸯嬉笑着回首掏出娘亲出门前拿给自己的两个蜜橘,回身往老道人脚下,轱辘这么一送,想着只要让这白须爷爷滑倒,就能拖延片刻。
越近这天池湖,路便湿滑些,到了这一老一小,前后二人离湖水已不足五十步的地方,寻常人就是细心漫步,也怕是常常脚底打滑,这小秦鸯平日里哪曾有过这样不经心的走山路的时候,手上刚把两枚“暗器”送出,身下便一脚踩在了青苔上,一个重心不稳,就摔了个大屁蹲,疼得是呲牙咧嘴唧唧哭闹了起来。
“哈哈哈哈,你这小娃娃,还真是顽皮。”说罢,白须老者轻手往小秦鸯后背一托,她便觉得这掌力精纯醇正,浑浑绵力不断,竟就这么依着老道人的一掌,凭空站了起来。
这老道慈祥的拍了拍小秦鸯身上的泥土,轻手帮她整理了衣物说道“小娃娃,看你又弄得一身脏兮兮的,你莫哭啦,你看看,咱们已然到了天池湖啦。”说完,又帮她抹了抹眼泪。
这小秦鸯虽然年纪不大,但内心十分的要强,啼啼几声,止住了哭声,嘴里又不服输的说道“老爷爷,这次不能算,我不经心摔倒了,不然这第一个到的,肯定是我!”
老道人虽说年纪一大把,却最怕见到这小孩子哭闹,见小秦鸯止住了啼哭,便笑着答道“呵呵呵呵,赢了赢了,是你赢了。你这不服输的脾气和摔了屁股邋邋遢遢的样子,却和以前的老道十分相像。我看你就先去这湖里洗个澡吧。”说罢,便转过身去。
不一会儿,小秦鸯就从湖里爬了出来,收拾好了衣装。
不远处的老道人正盘腿在一块奇石上打坐吐纳,头顶缕缕的青丝飘荡,时而随风飘荡,时而化作弧形在头上一圈圈的盘绕。
青丝,便是真元之气,也即是内力,行走于经脉之间。古往今来绝顶高手不知凡几,但未有人能像这道人般,将真气修炼至如此纯阳无极之境。这道人的头顶缕缕精纯真气洁白无瑕,已自走周身,绕全身几处经脉缓缓而行。
简简单单的吐纳打坐,运行起来内功竟可以将内力收聚成型,随呼吸吞吐呈现成了这一缕缕的青丝盘绕,至柔至刚方可像这般实实在在肉眼可见,聚凝成型又能顺风飘摇。
可见这老人已是不拘泥于内功法门,到了返璞归真,随心所欲的境界。
“老爷爷你练的这是什么武功啊?竟这般神奇,我娘她武功那么好,也无法像您这般如意贯通。”此时的小秦鸯武功根基尚浅,哪里懂得其中的奥妙,还以为这道人是用的什么不同的修炼法门可以将内劲化作实形。
“道法自然,小姑娘你可听说这天池山有一传闻,”
“绿树从中湖影倒,
池中七仙任逍遥。
王母一怒蛤蟆至,
至今忠信守鱼塘。”
“自然而然,任我逍遥。老道
我闻此传说,就来天池山间闲游,一路仰望浮云,俯视流水,竟有所感。”
“彷徨乎无为其侧,逍遥乎寝卧其下。心体呼应,便坐在这里吐息,感化自然。”